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节 与赫丽有关的一场小风波1（2/2）

但是安格尔把赫丽留下，可不只是让华子良护住她这么简单。他是希望华子良能把赫丽也教导成为一个平民革命者，即使比不上安格尔自己，那也应该是坚定的站在平民革命这一边。

安格尔提出的这个要求，那不是强人所难吗？华子良本人都不能算是一个坚定的平民革命者，他只是革命理论懂得多一些而已。实际上，带了行下商队走过这么一趟之后，华子良对发动平民革命的信念不是更坚定了，而是更淡了。

这可一点儿也不奇怪。以华子良在地球上得来的对革命的印象，不管什么革命的发生，都需要社会矛盾尖锐到一定程度才行。直接吧，由于华子良出生以及生长在中国，他对革命出现的基本前提有一个很模式化的认识：哀鸿遍野，民不聊生，下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当然啦，真要深究起来，革命的产生还有原有统治阶层控制力的下降、新兴社会阶层对自身社会地位的不满等等条件。但是华子良觉得，最重要的还是那个最基本的前提：普通百姓的日子过不下去了，这才能在其他条件的促进下产生革命。

要不然，革命的正义性从哪里来呢？只要是革命，哪里有不死人的。没有正义性，至少是华子良自己能接受的正义性，他可狠不下心来让人前仆后继的去死。

本来在行下商队的时候，华子良见识到那些贵族的嘴脸，他真觉得革了这帮做威做福的贵族的命，是一件经地义的事。

再怎么，华子良也是在一个将民主平等公正做为普遍认同的真理的世界里长大的，能接受诺拉社会存在贵族这个特权阶层，对他来已经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

华子良一开始进入三族社会就得到了贵族的身份，其实对他认同贵族这个特权阶层毫无帮助。首先，华子良并不需要贵族的特权，那对他一点儿意义也没有。

其次，也是更重要的，龙灵仙同样没把贵族的身份当回事。这对华子良来，就少了因为新到诺拉世界，还有着几分对诺拉的神秘感时，被诺拉风俗传统影响的机会。

所以，华子良可不认为贵族对三族社会的统治，真的具有不可质疑的神圣与合理性。要革诺拉贵族的命，华子良一点儿心理压力也没有。

只是，仅仅这些还不足以让华子良确定现在就开展平民革命的时机已经成熟。或者，现在吆喝着别人以生命为代价来反抗贵族的统治，就有了足够的正义性。

以地球上的经历而言，华子良虽然年轻，甚至还没有真正走出校门走上社会，但他已经有了足够的人生阅历去认识到：再怎么光明正大的社会，也会存在阴暗面的。那甚至都不能算是黑与白的对立，只是介于两者之间的灰色地带。

只要社会还是由一个个需要协调合作的个体组成，就必然需要掌握协调控制权的特殊成员的存在。大家都想了算，只能是大家了都不算，一盘散沙，只会让每个人的根本利益受到损害。

统治阶层也是人。相信他们会因为个人道德或者别的什么主观因素的限制，不会利用手里的权力为自己谋取一点儿便利，还不去相信真的存在理想化的堂地狱好了。至少，行善上堂，作恶下地狱这套词，还是很容易唬住一些人的。

所以，地球上的国家才演变出那么多的政治制度，什么党派、选举、任期、分权、工作程序等等，就是限制统治阶层的。放到一个更长的历史时期来看，能在社会生态系统中保留下来的阶层，谁也不是白痴，能甘心情愿的把权力让出去，却一点儿也不想法限制。白了，所谓民主也就是实现这种限制的手段，实在算不上什么然合理或者神圣、一点儿也不能调整的事物。

不过，在诺拉连这种调整的余地暂时也不存在，贵族对社会的统治可以算是至高无上的。当然，要排除对三族内部事务不直接插手的长老会，以及相比于三族，在诺拉更强大的存在，精灵和龙族（智慧龙族就不用了，除了华子良，还没有哪个智慧龙族会这么直接的介入三族社会）。

仅就此而言，发动平民革命似乎可以有华子良在意的正义性。但事实确实，回到影视城冷静下来以后，华子良认为自己有些操之过急了。

华子良对诺拉社会的认识，大体相当于地球上的封建甚至奴隶社会。即使由于魔法的存在，使诺拉社会具有了更特别的特征，但从社会内部结构上来，华子良觉得自己的判断还是有几分道理的。

用这个认识来评判华子良在行商途中见到的社会现象，他不得不承认：诺拉贵族的统治，整体上还是很开明的，而且，也很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