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靡有初（1/2）

2008年12月24日，海州监狱。 </p>

会见大厅内，一道纵贯大厅的防弹隔音玻璃将一个个本就不幸的家庭一劈两半。</p>

电话机的声音此起彼伏。</p>

胡不归身着警服，手持警棍，严肃地审视全场。</p>

威严外表的伪装之下，胡不归觉得这一切都显得非常滑稽——无论外面的亲属走过多远的路程，无论里面的犯人如何积极地表现，无论他们在这里怎样地手印相印、嘴唇相吻、灵魂相依，他们永远也不可能跨越这道5厘米厚的防弹隔音玻璃，他们的一切交流还需要依赖电流和话筒的传递。——这或许也是刑罚的一部分吧！</p>

如果贝尔得知自己发明的电话被用作如此短距离的沟通，会发出什么样的感想呢？胡不归恶作剧般地想着。</p>

他推开门，来到会见室外的草地上，点上一支烟。</p>

上午的阳光温暖地洒在地上，给翠绿的草地添上了一抹亮色。胡不归蹲下身子，眯缝起眼睛，看着眼前一棵不知名的小草。叶子是很普通的长条状，一头挂着一棵饱满晶莹的露珠，在太阳的照射下如钻石般璀璨夺目。</p>

这洁白纯洁的露珠，不去守护自己灵台的一丝清明，却偏偏要自作多情地去反射太阳的光辉，却并不知道这份奴颜婢膝只会让自己干涸。</p>

胡不归对这颗露珠的未来感到悲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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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官，您好，能请教您一个问题吗？”</p>

听到声音，胡不归并没有立刻抬起头。</p>

他首先看到的是一双鞋，这是非常常见的白色帆布板鞋，素雅可心、一尘不染，虽然显见是女孩的鞋子，却没有一点多余的装饰，密密的鞋带编织得一丝不乱。鞋帮之上没有袜子的过度，直接延伸出一对粉瓷纤细的小腿，几乎透明的皮肤映射出血管淡淡的粉红路径，透出一种病态的夺人心魄的美。</p>

这就是传说中的“吹弹可破”？胡不归微微有些发怔。</p>

“警官？”声音再次发问。</p>

胡不归用手指掐灭香烟，站起身子，说道：“你好，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p>

眼前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小女生。一身长及膝盖的淡青色连衣裙紧紧箍住了女孩青春期的身体，饱满的线条汇入腰间紧扣的丝带，向下怒放开来。裙摆在上午的寒风中轻轻摇摆，粉白的小腿在微风中时隐时现。浑身上下，裸露出的每一寸皮肤都同样的洁白、透明。</p>

唯一略显刺目的，是清秀脸庞上的一头短发，倔强地簇立着，显得有些突兀。</p>

“警官，您好！我……想见一个人。”女孩说道，又用手指小心地指了指胡不归的胸前的警官证：“他就在您所在的监区。”</p>

“哦！会见还没有结束，我可以带你去办理手续。”对如此美丽的女孩，胡不归很乐意效劳。</p>

“这个……”女孩有些为难地咬了咬嘴唇，她的嘴唇并不丰满，却是极精致的，仿佛一件精美的稀世艺术品。她的眼睛却是直直地看着胡不归，显见坚定的目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