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问罪（1/2）

“回禀太后，昨晚皇上并未留宿关雎宫。今早皇上来探望，是因为臣妾身体不适。”楚向晚解释道。

楚向晚勉强睁开眼睛，依旧看不清眼前的人，逆着光，她恍惚间觉得，是皇甫敬垚在抱着她，一瞬间，似乎又回到了跌落山崖的那段时光，她的坚强不再，只是抱着她的“垚哥哥”说：“你不要走，不要离开我。”接下来的事情，她就再也没有知觉了。

“母后，您到底为何如此厌恶向晚，要处处针对她？”

“向晚，你醒了。”皇甫敬文终于松了一口气，虽然太医说过不是什么大病，只是跪的时间过长加之妍妃晚上没有睡好才会晕倒，但是看见楚向晚真正醒来，皇甫敬文才放下心来。

“慧妃，快把元儿抱来给哀家瞧瞧。你们也起来吧。”太后一看见元儿，就很高兴，她一边逗弄着元儿，一边让芙昭媛和璐修仪起来。可是，楚向晚还跪着。

“哼，哀家看你的气色好的很，何来身体不适之说？身为妃嫔，祸乱后宫，你该当何罪？”太后盛怒，她一看见楚向晚就生气，偏偏自己的儿子还一直护着她，今天一定要好好地整治她，叫她知道谁是后宫之主。“你给哀家在这跪着，不到正午不许起来。这一个月，你也不许侍寝，你们也好好看着，若是日后再有人蓄意争宠，哀家决不轻饶。”

“也好，那就有劳你了。”

傍晚的时候，楚向晚在回宫的路上，遇见了当日选秀时坐在先帝身边的孙昭仪。自从先帝驾崩后，孙昭仪被封了太妃，已经很少露面了。太后不喜孙太妃当年得宠，所以早早地就把孙太妃迁到了偏僻的长扬宫。楚向晚瞧着这位孙太妃，其实，她也没有比她大多少，就已经过上了这样的寡居生活，大好的青春都要消耗在这重重宫墙之中，甚是可惜。这个皇宫就是这样，看着金碧辉煌，其实藏了多少伤心人，数也数不清。

“向晚，你真的没事吗？朕看你的脸色很不好，不如朕召御医来给你看一看。”皇甫敬文很担心，他伸手抚上楚向晚的额头。

皇甫敬文叹了一口气，他察觉到楚向晚的抗拒，可却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那你好好休息吧，朕晚些时候再来看你。”

“母后，您如果再逼儿子，儿子就只能给向晚皇后之位保她周全了。”皇甫敬文说完就走，他抱着向晚上了龙辇，直接去了敏训殿。

事实并非如此，但是太后非要曲解其意，为的就是打压楚向晚。方晓舟离开的时候很是得意，她低头看了楚向晚一眼，笑着说：“姐姐慢慢思过，这个月臣妾会帮姐姐好好侍候皇上的。”

听到皇甫敬文的问话，楚向晚想起昨晚皇甫敬垚的话，心里又开始担忧了，但是她掩饰面色，说：“没什么，臣妾只是没有睡好。”楚向晚望望外面的天色，见快要到上朝的时辰了，于是催促道：“皇上，该上朝了，别为臣妾耽误了上朝的时间。”

昨天一夜楚向晚都在不停地做梦，一会儿梦见皇甫敬文赐死了皇甫敬垚，一会儿梦见皇甫敬垚起兵造反，杀了皇甫敬文。这个梦里有许多杀戮和痛苦，可是唯独看不见自己。

皇甫敬文离开了，倩儿进来服侍楚向晚洗漱更衣，见她面色不好，于是说：“小姐，您怎么了？”

“向晚，你放心，朕会护着你的。”皇甫敬文已经下定决心，无论是谁，都不能伤害这个他爱的女人。

“向晚，你忘了，在慈和宫，你对朕说不要离开你。”

跪了一上午，楚向晚已经摇摇欲坠，汗一滴滴落在殿内的大理石砖上，她的眼睛已经渐渐被汗水模糊，看不清地面，她真的支撑不住了。就在她的身体向旁边倒下的时候，皇甫敬文冲上前揽住了她的身体，他扶着她的脸，焦急地问：“向晚，向晚，你怎么样了？”

“许是昨晚上的侍卫看错了也未可知，所幸宫里各处都加强了守卫，想来是不会出什么事了。”

孙太妃的面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好了，出来久了，我就先回宫了。”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太妃说笑了，太后教导臣妾是应该的。”

“臣妾静听太后教诲。”

“臣妾不敢，这也于祖制不和，皇上朝政繁忙，也别在这陪着臣妾了。”楚向晚不愿意在这里过夜，太后刚下了懿旨，这一个月不让她侍寝，若是她第一天就逆旨，只怕后面的麻烦更多。

皇甫敬文看了一眼内室：“是朕没有保护好她，母后，哎······”

“这刺客到现在也没有找到，看来是熟悉宫里的人啊。”

原来是那个老巫婆，皇甫敬垚心想：皇甫敬文，你既然保护不了她，当初又为何要娶她。他开口道：“皇上既然挂心妍妃娘娘，那微臣就回去把军务拟成折子，明天呈给皇上。”

“魅惑君王，可是大罪。皇上耽误了上早朝的时间，你担当得起吗？”

孙太妃的话叫楚向晚全身都冒出了冷汗，皇甫敬垚昨晚上的到来难道被人看见了，还被孙太妃知道了？楚向晚面上仍旧一派淡定，她问道：“太妃在说什么，本宫不懂。”

倩儿在旁边插话：“孙太妃好古怪，以前仗着先帝的宠爱不爱搭理人，今天她自己突然出现，又说的莫名其妙，怎么这会儿又走了？”

“母后，向晚再有错，您也不该如此苛责，她今早就已经身体不适，儿子要带她回宫休息。”皇甫敬文的语气也不是太好。

“太妃远居深宫，居然也知道刺客出现在关雎宫？”其实楚向晚和她只有数面之缘，也没说过几次话，她一向待人都冷冷的，现在突然出现，又问起刺客的事情，楚向晚实在不知她是何用意。

楚向晚走神了，直到身边的倩儿推了推她的手臂，她才回过神来。见孙太妃静静地笑望着她，她说道：“太妃刚刚说什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