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4章 围而后降者,本将军杀无赦(2/2)
朱治与五千部曲也不少受,他们已经损失过半,朱治也杀得是刺刀见红,整个铠甲被红色的鲜血侵染,与原本的绿色交融,汇聚成了一股“令人颤粟”的紫色。
…
他已经记不清他的月牙戟贯穿了多少敌人,但…敌人前赴后继,仿佛无穷无尽一般。
无疑,双方的心情都是激动的,“嗷嗷”叫的朱家部曲,觉得浑身上下的所有肌肉都在跳跃,脑子里“嗡嗡”的想,就琢磨着这次“杀子之仇”,朱族长是下血本了…
这位未来注定进入“武庙”的人物,开启了他“逆风翻盘”、“力挽狂澜”的一生,读书改变命运的一生。
那是兴平元年,是孙策第一次见到吕蒙。
他看着那尤自气势如虹的敌人,心头暗叹:
——『这…这就是吴兵么?这还是那支阵型涣散,放弃了盾阵格挡,竟与骑兵对冲的军队么?他们是…永远…永远都不会屈服么?』
与此同时,朱治提起大刀,他怒喝道:“要钱的,要地的,要面子、要里子的,都特么的跟老子冲…”
它们无比期待着这场血腥杀戮的结束…
——『果然,江东周郎死后,甘宁、凌统走后,东吴再无能统兵者!酒囊饭袋罢了!』
但这也使得他更提起了一分精神,让他下定了某种决心,愤愤然的张口。
一个个吴军兵士的心里无比真实。
高手过招,任何微小的破绽都会被即刻发现,然后无穷尽的放大…
对东吴,他已然是心似钢铁…
——『所以…想翻身是没有可能的,但是好在这是乱世,好男儿可以以武建功…况且孩儿已经十五岁了,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母亲大人请放心…有朝一日,孩儿要让这滚滚长江的斗舰走舸上、旗帜上全写着孩儿的姓氏…孩儿也要让这长江上最璀璨的英雄,为您贺年拜寿,送衣送食,将您视为老母!』
(ps《三国志》载:蒙年十六,窃随当击贼,当顾见大惊,呵叱不能禁止。归以告蒙母,母恚欲罚之,蒙曰:“贫贱难可居,脱误有功,富贵可致。旦不探虎穴,安得虎子?”母哀而舍之。)
这是吕蒙一切故事的起点,从他偷偷的跟随姐夫“邓当”去征战沙场,去见识过那一次战场后;
然后,就可以美美的吃上一顿美餐。
有人眼尖,已经刚看到了前方列好军阵,蓄势待发的一个个人头…啊,好一副人头攒动的画面哪!
一时间,所有魏军骁骑都激动了起来,血液仿佛都沸腾了。
——你们怎么不学那威震逍遥津的张文远?
欺软怕硬,报仇雪恨…
早知如此,他就不装了,他就摊牌了…
为何就一定要被追着砍…
众人没有露怯,反而更激动了。
诚然,张辽愤怒到极致的勇武是感染了三军,却并未让敌人退却、胆怯。
…
这些朱家部曲的心态刹那间就崩了,雪崩——
反观张辽,他将插入朱治胸口的月牙戟拔出,随手将他的脑袋割下,他也没想到…自己这张脸这么厉害?能让对手晕厥…或者说是愣神儿那么一、两息的时间。
“啊——”
恍然间…竟给人一种窒息的感觉。
就连阴风都开始怒号,似乎要唤醒那些死去的尸体。
唯一最接近于识破关麟这一出“李代桃僵”、“借刀杀人”诡计的,是善于“心算”的吕蒙。
今日…正好孙权来探望他。
黑暗中,时间又过了五年…
“张将军,我乃一名什长,此战若斩十人?可否升为统领五十人的都伯?”
随之…朱治手中的刀也停下了。
——十亩地、一千金到手里!
