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8章 清醒（2/2）

“我知道我自己的情况，就算是好，也是个废人，如果是这样，我宁愿去死！”

“如果我治不好你，让你成了废人，那么我也把自己废了，我陪你！”顾易温柔地摸着她的脸，柔声道，“现在别说这些，相信我，也相信你自己，不会有事的。”

程湘濡没说话，但是比从地牢出这一段路要乖巧许多。

“再睡一会儿，天还没亮呢！”顾易的手被程湘濡抓住，她没什么力气，抓不住他的手，顾易配合地将手放在了她的掌心，她恳求着说，“顾易，我知道现在我们很危险……如我失控了，惊动了那些人，那么别留情，一刀把我杀了，你们走，我知道，即便我出去了，我也活不了多久，所以我不想连累你们，知道吗？”

顾易眼睛酸涩，将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眼眶红润起来，几乎要落泪，那心脏是一下一下的揪疼着，“好。”

“好什么？你之前也答应我，如果我闹就把我了结了，可是你没有……我差点给你们带来危险！”

“湘濡……对不起，对不起……”顾易抿着唇，“如果我当时在坚持一点送你离开，就不会有事了，就不会让你被他们抓了，这一切的事情都不会发生了……”

叶琳蹙眉，心想的今晚的程湘濡似乎有点不对劲，在丛林呆了几天，这是她第一次这样平静，冷静，清晰地和顾易对话，虽然不知道奇怪在哪里，但是却还让人安心不了。

“是我的错……是我错……”顾易懊悔地说，程湘濡伸出手，轻轻触碰着他的脸颊，微微地笑起来，“嗯，我接受你的道歉，原谅你了！”

“湘濡！”顾易深深地看着她，而程湘濡的眸子已经垂下，微笑着重复，“我接受你的道歉，所以原谅你了！”

“不，我不值得你原谅！是哦我的错，你就这样一直恨着我，不要原谅我！”即便是恨也没关系，之后要坚强，只要你好好的，你要怎么做，都可以。

程湘濡摇摇头，又笑着重复，“我都说了，我原谅你了，就原谅你了，以后不要自责了！”

顾易吻着她的额头，程湘濡温顺地靠在他的怀里，半响后，怀里的人忽然颤抖起来，以为她的毒又发作了，想要把她抱得更紧，程湘濡却摇头，“冷……”顾易紧紧抱着她，现在不能点火，否则会引起敌方注意力。

他把她的身体锁在自己怀里，让自己的体温去温暖她，“好点了吗？”

程湘濡没回答，顾易想要把自己的衣服脱下来给她，她摇摇头，“抱着我，让我靠一会儿。”

顾易便不说话地抱紧她，如果是平时，以他的敏感早就察觉到了程湘濡的异常，然而现在他的心思都在程湘濡的身体上，自从从地牢里出来，都没有好好和她说过一句话，即便此时她的声音很沙哑，他也觉得听到的是天籁。

“我是不是很讨人厌？”程湘濡睁开眼睛，“其实我不讨人喜欢，是吧……我要听真话。”

“我对你一见钟情，信不信？”

“真的？”

“真的！”顾易握着她的手，和她十指交缠，“从大学校园一遇，看到你的眼神开始，我就被你吸引了，冷冰冰的，随心所欲，骄傲自负，我很开心可以和你正式认识，很高兴我可以和你近到这个距离，谢谢你让我靠近，我很感动。”

程湘濡似乎很开心，笑了笑，然后说，“其实我被克洛斯的人抓住的一刻，我在想你，想你来救我！”

“对不起！”

“我说了，我原谅你了。”程湘濡忽然颤抖了一下，顾易连忙抱紧她，“冷吗？”程湘濡摇头，继续说，“我想你，然后看着我脚上的脚链，想着你这个烦人的混蛋该出现的时为什么不出现，可是在被关进地牢，我就想，你别来了……”

“别说了，休息，休息一会儿……”顾易心疼地抱着她哄着，程湘濡点头其实她也累了，闭着眼睛，恢复体力，想着的她没有了一点力气，多说话让她有些支撑不住，顾易想让她好好睡一觉，但是程湘濡却不愿意，休息了一会儿又想要和他说话。

不知什么时候，他们之间还产生了一种默契，顾易知道她非说不可，也没有勉强她，给她喂了一点水，程湘濡喝完，继续看着天空，只是稀薄的月色也被树叶遮挡住，根本看不到一点亮光。

“你在看什么？”

“阳光。”程湘濡扬起嘴角。

叶琳终于忍不住开口，“湘濡，你还是休息一会儿吧，保存体力要紧。”

程湘濡只是摇头，继续看着顾易问，“你知道，我被关起来的时候，还想什么吗？”

“想什么？”

“我在想，你和付梓真的是奇怪的人。”程湘濡说，“在我清醒的时候，就在想着，明明我这么讨人厌，为什么你们会对我感兴趣？是不是，只是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