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节 狡兔三窟（1/2）

夜火闪曳。时候已经不早，狄阿鸟站起来，像有了突发奇想，忽然转过来给嗒嗒儿虎：“阿虎。阿爸走啦。”

嗒嗒儿虎连忙抓住他的衣裳，钻到他怀里，大声：“不。你不能把我丢这儿。我不干。”

狄阿鸟轻声了句“听话”，接着解释：“咱们是在高显，你不让阿爸走，亮也许会有成队的士兵来请阿爸……知道吗？阿爸这也是在教你，涉足险恶之地，便不能让人所料知。阿爸入城，也许会有人注意到，所以阿爸只吃了一顿饭就带你打猎出来，而后就再不回城，这样一来，不会有人掌握你阿爸的行踪。”

他又：“城门已经关闭。我让你养父给我们带路，你就在这儿呆到亮，亮之前，你养父就回来了，到时再一起把猎物拾上入城。”

为了缓解嗒嗒儿虎的低落情绪，就又：”看吧。阿爸来看你一趟多不容易。可是看到你，还是很值得的。”

完，他这就过去踢了钻冰豹子一脚，等钻冰豹子爬起来，就让他喊齐众人。

等李贵生凑过来，他就给李贵生：“你给我们带路，绕开湟中城到渡头。”

李贵生回头看了他身边的嗒嗒儿虎一眼，不放心地问：“那不是要留嗒嗒儿虎一个在这儿吗。”

嗒嗒儿虎闹着：“那我也去。”

狄阿鸟笑了笑，低头给嗒嗒儿虎：“你该不是害怕吧？咱们刚打了猎物在这儿，你和你养父都丢下猎物送你阿爸去，那不是丢了猎人的传统么？”

嗒嗒儿虎大声：“儿子不怕。”

他又：“我知道了。你是想支开阿爹，让我一个露营。”

狄阿鸟笑着问：“敢不敢吧？”

嗒嗒儿虎翘首看了一下，抽一抽鼻子，轻蔑地：“没什么不敢的。”

狄阿鸟抱了抱他，声在他耳边：“阿爸不是要你证明给阿爸看，你不需要证明给任何人，为向别人证明而坚持是一种极为愚蠢的表现。阿爸是想让你在这里感觉一下一个人露营的感觉。身为一个巴特尔。不能指望任何人带给自己希望，谁掌握住希望，谁就被别人仰仗。”

嗒嗒儿虎看着他们一行的背影没入黑夜，收摄心神，把火堆别拢，给自己拾掇出一块暖地，铺了一块不大的毡褥，放下马鞍子，接下来，他按照布置，又点了几堆火，将平板车圈在中间，避免有野兽拉吃上面的肉，做完这些，这才盘盘腿坐下。

坐下来，四周的黑暗和籁瞬间袭来，黑夜中的森林不知藏了什么，让人看不清，心不靖，百无聊赖，他突然发现李贵生的胡琴插在平板车，便走过去抽出来，再次盘腿坐下，将琴架在腿上，“哼呢、哼呢”地拉了起来。

茫茫苍苍的黑夜，伴随着马恢恢几声轻唤，响起稚嗓的歌唱：“

我有一匹红马，

耳朵尖尖短尾巴，

脖瘦长，鬃毛挂，

漆黑的眼会话。

轻轻一唤把蹄踏，

嗒嗒啪，啪啪嗒。

马儿马儿真听话，

吃青草快快长大，

我要与你商量下。

我们一起穿密林，

我们一起跳山架，

你附上我的灵魂，

我能代替你话。

我们一起做伙伴，

赶上劲风，

像闪电叱咤，

一起闯入敌群，

一起掀起刀花，

我们能寻找到梦中的原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