这能给媳妇添几件衣服啊?
啊不,怎么能这样想?
孙权本就是一声感慨,无关痛痒。
——『老子在正面战场,在长沙郡被你们那么少的人欺负,老子的老家被你们关家军欺负,特奶奶的,在这里…你们一群老弱残兵,特喵的学骑兵也要欺负老子?不能忍!』
有兵士已经跃跃欲试。
惨烈——
反倒是朱治一脚将一名敲锣的传讯兵踢翻在地,“敲,敲,敲…敲什么敲?那马蹄声这么大,谁听不出来?”
他握紧了月牙戟,当即大啸一声:“众将士,随我杀——”
因为如此近距离的交锋,兼之…张辽抛去了面罩,这让他那张“干净”的面颊毫无保留的出现在了朱治的眼前。
总算…快一年了,他们又有机会屠戮这群羸弱不堪的江东鼠辈了。
狭路相逢…彼此双方的心情,却像是在“过年”…跃跃欲试,急不可耐。
面对吕蒙的请教,周瑜展现出了极大的耐心,『阿蒙啊,让你看的书都看了吗?夫战,勇气也!但是书上没有说勇气来自哪里?那么我告诉你,夫胜,人心也,我的军队无敌,首先因为我有无比的自信,我自信了,我的军士才会相信我,这种信心会传染给他们,让他们相信我军就是战无不胜,同样,这种信心也会传到敌人那里,让他们心生畏惧…你还是要好好读书啊,如果你能掌握人心,你肯定会超过我!』
当即…就有无数兵士放下武器,跪地求饶…
伴随着张辽的呼喊,他与朱治已经拉近了身位,张辽素来以统率著称,武艺,其实是弱吕布、关羽、张飞、马超一档的,但…朱治,若论武艺,他至少还弱张辽一档。
“是我又如何?”张辽回了一句,可手中月牙戟锋芒不减。
——免得像是逍遥津时,还不等这边的兵勇冲杀上去,那些吴军就默契的丢盔弃甲,不战而逃!
然后是那八百大汉追着砍,摧古拉朽的砍了整整一上午。
魏军将至,吴军罕见的硬了一回。
张辽身后那八百山西老乡,各个额上青筋暴出,眼眸中寒芒阵阵,甚至不少伸出舌头舔食着嘴唇,这种模样,就好像是嗅到了血的味道。
几具最早倒下的尸体,却已经有些被风干的味道,只是…尸体上的箭头还在,那断了的长枪依然握在尸体的手里。
就连张辽也不自禁有些疲惫…
也正是这一句让孙权的脸色都绿了。
仿佛,在张辽与他那八百山西老乡的带领下,整个骑队…所有的马蹄声都能准确的踩踏在一个点儿上。
可…敌人那边,那手持月牙戟的蒙面战将实在太难缠了。
相同的兵力,还是陆地战…
原本还以为需些功夫,追杀个数十里,或者是…敌人会严防死守,用马车结成防护墙…以此阻挠骑兵的冲锋,其内牢牢的防御,固若金汤。
看着吴军这冲着冲着…阵型突然就乱了,张辽乐了。
心念于此,双方兵士已经交汇在一起。
建邺城。
可现在…好啊?以步战之躯就…就…就…就冲上来了?
