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崛起：新桂系（1/2）

在一旁和客人聊得开心的曹锟对于吴佩孚的表现非常满意，他兴致高涨地对幕僚和宾客们说：“子玉生性古怪，为人做事往往特立独行，却独能推崇老夫，这也算是前生的缘分咧！”众人听了争着奉承说：“吴帅无论有怎样威望，也不比老帅勋高望重，震古铄今？此中不但有缘，也是老帅德业所感召啊！”这听得真叫人高兴，曹锟为了助兴，先前还特地以重金请来梅兰芳、余叔岩、杨小楼、程砚秋、尚小云、荀慧生、筱翠花等几乎所有国内的戏剧界名流都来保定参加堂会，演戏一周，这样看来，说不定很多戏迷是冲着难得凑齐的国内名角而来，不管怎样，曹府或者说整个直系都是威风八面，鼎盛沸腾。

可这一切都只是表象，直系内部暗潮涌动，保派成员都在准备倒阁，因为内阁总理王宠惠是吴佩孚扶植上台的，而且内务总长和交通总长的人选也是由吴佩孚指定的心腹大将出任；正好，国会大部分议员都是保派成员，都重新拟好内阁要员名单，把吴佩孚的人全部换掉，显然是直接针对洛派人物。

王宠惠知道此消息后，马上表态拒绝国会提交的内阁名单，说这是不合法理和程序。财政总长罗文干作为王宠惠的亲密好友和广东同乡，马上过来力挺，说是可以拒绝向国会提供法定的财政经费。

外交总长顾维钧也倾向于自己的上司王宠惠，对此也是深感一场政治风暴正在酝酿，于是就直接提醒王宠惠，给他提出三个解决危机的方法：“一是把内阁名单交给国会讨论，如果有人通不过，再作些必要的更动；二是如果把名单交给国会，那就应提出辞职，这样也是符合宪法的；三是如果内阁名单中有两位吴佩孚的人遭到国会否决，应该请吴佩孚另外挑选两个人补入。”

“第一三条肯定难以行得通，但我绝不会辞职，凭什么向他们示弱！”王宠惠冷傲地回答到。

“只好先跟玉帅打声招呼，不然事情还真不大好办。”顾维钧又建议道。

“那是当然，必须先这样了。”王宠惠情绪稍微冷静起来，很理性地说。

还没等到他们把事情先处理完，扬言拒绝向国会提供财政经费的财政总长就被北京戍卫司令部的士兵给带走了。据传闻，这个财政总长擅自和德国、奥地利商人签订合同，允许以中国未收回利益的无效债券作变相的补偿，而这一切都没有向国会提交，外商则从华义银行的预存巨款里支付支票三张，其中8万英镑归入财政部门下，3.5万英镑收入到罗文干私囊，就因这样，才被当成巨大的贪污嫌疑犯而被收押。

这让一心想要维护现行内阁的顾维钧心情相当激动，急匆匆地跑到总统府去找黎元洪，当面就问：“目前内阁是向总统负责的，怎么能不和内阁、政府、总理或是司法部长打个招呼就随便逮捕阁员呢？这也太胡搞了吧，您必须得给我们内阁成员一个满意的交代。”

“你这说得是什么话，好像是我命令士兵去逮捕罗文干的，我也才知道此事啊，你别动不动就找我发问，再怎么我也是堂堂一国之总统。”黎元洪先是矢口否认，而后又责怪起顾维钧来。

“好吧，如果没有特别的命令，戍卫司令也没有权力下达逮捕令。再怎么说，还得经过司法立案、审判，怎么能说逮捕就逮捕呢？这还有没有一点国法？”顾维钧反不以为然，还是大发脾气地反责。

“我还是先去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你不用在这里对我发脾气，这还有一点风度吗？”黎元洪虽然有些让步，但还是不满顾维钧很不恭敬的言谈。

被逮捕而关在牢房里的罗文干让总统黎元洪亲自给接了出来，可事情仍是没完没了，先是曹锟通电列举内阁的五条“罪状”，然后又是保派人员一体要求罢免内阁全体成员。

已经回到洛阳坐镇的吴佩孚对此怒不可遏，立即表态支持现行内阁，还痛斥逮捕罗文干是非法的行动，而且还呈电黎元洪让他务必支持内阁，保证内阁成员的人事安全。这些举动惹怒了保派各级文武官员，他们迅速接招，以全体辞职为武器，向吴佩孚公开宣战，强烈要求：一、反对吴佩孚干政，大总统当电告其不许再度为此；二、内阁必须全体总辞职；三、罗文干还押。

黎元洪再次强烈感到左右为难，如坐针毡地与左右幕僚商议对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