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大婚（2/2）

似乎容貌上也有了一些变化，原本的鹅蛋脸变成了瓜子脸，两颊消瘦，一对翦水秋瞳倒是显得更大更引人注意了。

在场的还有江王——大皇子皇甫敬维、旻王——七皇子皇甫敬忻，还有些近支的皇室亲王，都与楚向晚见了礼。

皇后瞥见自己儿子的表情，脸沉了下来。她曾经跟敬文说过：“不要对楚向晚动情，她只是我们收买楚怀风手中的寒门势力的棋子。”

楚向晚侧开了头，这样的深情眼眸她见过，只是，那属于另一个男人，不同的是，她当时也曾回赠过那个男人相同的深情。

“太子妃真是艳压群芳，咱们太子见了一定会很高兴的。”嬷嬷不住地说着一些吉祥话，楚向晚一句也没听进去，只是低着头。

皇甫敬文当时回她：“母后，儿子明白。”

等楚怀风行完礼，楚向晚立刻扶起了他。她对楚怀风说：“爹爹，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女儿会在宫里为爹爹祈福的。”说到此处，她已经哽咽。

天还是蒙蒙黑，楚向晚就已经坐在了铜镜前。倩儿默默站在楚向晚的身后，为她梳妆。小姐回来的这些日子，话很少，也不爱笑了，以前还喜欢用琴棋书画打发时间，现在每天只是坐在房里闷闷不乐，她也不敢多话，可能小姐是因为要进宫见不到老爷了才难过。

楚向晚没有理会嬷嬷，她拉着楚怀风的手臂想扶起他，可是楚怀风让开了。他对楚向晚说：“太子妃，这是君臣之礼。从今往后，微臣见到太子妃都必须行跪拜之礼。”

皇甫敬文在抓住红绸的时候，轻唤了声“向晚”，终于又见到自己思慕的人了，他很高兴，他暗自发誓：会呵护这个女人一生。

“你们也都退下吧。”在所有宾客都离开以后，皇甫敬文让下人也退下了。

楚向晚不敢想象，如果盖头掀了起来，皇甫敬垚见到昔日的“方晚”成了现在的太子妃，会作何感想？一下子，连呼吸都凝滞了。

是爹爹的声音，楚向晚一下子掀掉了喜帕。嬷嬷立马叫了起来：“哎哟，太子妃，这可不合规矩，也不吉利，你赶紧把喜帕盖上。”

“太子，请你给向晚一些时间。”楚向晚知道皇甫敬文向来温文尔雅，几次接触，她知道，皇甫静文的感情发自真心，所以，只要动之以情，皇甫敬文是不会强逼她的。

“不用了，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倩儿，这一天，你也很累了，等太子回房你再进来服侍吧。”楚向晚心里很乱，她不知道今晚应该怎么过，虽然嫁给了太子，但是，她还不想······有些事，心里明白，可是还是做不到。

周围突然安静下来了，皇甫敬文也睁大了眼睛，他没想到，楚向晚今日穿着大红喜服是如此地明艳照人，她低着头的样子，宛若一朵即将盛放的水中红莲，让人移不开眼。

太子走近楚向晚对她温言道：“向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我就挑盖头了。”

他终于走了。楚向晚呼出了一口气，发觉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就在同一时刻，她的盖头被皇甫静文掀了下来。

“小姐，要不要吃点东西？太子现在在外面和宾客宴饮，估计还有好一会儿才会回房。”倩儿心疼小姐一天没有吃过东西，温言劝道。

两个人的唇即将碰在一起，楚向晚强忍着没有躲开，可是眼泪已经止不住地顺着脸颊流了下来，流到了皇甫敬文的手心里，他突然停止了动作。

迎亲嬷嬷走上前，对楚怀风说：“相爷，天色不早了，再耽搁下去可真要误了吉时了。”

皇甫敬文看着楚向晚，见她紧闭双眼，泪水不止，他对楚向晚说：“向晚，看着我。”边说还帮楚向晚拭干了颊边的泪水。

拜堂礼终于结束，嬷嬷扶着她去了新房，她什么都看不见，被人丢在床上坐着一直到了深夜。待所有人退出去以后，楚向晚把头巾扯了下来，房里只有倩儿在，她无须顾忌，只想好好地透透气。

楚怀风慈爱地看着楚向晚：“孩子，照顾好自己，一切有爹爹在。”他轻拍了拍楚向晚的肩膀，想让女儿安心。

楚向晚很顺从，在她走到门口的时候，她听到有人说：“微臣恭送太子妃。”

这些兄弟从小就嫌弃他出身低与他不睦，现在看着他手握兵权又假意与他亲近，皇甫敬垚根本不屑这种政治联姻，本来他还很欣赏左相的气节，谁知道他也是攀附权贵的弄臣，他实在没心情再陪这些人闹下去了。

“太子哥哥好福气，太子妃真是容月貌啊。左相的女儿一直养在深闺，没想到竟出落得如此美丽，臣弟再次恭喜太子哥哥了。四哥可惜了，走的太早，没见到咱们这位倾国倾城的嫂子。”皇甫敬边笑着夸赞道。

“好吧，四弟一路走好，我们改日再聚。”皇甫敬文此时的精神都集中在楚向晚的身上，对于皇甫敬垚的离去没有挽留。

皇甫敬文在床边坐下，拉住了楚向晚的手，他伸手抬起楚向晚的下巴，让她与自己平视。“向晚，你终于是我的了。”皇甫敬文眼神迷离深情。

按着规矩，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一步一步，两个各怀心思的人，就这样简单地完成了白头之约。楚向晚觉得讽刺，不管她还是太子，都只是这场权利交易的棋子，只是太子在这场交易中付出了真心，她呢？付出了什么？是她这个人、这双手，还是永生永世的相望不相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