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血流成河（1/2）

“慕容思宝给淑妃殿下请安，多谢淑妃殿下对我们母子的照！顾！”慕容思宝一面咬着牙说道，一面深深作揖，顺势便往莫淑身上撞了上去。

“啊！”莫淑等人没有防备，慕容思宝直撞在莫淑的肚子上，本来就重心不稳的莫淑直往后跌了下去，陆巧儿和慕容远宁也没有来得及扶住。

猛地一阵剧痛，莫淑感觉腿上一片湿润，空气中便散开了一片血腥。“巧儿，巧儿......”莫淑伸着手，眼泪从眼眶中滑了出来。

“我在这儿呢，我在这儿。”陆巧儿忙抓住莫淑的手，喊道：“来人啊！来人！”

慕容远宁这才回过神来，伸手便给了慕容思宝一计耳光，打得慕容思宝耳朵嗡嗡直响。慕容思宝感觉嘴里一片腥甜，猛地吐出一口血来，正吐在慕容远宁的脸上，吼道：“打呀！你打死我啊！反正我也不是你的儿子！我就是个杂种！”

慕容思宝说着便往院外跑去。“来人！”慕容远宁一面抹着脸一面吼道：“把那小畜生给我抓回来！”

“巧儿......巧儿......我觉得，我怕是......我怕是活不过了......”莫淑感觉自己体内的血液正往外流，鼻尖的血腥味越来越浓了。

“不会的，不会的！莫淑！你给我振作点儿！这是你该有的样子嘛！”陆巧儿见莫淑眼神迷离喊道，“来人！快叫稳婆，还有医师！淑妃怕是要生了！快点儿！”

慕容远宁点了点头也喊道：“叫太医！叫太医来！还有稳婆呢？一起叫来！不是一直准备着吗？”

赤霄跑了过来擦着汗道：“没，没了，不知道，不知道那些稳婆都去哪儿了。”

“什么？！把王妃给我叫来！不是她准备的吗？怎么回事？！”慕容远宁额头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冰露和刘婆婆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刘婆婆见状便知道大概是怎么回事了。刘婆婆转头对冰露道：“去，拿些热水，毛巾，剪子，白酒还有褥子，褥子也拿来些。让清露也不要看着八殿下了，赶紧过来帮忙！”

冰露虽然面色慌张但听刘婆婆这么一说，也勉强镇定下来，点了点头又往回跑去。刘婆婆三步并作两步往莫淑身边跑去。“殿下，不能再等着了。老奴来吧，虽然比不了那些稳婆，但是多少还有些经验。”

慕容远宁看了看莫淑已经神志迷离的样子拿不定主意，陆巧儿瞪了慕容远宁一眼，对刘婆婆喊道：“婆婆快来！淑妃快不行了！”

刘婆婆走到跟前，但是没有慕容远宁的命令，到底还是不敢动手。“殿下你想害死淑妃是不是？！刘婆婆！你动手吧，反正莫淑如若是出点儿什么事，我也不活了！”陆巧儿看着莫淑越发惨白的脸，眼泪也如决堤一般流了下来。

刘婆婆见陆巧儿这样子，心里也像被揪扯着一样疼。这几年，多亏了莫淑，她在这府里过得舒坦，莫淑出手阔绰，自己的小院子也建了起来，儿子姑娘活得都不错，眼看着孙子孙女也都有了，自己还盼着什么呢？如若是莫淑此次大难不死，定然少不了自己的好处。如若是当真死了，就算是自己活着也未必有什么好日子。

刘婆婆思及此也一咬牙，冲慕容远宁吼道：“殿下，你们也帮不上什么忙就离开这儿吧，老婆子今儿也豁出去了，拼了老命也不能让淑妃就这么丧命了。”

这时候，冰露和清露也跑了过来，就连萧铭赐也一脸忧色地跑了过来。刘婆子净了手便开始接生。莫淑隐隐约约地听着有人叫她，身子被撕扯着，但是那痛感又有些不真切，就像是那喊声一样，似乎来自天边。眼前的血色，愈来愈浓，血腥味道越来越重。凉风吹过，她像是倒在小溪之中的身体，感觉到丝丝凉意。

“巧儿.......”莫淑隐隐约约地看到了陆巧儿的脸，“即便是，即便是我死了，你，你也要好好活着，八，八殿下，人，挺好的。”

“你说什么傻话！你要出点儿什么事，巧儿姐姐还不得寻死觅活的！”萧铭赐的声音也在远处响起。

“嗯？”莫淑轻哼了一声，“对巧儿.......好，好点儿。”莫淑说着便感觉到周身涌来的疲惫，眼前是一片黑暗，自己到底是死了吗？还没看见自己的孩子是个什么样子，王兄和璎儿如何了.......

“啊！”莫淑被肩膀的一阵剧痛掐醒，脑子忽然清明了一些。从后腰处突然涌进一股暖流，周身软绵绵的，像是被云朵包裹住一般。身体的痛感又逐渐清晰了。

“还有一个，还有一个，淑妃再使点儿力气！”刘婆婆喊道。

“还是让老臣看看吧！这庸医，这都看不出来！”一个愤愤的沉闷声音响起，“宁亲王这是从哪儿找来的医者，是成心要害死宁淑妃是不是？”

莫淑感觉腰上一松，似乎又听见一声闷响。“用力！用力！淑妃！集中点儿！”刘婆婆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淑妃殿下，振作点儿，不会那么容易就死的，不要放弃。”那沉闷的声音又一次想起。

“莫淑......”莫淑又听见了陆巧儿的声音，似乎是在哭，“你不要丢下我，你说过的，会照顾我周全，你不能食言。”

“你，你别哭。”莫淑喃喃地说着，长时间的疼痛让她已经感觉麻木了。身上的血液似乎流不尽地往外流着，莫淑感觉自己的身下已经流出了一条血河，黏腻的，刺眼的。血色又映在莫淑的眼睛里，血腥味道却飘散了，确切的说是莫淑的意识飘散了。

等到莫淑再醒过来已经是两天后的事情了，莫淑浑身像是脱力了一般，又觉得极是口渴。“水......”

“淑妃，你醒了？！”陆巧儿嘶哑着嗓子说道。

一股甘泉终于涌进了莫淑的喉咙，莫淑的意识这才清楚了一些，瞪眼一看，吓了一跳：“陆巧儿，你这是几天没洗澡了，这副鬼样子？！”

只见陆巧儿的头上发簪也没了，平日束起的头发，如今半束半松。额头上有几道极深的压痕，眼睛肿得与金鱼无二，满脸的泪痕都结了腌渍，嘴巴又肿又干，上面似乎还有几道裂痕。

被莫淑这么一说，陆巧儿才反应过来，一甩水袖，扫了莫淑一下，转头掩面道：“奴婢，奴婢不是担心您吗？这可好，一醒过来就，就嫌弃奴婢了。奴婢这就洗脸去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