终于,还是张辽忍不住。
这些吴军的兵士眼睛里闪动着激动的光芒。
号角声响彻而起,震天动地。
“弟兄们,荆州欺负咱们四个月,本将军的弟弟是他们中的人杀死的,本将军的侄儿是他们中的人杀死的,还有本将军的儿子…他…”
“锵啷啷啷——”
像是一根根骨头被劈断,乃至于碎裂的声响。
『你就是阿蒙啊?你这孩子火气也太大了,人只是说你两句,你就把人杀了?你跟谁学的呀?不过…你这性子我喜欢,不气盛那叫年轻人么?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吧,我跟你介绍一下跟我形影不离的这个人,他叫周公瑾,他学问可大了,你要多跟他学习呀!』
“擒贼擒王——”
不…准确的说,是朱治手下的这五千部曲表现出了,与吴军形象截然不同的“硬汉”形象。
“呜呜呜——”
反观朱治,他在做最后的鼓舞。
再加上朱治已死,那他许诺的五亩地,百金…岂不是无人兑现,打了水漂。
不过张辽并未上当,他格挡上三路的同时,也兼顾了下三路的防御…
至于…
提及这些江东人的战斗力,呵呵…这八百山西大汉恨不得肆意的嘲笑,对付吴人,他们个个都能打十个。
至少,他朱治能如愿赴黄泉之下与他的儿子,与他的侄儿,与他的兄弟团聚。
有那么一瞬间,他深深感受到的就是四个字:
——众叛亲离!
…
而且,荆州擅步兵、擅水战?骑兵…丫的你们照猫画虎,东施效颦,敢情…给这儿学曹魏呢?
这明明是能让自己多几个媳妇啊?
提及朱然,朱治语气有些哽咽。
张辽已经朝亲卫们使过眼神,像是他默契的将某个命令传达给了手下…
“锵啷…锵啷…”
魏军这边杀的艰难…
这边集结十数人之力才勉强劈断了他的马腿,让他陷入步战,可哪怕是步战,那月牙戟杀戮太盛。
——『这不是胡闹么?』
吴之四姓——顾陆朱张。
“尔乃找死——”
更何况,他们的将军是张文远,这一战…本就不用担心胜负,只看能揽下多少功勋了。
张辽是高义之人,他本高义对天下,奈何…他的高义却没有救得了一个弱女子。
红色与绿色…撞见了,狭路相逢,双方都开始打量对方。
传言中那小子一袋米都扛不动?那还能有谁?无名小卒罢了!
这是老天爷给他朱治为儿子,为族弟报仇雪恨的良机啊。
“是——”
另一边…张辽手下的五千精骑也很惊讶,特别是那八百山西大汉,他们不是惊讶,而是激动。
最终,几乎所有还活着的人,都降了…如果对方是张辽,那…就是一个人头一百亩地,他们也不敢哪!
…
可当即就有其它兵士说,“杀十个吴兵,那不是杀鸡一样?你若能杀十个关家军,那将军都尉也舍得给你!”
连带着让他忍不住张口问道:“你…你是张文远!怎么会…怎么会是你?”
“啊——”
他像是感受到了某种恐惧,他不由得喃喃:“你…你善于心算,你要看看孤的‘人心’么?”
『——敢情是,天晴了,雨停了…逍遥津的事就这么忘记了,你们又觉得自己个都行了?』
其它的兵士纷纷附和:“是啊,想当都伯,怎么也得杀二十个吴兵!”
一雪前耻也罢,要宣泄心头的愤懑也罢…
“嘎吱…嘎吱…”
有那么一瞬间,孙权发现…他做的许多事,其实许多人都心如明镜,只是…没有表露出来罢了。
随着张辽一冲,整个大魏的五千骁骑齐齐动了,红着眼睛,犹如下山猛虎…五千骑兵的短途冲锋,所释放出来的气场,威势惊人。
再望向身子,却发现张辽那月牙戟已经深深的迈入了他的胸膛…
昔日突孙权十万大军,他带八百足以,如今…对手不过五千人,他也是五千,怕甚?
他似乎已经通过“心算”得出结论,可接下来,他就一口鲜血喷出,又一度陷入了晕厥,陷入了那无穷无尽的黑暗之中。
——『周将军,我想知道,为什么你的军队总是战无不胜,能够瞬间席卷江东?』
“告诉那些淮南的城郡,也告诉合肥,让他们闻风丧胆,小儿止啼的张辽张文远来了,若降早降,围而后降者,本将军杀无赦——”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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