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府衙内外（1/2）

莫淑听了琴夫人的问题，眼睛微抬扫过一脸忐忑的琴川，看向琴夫人笑道：“什么三国市场啊，酒楼，戏楼之类的自然是要看一看的，还有游湖，来南方也总不能少。不过，”莫淑眼睑微垂笑道，“我也不只是在叶城，还想出城去看看。”莫淑抬眸看向琴夫人，琴夫人果然一脸惊恐地忙看向琴川。

琴川也是一惊，师爷微微笑道：“这城外有什么可看的？都是些荒郊野岭。听说，这半夜里还闹鬼呢。”

“是吗？也是。”莫淑微微笑道，“不然孙家庄也不能一夜之间被烧成了灰烬，不是鬼怪能是什么呢？”

“是啊，是啊。”琴夫人忙说道，“他们都说可吓人了，没来由的，这一个庄子就烧没了，就算是真的是失手打落了油灯，那也不至于吧。整个庄子啊，那么大，什么都没了，连个跑出来的人都没有，整整烧了一夜，这城里都能闻到烟味儿了。”

“所以百姓们都说是鬼神作怪，不然哪儿能有那么大的火。”琴川也帮腔道。

“是吗？难不成琴大人的意思是，孙家是造了报应了？”莫淑一脸天真地笑道。

“没有，没有，这是哪儿的话？”琴川吓得忙摆手。

“既然不是报应，孙家一庄过百，琴大人！都不查一查吗？”莫淑厉声道

琴川和琴夫人忙稽首道：“是，是下官失职。”

莫淑轻笑了一声，道：“唉......罢了，罢了，是我吓到你们了。想起这孙家......”莫淑眼睛扫过琴川，琴川额头微微渗出些虚汗，抬眼与正端详着莫淑的师爷对视了一眼，笑道：“说来本王妃刚到南燕的时候啊，还幸而有孙家姐姐呢，孙左弼和孙家夫人待我也极好。没想到，我们竟然也有一日会就此分道扬镳，反目成仇。这孙家的事情，我是没有什么立场查探的了。不过，琴大人。”莫淑垂眸看向琴川，道：“琴大人总不该就这样过去了吧。不管怎么说，孙左弼如今还是朝中重臣，他不过是因为本王妃和孙家姐姐的事情，无暇南顾。但是等到天长日久，孙家姐姐安顿好了，或是再嫁他人，难道不会查问这叶城的事情吗？”

“这......”琴川眉头微蹙，有些犯难。

莫淑微微侧头，眼睛一转落在了自己的茶杯之中，笑道：“难不成，其中当真有什么隐情是我这个异国人不知道的？”

“没，没有。”琴川忙摆手。

莫淑微微挑眉，“不管有没有什么隐情吧，这么多年都安安稳稳的，突然有此横祸。”莫淑微微摇头道：“孙大人这一年可是当真憋屈啊。”

晚间时分，烛灯幽暗，铜镜前，琴夫人正在卸下梳妆。琴川则躺在榻上，长吁短叹。琴夫人听着自家夫君一声接着一声的哀叹，微微笑道：“怎么了这是？”

“孙家的事情啊，烫手的山芋。那府衙里住着的，也不是什么善茬。”琴川揉着自己的眉心，直觉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发疼。

“哪里至于啊？妾身看那位宁亲王妃为人温婉，说话也温温柔柔的，当真有南齐女子的风韵。”琴夫人笑道，“当真让人心生亲近之感，不过她一个王妃待妾身也是极好，妾身心里也是极暖的。”

琴川冷哼一声，白了琴夫人一眼，道：“妇人之见！你就庆幸吧，嫁给我这么个边境小官，如若是你入朝入府，就你这个脑子怕是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净瞎说。”琴夫人乌发及腰转身往床榻旁边嗔道，“妾身就这么蠢了？我看你们都是被那王妃的什么传闻给吓怕了，先入为主。”

“不错，确实有一多半是因为传闻，可是你听听这传闻。听说就连宁亲王当年也是宁亲王妃的手下败将，本想在破城之日便把她立地斩杀，但是呢，她却没有死，反而做了宁亲王的侧妃。随后为宁亲王出谋划策，连挫南齐军队，杀了南齐军反扑的势头，又能在北燕撤兵之后，力保南燕军队没有被南齐成合围之势，最后全身而退，这还不够厉害吗？”琴川点着自家夫人的脑袋说道，“就你这样三两步不过是在宅子里画画花样子，连府里几十号人都支使不清楚，还还觉得宁亲王妃是个普通的妇人？”

“就算是，就算是她有行兵打仗之才，那也不代表像你们说的那般深不可测啊。你瞧瞧吃饭前，那个师爷都把她说成什么了？女诸葛啊？”琴夫人见琴川不住地按着自己的脑袋，便把琴川的脑袋搬到自己的腿上，轻轻揉着太阳穴，琴夫人轻叹道：“我看啊，她呢，就是将帅之才，为人洒脱，我倒是挺喜欢和她做朋友的，与她说话都觉得不累心累脑的，不像是跟其他的那些夫人似的。”

“哼，这才是她厉害之处，她是宁亲王的侧妃，竟然能跟孙王妃成了好友。宁亲王本想杀她，竟然也手下留情。就连南齐也不了了之没有南燕纠葛，如今你看看，那南齐的八皇子，竟然对这么个南齐的叛徒言听计从的。”琴川皱着眉头道，“就连京城当中那么多的谋臣都对她无可奈何，我，我，我实在是太力不从心了。只盼着她能不盯着孙家庄吧。”琴川长叹一口气。

“别的妾身不知道，不过那个孙王妃定然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不是说之前有个宋如夫人吗？之后怎么听不到她的消息了？这孙王妃定然是想坐山观虎斗，却不想人家王妃的肚子争气啊，就这样怀了孩子，她又沉不住气了，竟然痛下杀手。”琴夫人想起那一日大火，眼睛微眯道：“说不准啊，这世间当真是有什么鬼神的，孙家作孽太深，如今遭报应了。”

“嘘！禁声！”琴川的眼睛猛睁道：“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谨言慎行！”

琴夫人一抖，压低声音道：“夫君的意思是，”琴夫人的眼睛四下一看，问道：“难不成还有人......”

“难说......”

琴夫人摇了摇头，道：“草木皆兵，行吧，妾身以后不去见王妃就是了，不给夫君添乱。”琴夫人轻叹道，“看王妃那一双眼睛，怎么也不是你们说的那样的人啊。”

“你错了，她的眼睛清澈得......不见底。”

“妾身倒是没瞧出来，反而觉得王妃身旁的那个小侍女倒是深藏不露。”琴夫人笑道，“八殿下住过来有几年啊？她竟然就成了未来的王妃，八殿下那个样子当真呵护备至。妾身素闻南齐皇室以钟情而闻名，当年南齐国主之于太妃，如今国主之于北魏郡主都是一段段的佳话。原想着不过是闺阁之中希冀之言，今日一见，当真是艳羡。”琴夫人想到萧铭赐与陆巧儿那个样子，垂眸浅笑。

“啊。”琴夫人满眼幽怨地看着琴川，手揉着自己的下巴道：“你干嘛掐我？”

“夫人竟然在为夫面前想别的男人，为夫还不能掐一下了？”琴川不满道：“再说了，为夫难道不钟情吗？还用夫人去艳羡别人？”

琴夫人脸颊微红，嘴角微微翘起，笑道：“是是是，大人在这叶城自然也是一股清流，那些个姐姐妹妹的都是羡慕的。夫君到底与皇族是不一样的呀，放眼各国，哪个皇室之中有南齐皇室这般痴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