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暗房之人（1/2）

莫淑扶着霜露在案几前坐下，扯过旁边的软垫，紧了紧身上的斗篷。从桌子上拿了火石，把一旁的火炉点上，架上茶壶。霜露从一旁的柜中取了茶具，莫淑将几个茶杯放在架子上。转身问道：“你刚才在房中想跟我说什么？”

“如夫人，她怕是外面有人了。”霜露压低声音说道。

莫淑往茶壶中倒水的手哆嗦了一下，勺子中的水洒出了一些，淋在火炉之中，发出嘶嘶的声音，飞溅的水溅到莫淑的声音，猛地一下刺痛，这才让莫淑回过些神来。皱着眉头道：“你说什么？”

“宋娇娇，怕是在与别的男人私会。”霜露又重复了一遍。

莫淑把勺子中的水徐徐地倒入茶壶之中，眼睛却似乎没有看着茶壶，整个人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莫淑长叹一声道：“原以为宋娇娇是真的爱慕容远宁呢，如今看来，也不过尔尔。”

霜露笑道：“谁爱，也不如王妃啊。”

莫淑听了扯动了下唇角，缓缓放下手中的勺子，转身问道：“是谁啊，如夫人看上的那男人。”

“这个奴婢不是很清楚。”霜露微微颔首说道。

“这是什么意思？你没有看见？”莫淑眉毛一挑。

“嗯。”霜露点了点头。

莫淑无语地笑了一下道：“你现在是拿一个什么道听途说的传闻来和我说吗？”

“没有，没有。”霜露忙摆手，道：“奴婢不是道听途说，是又一次撞上了，看到了个背影。”

“怎么回事？说详细一点儿。”莫淑催促道。

“嗯。”霜露点头，道：“之前不是和王妃说过嘛，因为那些孙王妃的总是欺负如夫人，如夫人一直是不愿意单独和那些下人们在一起的，也不让那些人进她的院子，一般都是院门紧闭的。这就意味着，如果我们不在府上，如若她还关着院门，我们走的这期间便没有人伺候她了，甚至是连饭都吃不上了。”

“这没有什么吧，又不是从外面关上的，是从里面关上的，她想出去直接开开就是了。”莫淑觉得这根本算不上什么有价值的消息。

“我们也是这么觉得的，所以每次都很放心地出去了。不过有一次，我们事情结束的早提前回去了，发现院门竟然锁着。我们叫门好久才有人来开门，而且如夫人的衣冠也不甚整齐。当时我就有些奇怪，但是也没有太多想，把采买的东西放到后面的膳房之中。膳房的厨娘让我帮忙扔个垃圾，我就从厨房的后门出去，正看见一个男人从别院的后门出来，行色匆匆的。王妃您不知道，我们那个别院的后门是直通如夫人的院子的后门。那个时间，想来我们进院子的时候，那男人还没有收拾好，还在房中。后来从后门跑出来的。”霜露说道。

“嗯，不管怎么说还是有些可疑，最好还是先看看那男人到底是什么人吧。”莫淑一手托着脑袋，一手把水浇在茶杯上说道。水淋入火炉，火势灭了灭，又渐渐地往上窜了起来。

“那男人身份定然不一般。”霜露凑近莫淑压低声音道。

“何以见得？”莫淑拿了一个茶杯递给霜露，给霜露的茶杯上斟满茶。

“谢谢王妃。”霜露清了清嗓子道，“那男人虽然是打扮得挺朴素的，但是那一双鞋，可是紫靴，还有他那件布衣里套着件长衫，隐隐约约地透出个锦绸的边。”

“什么？”莫淑眉头蹙了蹙道：“这么说的话，定然是京城的高门大户了。”莫淑嘴角勾起了一抹坏笑，这样的话还有些可以做的文章。莫淑忽然了然地笑了笑道：“也是，宋娇娇没有从良之前便是京城有名的花魁，之后又进入了宁亲王府。如若她不是为了成心给慕容远宁难看，也没有必要这样自跌身价。像她这样的情况，只要是她抛出信号，不乏有纨绔子弟会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

“但是......”霜露皱着眉头说道，“也没见到如夫人发出什么信号了呀，除了每月给自己的小姐妹们写信，难道是通过她们？不过这个风险也太大了吧，万一她们谁走漏了风声，怕是会被殿下杀了吧。”

“谁知道呢，”莫淑摇了摇头，叹道，“如今我的这个脑子也不行了，罢了，再看看吧。你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看到她的那些男人是些什么人？”

霜露点点头道：“有的，我和白露就住在如夫人的院子的偏房中。从我们的偏房中有个暗门能通到花园的小林子里，直接就到偏门了。”

“好，好。”莫淑笑了笑道：“如今也学得精明了。看看吧，如今如夫人对我也没什么威胁，这件事情传出去了平白搭上她一条性命。”

“嗯，奴婢知道，定然不会让旁人知道的。”霜露笑道：“王妃真是人美心善，之前那程英忠屡次三番地派人刺杀王妃，王妃都没有赶尽杀绝，竟然还让殿下给他派去了北燕。殿下定然是想给他派去北燕，王妃怎么也不可能找人杀了他，这才如此的。没想到，没想到竟然被北燕的人发现了。就是嘛，他那样的一个莽夫，怎么可能不被发现呢？如今可好了吧，竟然让北燕和南燕打起仗来了。”霜露撇着嘴道：“这就是多行不义必自毙。”

“霜露如今越发的有文采了，连多行不义必自毙都说出来了。”莫淑紧紧地攥着拳头，压抑住内心的不安。

“嗯？”霜露不知为何听着莫淑这话似乎不像是在表扬自己，也不知该如何回应。果然只有巧儿姐姐才适合王妃，自己这个脑子和胆子怕是伺候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