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试镜（1/2）

赵凌霄第二天跑去试镜的地方瞧了眼才知道贺明亮还真没骗他，果然只是老朋友的片子里缺了个小角色，还是小的只有几个镜头的那种。

“章老师，我是赵凌霄。”尽管角色小，赵凌霄半点也不敢马虎，站在他面前的可是被誉为第六代导演的领军人物，章华。

“明亮，你倒是耳朵尖，我才刚刚放出去点风声又被你抢先了。”章华大概四十来岁的样子，笑呵呵的样子像足了弥勒佛，“不过这次真的只是几个镜头而已。”

“我知道。”贺明亮动作自然地帮章华斟满茶，恭维道，“不过虽然只是几个镜头的小角色，只要传出去是您张导的戏，哪个不抢破头想来争一争的？凌霄是个新人，我也不指望他这次能入了您的眼，只是走个场子，也让他好歹有点经验。”

章华慢条斯理地喝口水，摇摇头，笑意怎么也止不住，“你啊你，贺明亮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你的性子。行了，也别说了，让他先试试戏吧。”

赵凌霄一直在旁边不敢多话，这种场合还轮不到他说话，直到听到章华点头同意他去试镜了，他的心里才放下一块大石头，冲着贺明亮的面子，只要他表演得不要太差，这事儿就成了一半。

章华的新片是一部文艺片，赵凌霄一拿到他的本子就有些傻眼了，虽然他知道章华一向以百无禁忌著称，可是这种片子压根就没可能上映吧？

“别急，慢慢揣摩一下，二十分钟后你来隔壁休息室。”章华大概也料想到了他的反应，摆摆手，捧着茶杯自顾自先走了。

赵凌霄捧着本子有些纠结，他拿到的不是全本的剧本，只是一小段场景，但是光从这一小段里也能推断出章华这一次拍的可不是普通言情电影，而是两个少年之间的成长与暧昧。

赵凌霄要试的就是其中一个男主的弟弟，十七岁的少年，正是中二时期，平时跟哥哥老爱闹点别扭，但是实际上感情却非常好。但是在一个雨夜，下了自修回来的弟弟却意外撞见了哥哥跟另一个男人在亲密地拥抱亲吻。震惊的少年慌乱之下跑了出去……

给赵凌霄的剧本到这里就没有了，而赵凌霄要试的就是意外撞见哥哥与同性亲吻这一幕。只有半句台词，其他全靠人物的脸部表情以及动作展现内心，非常考验演技。

虽然知道章华的这部片子根本没可能在内地上映，但是赵凌霄还是决定试一试，这种考验演技又能在大导演面前露脸的机会可遇而不可求，只不过他现在的定位是个没演过什么戏的新人，万一表现得对角色太过熟悉，反而惹人怀疑，想到这里，赵凌霄已经有了主意。

“明亮，你这个新签的小子到底行不行？”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章华喝了口茶，闲谈似的开口，“模样倒是不错，不过才刚刚毕业吧？什么经验也没有就敢往我这里塞。”

“这不是看您tiao教演员有一手嘛。”贺明亮也不跟他打哈哈，“在您这儿呆两天，回去我再找个老师培训一下就能出道了，多方便。”

章华摇摇头，“先看看他的感觉吧，不好我还真不能要。”虽然只是几个镜头的小事，不过章华向来是精益求精的人，没有演出他要的感觉，他宁可不卖老朋友这个面子。

“咔擦”一声，休息室的门被拉动了，贺明亮和章华立时抬起头，眼睛紧紧盯着门口。

赵凌霄不知道什么时候把外套脱了，露出里面雪白的衬衫，又把袖口挽了几个折，看起来跟普通高中生没什么两样。

“哥，我回来了，外面雨真大，你……”少年一边絮叨着，一边抖了抖根本不存在的伞，像是要把水珠全都抖掉，话说到一半却像是坏掉了的录音机一样戛然而止。

赵凌霄嘴巴微张，漂亮的杏仁眼里充斥着茫然与不知所措，微微攥紧的手不经意流露了他的紧张。忽然他像是听到了什么似的，耳朵轻轻一动，猛然后退两步，打开门，毫不犹豫地向外跑去。

贺明亮看到这里也忍不住赞许地点了下头，以新人的标准来说，赵凌霄及格了。

“章老师，亮哥。”刚刚跑出去又跑回来的赵凌霄扯了两张纸抹了抹额头上的汗水，脸上一点儿也看不出紧张的表情，“我的表演完了。”

章华食指曲起，慢慢叩击桌面，这是他思考问题时一贯的姿势。赵凌霄确实不错，能在短短二十分钟内摸到了这个角色的门框上，但是章华有点担心这个纯粹新人真正拍戏时会出现种种问题。

“以前拍过戏吗？”章华犹豫了一下，问道。

赵凌霄点点头，“学校里排过话剧，后来毕业了也去了好几个剧组。”虽然只是连台词都没有一句的小龙套。

“章导？”贺明亮挑眉，他新签的新人都这水平了章华再不要可说不过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