第6章9章 白狐越红莲（1/2）

( ) 沈青颜一直都是以旁观者心态来看越红莲过往,或许夹杂了一些嫉妒心态，可越红莲和小修、沈玉关系中，她始终只是个外人。

但当她发现自己竟是灵夜游转世、小修第三世时，脑海中呼啸而过越红莲和她所有过往。过往中合乎情理、完全不合情理碎片全部拼凑起来,组成了沈青颜今生今世。

谁都不是生下来就成为现模样，九尾狐仙越红莲也同样是从无知小妖一步步走来。

灵夜游果然遵守承诺回来找越红莲。

“为什么要当叛徒？”越红莲坐凤凰岭之巅，看云层里翻转妖蛇。

“叛徒？何须用这种词形容我？”妖蛇化成人形圈树干上,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我可不屑当那等下贱种族叛徒，我不过是替天行道……诶？我身为妖说什么替天行道是不是太过古怪了？”

越红莲道：“灵蛇一族自古也是妖界大族、飞仙一，亦是女娲后人,你如何用上‘下贱’二字？”

灵夜游似乎回忆起一些事，目光落别处，低声冷笑：“外族人永远不会不明真相，就像你看见了事情一部分，可能那是一个结果，但你可以以你想法来推断出整个经过。可惜那些推断出来事情永远都不是真相。那些混账事我本也不愿意回想，但狐狸你放我一马我肯定记得你这份恩情。你想要知道我事吗？听了我故事，你可就是我人了。”

前世为良人，后世必恶。

人界所说善恶有报，其实并非如此。良人枉死后就算千年之后再轮回，灵魂里怨气也是无法剔除。来世为恶，却因前世有善果而逢凶化吉。为何老天不收了那些大恶人？只因他们前世积善，此生祸害世间。

凤凰岭气候愈发暴烈，到了夜间风雪不断。

夜深时分，灵夜游和越红莲独处山洞中，无论灵夜游如何暗示越红莲只当听不懂。

灵夜游伏火堆前拨弄木柴：“我遇见过不少狐狸，各个骚气，你倒奇怪，分明不是什么正人君子却也装得有模有样。”

越红莲看着灵夜游脸默默无语。

“如何？还是你看不上我这身皮囊？无碍，样貌之事是容易改变，你若不喜欢，我换身就是……”

越红莲拉住灵夜游手腕道：“不必，我喜欢你现样子。”

灵夜游倒是突然没了动响，和越红莲一样，目光铺对方脸上，许久后幽幽言道：“我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你了。你到底是谁？”

“我们确很早以前就认识了。”

暴雪封山夜晚，灵夜游说闲来无事就跟越红莲随便聊聊好了。

灵夜游本不是苗寨灵蛇洞正宗，灵蛇族族长见她一只小妖孤苦无依成天受人欺负便收留她苗寨。灵夜游自小就知道自己和族里别人不一样，别人瞧她眼神自然也是不同，她甚至无意间听到长老们向族长进言，大意无非是“非我族人其心必异”，但族长将这些话全都压下来了，让灵夜游专心待苗寨好好修行。

灵夜游也是比较争气，同龄小蛇怎么都学不会妖法她只要看一眼就会。外族身份加之天资聪颖，灵夜游族里从来都没有朋友。

“但没关系，我有族长就够了。”提起族长时，灵夜游桀骜眼神变得温柔起来。

越红莲一眼就看穿了她想法：“族长是怎样人？”

“族长她……很美，也很强，和妖王之流完全不同。恐怕连天上神仙都未必有她这般光彩照人。”

越红莲被她逗笑了：“你有见过天上神仙？”

灵夜游面上一红，提高声音道：“你且听我说完，别总是打岔！”

族长一心经营着灵蛇族，她志向便是有生之年将灵蛇族复苏且不断壮大。但族长并不是想要让族人壮大了就去危害他人，她经常挂嘴边话就是“人不犯我，我亦不犯人”。她只想要让所有族人能有保护自己能力。

“可惜，好人总是没有好下场。”灵夜游生命中必定经历过可怕风雨，才会保持高频率冷笑。

灵蛇族除了族长之外还有四大长老，十位护法，族里大事小事都由族长提议，长老和护法全部点头方可执行。其实灵蛇族建立初，族长是拥有绝对权威，到了这一代因为其族长宽仁，才赋予长老和护法多权利，谁知就是这样宽仁为族长引来了杀身之祸。

“她们族长饮食里下毒，虽没有将族长毒死，却趁她受重伤时将她杀害。为了能顺利杀掉族长，她们还派了几个和我年纪相仿蛇族青年假装好意带我游玩。我本就觉得不对劲，这些人平日里是正眼就不会瞧我一眼，为何今日却这般热情？待我看出她们眼中不耐正要往回走时，突然见到族长妖气贯天，我便知道出了大事。等我回到族里，连族长尸首都没有找到……”

灵夜游不知道参与迫害族长人究竟有哪些，当下她看谁都像是凶手。

苦苦寻觅族长尸首三天后，族长头颅赫然出现灵石上。

“我要你们都看到叛徒下场！”四大长老和十大护法召集了族里所有人来到灵石前谴责原族长下结界隐匿灵蛇族，企图一手掌控全族，甚至和天官勾结想要将全族人出卖换得飞仙恶行，并当下就推举出了族长……

灵夜游站欢腾人群之后，几日苦寻族长尸体双手肮脏不堪。

可是族长就那里，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