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节 贫民窟6（1/2）

萨特的情绪突然有些激动，他像是辩解又像是为自己坚定信念的急切的：“不错，当年使徒是来找过我。可你们知道我为什么宁愿进贫民窟，也拒绝去林中基地吗？因为，我本来就是从林中基地回来的。”

众人都是一愣，杰佩托有些难以置信的：“萨特，你既然是从林中基地返回帝都的，为什么不愿意再回去？”

萨特的神色一黯，：“我没你们那么好的运气。当年我呆过的并非大青岩基地，那里给我留下的印象可不是那么值得留恋。”

“萨特，老朋友，我们还真不知道这些事情，你能你呆过的那个林中基地是怎么回事吗？”杰佩托放缓了语气问。

“好吧。那是个叫作黄花梨的基地。”萨特沉思了片刻，慢慢了起来。

黄花梨基地的来由，是因为那里有一大片黄花梨树，所结的果实，为第一批到那里的羊鸣教教徒提供了最重要的食物。相比于大青岩基地，黄花梨基地的羊牙始终有些不足，这就使得基地的处境一直如风浪中的船，总是有倾覆的危险。

萨特并非出生于基地的教徒，他是在刚刚有些记事的时候，跟随着家人从三族腹地迁往林中基地的。实话实，黄花梨基地并没对新来的教徒有任何歧视。何况萨特还是孩子，属于教中的未来，基地的保护和培养对象。

只是，林中基地的匮乏与三族腹地的富足的强烈对比，在萨特的心里，首先就留下了一个深刻印象。何况，林中基地还有魔兽的威胁，这在三族腹地，根本是无法想象的。

到了黄花梨基地没几，萨特的父亲，一个健壮的汉子，就在一次魔兽袭击中送了命。这虽然没有是萨特在林中基地的境况变差，但也没变得更好。

以黄花梨基地的处境，基本平均十就有一个教徒为保护林中基地而献身。因为他们的牺牲而生存下来的教徒和林中基地确实感激他们，但实在无法提供更多的东西来弥补牺牲者的家人们了。

或者也可以，林中基地已经为基地的所有教徒们考虑得很充分，实现了最大的公平，再也无法为谁提供特殊些的待遇。

改不改善生活境况对萨特来意义不大。反正这里就这条件，难道还能提供家里原来在三族腹地那样的生活？但一个家庭少了父亲，对孩子来，无疑像是塌了一半。

黄花梨基地这样的家庭实在太多了，最初的痛苦过后，也没有谁会特别在意一个孩子的感受。很快，萨特的母亲又改嫁给另外一个失去了妻子的男教徒。

母亲的第二段婚姻对萨特来倒不是什么打击。实际上，这为他带来了极大的安慰。因为，萨特有了一个异父异母却同病相怜的妹妹，而且这个妹妹最后还成为了他的妻子。

萨特的第二个完整的家维持了很长一段时间。长的萨特适应了林中基地的生活，有一阵子甚至动摇了自己返回三族腹地的信念。没错，萨特一开始就想返回三族腹地，生父的意外身亡，更是让他坚定了这个想法。

但继父人很不错，而且还有一个那么可心的妹妹，留在这里似乎也不坏。不过很快，事情又起了变化：萨特的母亲再次怀孕了。

这事很正常。萨特的母亲和继父都远未到失去生育能力的年龄，而林中基地也是鼓励教徒们在这里生育后代的：没有足够的在这里生育的孩子，光靠外部输血，林中基地就是无根之木，迟早要完蛋。

但这对萨特来，不谛于另外一次打击。相比于已经大些的孩子，父母总是对新生的幼儿更关心喜爱些。何况，这个可是萨特的母亲与她第二个丈夫的头一个孩子，两人投入的感情和心血可想而知。相形之下，萨特他们得到的关怀就少了很多。

直吧，萨特和他现在的妹妹（将来的妻子）都有些忌妒那个新出生的弟弟了。萨特开始给妹妹灌输三族腹地如何如何好的观念，重新拾起了自己返回家乡的想法。

最终让萨特坚定信念的，还是他的爷爷，家中技艺水准最高的人。他的爷爷，也是使徒找上他家的决定因素。

传授技艺的闲暇，爷爷告诉萨特：“咱家原先住的地方算什么，帝都才真的了不起！爷爷的技艺还是差了几分，没敢闯一闯帝都。萨特，你要好好学，将来有本事就去闯一闯帝都。这里的日子，实在连帝都的贫民窟也不如呀！”

对此，亲身经历过两种生活的萨特最有发言权。他对杰佩托：“我爷爷的话真是一点儿也不夸大。其实，林中基地真还不一定比贫民窟更好。在那里，同样需要没完没了的制作，甚至原材料还需要自己去获取。而且，还有额外的魔兽威胁。我的妻子已经死在这里了，临死前，她始终没有后悔这个选择。相比于林中基地，我也愿意死在贫民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