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梦魇（1/2）

莫淑一听，呵呵低笑，嗔道：“翻来覆去，也逃不过去。再让我听你说起来...”莫淑咬在陆巧儿的耳旁，语带威胁道，“就翻倍。”

莫淑明显感觉怀里的人又抖了一抖，莫淑得逞地一笑，接着道：“不过，你家小姐知道你素来是做不好功课的，便替你做了。我想等到咱们到了滑台，三东家应该会做好他的功课。”莫淑说着又揉了揉陆巧儿的发丝，声音有些慵懒道：“这些日子也别想那么多了，一来呢好好给那四个丫头立立规矩，不要到了南燕出什么事情。最重要的呢，就是趁着这些天好好玩玩，以后怕是都没这机会了。”

陆巧儿点点头。两人说话间，外面又有敲门声，陆巧儿起身开门，一看又是那掌柜。掌柜躬身道：“夫人，饭得了，可以下楼用餐了。”

莫淑一听也站起身，走到门外冲着掌柜一颔首，掌柜做了个请的姿势，莫淑便当前一步下楼。两人擦肩交错的时候，掌柜在莫淑身后低声道：“信已经寄出去了，姑娘放心。”

莫淑不着痕迹的点点头，在莫淑身后的陆巧儿躬身，手往前一摆，道：“劳烦掌柜了，掌柜请。”三人客客气气地下了楼。见席上只有沈长春和慕容远宁，霜白清雪四位垂手立于席旁，大气不敢出的样子。

莫淑缓步走上前，福了福身，转头扫了四人一眼，对慕容远宁道：“不过是几个人吃饭，也不用这么多人伺候着吧？巧儿伺候就是了，让她们四个上楼吃去吧。”

慕容远宁抬眼便看见四人眼睛圆睁，目露惊惶的样子，厉声道：“你们四个畏畏缩缩的像什么样子，好像是我教训了你们似的。”

莫淑一面坐到席上，一面笑道：“你现在是没说什么，要怪只能怪你当初太厉害了些，我这四位姑娘都怕你了。”说着转头又对四人柔声道，“行了，你们四个先上去吧，不用在这儿伺候了。”

霜白清雪怯生生地福身告退，莫淑又对慕容远宁笑道：“既然这四位姑娘给了我了，还请夫君就当她们是我的人，不要对她们训来斥去的。”

莫淑声音和缓，但听得慕容远宁没来由地感觉到丝丝寒意，忙解释道：“我真没说她们什么？她们一见我就这副样子。”

莫淑未说话，只是低头笑着。慕容远宁还想再解释两句，掌柜已经带人来布菜了。两人吃着菜，皆是不语，莫淑突然夹了一个虾仁放到慕容远宁的碗里。慕容远宁眼睛一亮，抬头看莫淑，莫淑低着头，似乎刚才那并不是她做的似的。

慕容远宁也给莫淑夹了片鱼肉，莫淑没说什么便吃了进去。慕容远宁受了鼓励，又给莫淑盛了碗汤，莫淑仍是沉默无言把汤喝了。

“长春！你看到没有？看到没有？！”饭后，在慕容远宁房间，慕容远宁兴奋地抓住沈长春，眼中冒着亮光叫道，“莫姑娘给我夹菜呢。”

沈长春点点头，安抚道：“下官看得清清楚楚的，清清楚楚的。”

“那你说是不是莫姑娘对本王也有那么一点点动心了？”慕容远宁问道。沈长春看着慕容远宁眼中的光亮，暗忖自己难道能说不是吗？便笑道：“嗯，想来是吧，殿下一表人才，莫姑娘没有不动心的理由啊。”

慕容远宁摘了发冠，宽衣坐在床边，长舒了一口气道：“本王也觉得如此，进来淑儿对本王的态度是缓和了不少。”慕容远宁只觉得自己的心愉快得像是只畅游林间的小鸟，难以抑制地上下翻飞，怎么也安定不下来。没想到自己也有一天为个女子如此牵肠挂肚，摇头失笑道：“报应...真是报应啊。”说着又咯咯笑出声，“不过，总算是有点儿进展了。”

沈长春拿了慕容远宁随意仍在塌上的衣服挂起来，把发冠放到一旁，笑道：“殿下这次确实是费心了，当年宋如夫人，殿下都没费这么大力气吧。”

“娇娇吗？”慕容远宁想起那柔若无骨的女人，摇摇头道，“她跟莫姑娘不一样，她倒是想嫁给我呢，只是王妃不同意，才费了好大的工夫。这莫姑娘从她自己身上，就不乐意，比起娇娇更费神。”

沈长春笑道：“那您得费两回事儿了。您如今就算是让莫姑娘乐得入了府，王妃能乐意吗？”

慕容远宁一愣，叹了口气，揉着自己的脑袋道：“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深夜，客栈中漆黑一片，每个房间都传出平稳的呼吸声，有时还掺杂着一些呼噜声音。莫淑忽然听见一声声喃语，朦朦胧胧不太真切，心下有些奇怪，忙起身查看。莫淑走到房门口，却听是陆巧儿那边发出的声音。

莫淑屏气靠近，只见陆巧儿蜷缩在塌上，支支吾吾地不知说着什么，眼角一片湿润。莫淑跪坐在榻前，忍住呼吸，侧耳靠近陆巧儿。

“小姐...不要，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就饶了我这一回吧，我真的不敢了。”莫淑一听不禁失笑。这丫头竟吓成这样，开始做噩梦了。莫淑伸手抚上莫淑的脑袋，却不料被陆巧儿一把抓住，整个脸都凑近了莫淑的中衣，鼻涕眼泪地往上面蹭。

莫淑嫌弃地皱了皱眉，想把自己的袖子解救出来，但见陆巧儿拽着她的衣袖，蜷缩得愈发厉害，阴影之下的脸上，泪水似乎更多了些，一声声地呜咽像是受了伤的小兽。莫淑只好由着她攥着，坐在地上陪着她。

只是夜寒地凉，莫淑没过过久便觉得自己如冰雕一般，若是再不起身，怕是要落下病来。如是想着，莫淑便站起了身，怎奈莫淑一动陆巧儿似乎被惊醒了，拽着她袖子的手越发用力，竟拉了莫淑一个踉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