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长扬宫（1/2）

“你瘦了许多。”皇甫敬垚目光灼灼地看着楚向晚的脸，视线又移到了楚向晚的肚子上。

“进屋再聊吧，外面风大，你身子不好，不宜在风口久站。”皇甫敬垚看着楚向晚苍白的面色，不忍心她一直在外站着。他向楚向晚伸出了手，楚向晚迟疑着，没有搭上，自己走进了内殿。皇甫敬垚叹了口气，跟在她的身后进屋。

“说起来，我真是不堪，用自己的清白换来皇上的信任，还要对自己所爱的人视若不见。”

“他要杀我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既然已经知道我对你的心意，我也就无需再找一个人来遮遮掩掩了，你只要一直撇清你对我的感情就好，我不想你在宫里的生活太苦。”

“谢谢你，垚哥哥，楚向晚不能为你做什么，只能每日在宫内为你诵经百遍祈福。杀场上刀剑无眼，你一定要小心。”

“垚哥哥，我已经配不上你这样的喜欢，也不要再为我倾尽所有。这些，我都不能回报万一。”楚向晚觉得，这样深重的感情根本不应该存在于皇家之内，况且她和皇甫敬垚还是这样的关系。

“小丫头，就你知道我的心思。你可记得今天说的话，明年这个时候可不许嫌冷耍赖啊。”楚向晚和倩儿玩笑起来。

“向晚，你不要这么激动，你这样会伤了孩子的。”皇甫敬垚冲上前抱住了楚向晚，轻拍她的肩膀，任由她在他怀里哭得声咽气堵。

除夕之夜，飘起了鹅毛大雪，这是旧年的最后一场雪，楚向晚看着窗外一片一片飘落的雪，又想起御园的梅，很想出去看一看。

“王爷。”楚向晚转过身的刹那，只说了这两个字。千言万语，不知该从何说起。有多久没见了呢，天牢一面，已经有快半年了。虽然没有欲语泪先流，但是日日思君不见君，也确实是载不动、许多愁了。

“你不来找我，只有我来找你了。今日之事是我请流云帮忙的，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人，没有人会来打扰，我只是想好好看看你。”皇甫敬垚在除夕家宴上没有看见楚向晚，就知道她有意避开他，可是他不能不来见她，因为实在是太担心。

“垚哥哥，这份情我会记着，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找一个喜欢你的女子，让她替我好好照顾你。”见皇甫敬垚要反驳，楚向晚突然握住了皇甫敬垚的手，说道：“我知道你不愿听我说这样的话，但是，你要明白我的心，如果你一直孤身一人，我也会不放心。”

进入殿内，楚向晚没有见到任何人，她疑惑地看着皇甫敬垚。

“是，我只恨自己知道的太迟，差一点就永远失去你。如果你当日真的丧命慈和宫，我一定要那个老妖妇死无葬身之地。”皇甫敬垚是一个言出必行的人，如果楚向晚真的出事，他会让整个紫禁城给她陪葬。以一人伤尽天下人，真到了决绝的时候，他不会手软。

“楚向晚有什么值得你爱的？有什么值得你放不下的？有多少女子仰慕睿王的风姿，想要成为睿王的红颜知己，何必对我这样的女人念念不忘呢？”楚向晚的情绪突然变得激动，眼泪止不住地掉落。今时不同往日，她已经有了别的男人的孩子，皇甫敬垚看她的眼神却一如往昔，这份深情让她觉得羞愧，也让她觉得喘不过气。有身孕的人情绪容易激动起伏，却没想到她怀孕以来的第一次爆发是在皇甫敬垚的面前。

皇甫敬垚所谓的“你等我”楚向晚并不明白是什么意思，皇甫敬垚的计划已经在布局之中，回边关是必须的，毕竟他的大部分兵力都在边关，只有回到那里，才能真正决定事情的发展。一旦他卷土归来，恐怕皇甫敬文和慈和宫那位的好日子也要到头了。

“将来的事情我不想去想，你去边关，我会为你祈福，你也要记住，晚儿在宫里会一直挂心你的安危，所以，保护好自己。”

“小姐，你的手心出汗了，”倩儿感受到楚向晚手心传来的温度，她轻拍拍楚向晚的手，“见一见也好，您和睿王好好说说话吧。”倩儿拉着楚向晚转身。

宫里的人因为年关将近，都是忙忙碌碌的，只有楚向晚这里，一如往昔。每天起来就是看看书、下下棋，再做做孩子的小衣服，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这些日子，来关雎宫最多的就是丽婕妤，她经常来和楚向晚作伴，和她一起弹琴作画，两个人的感情也越来越好，楚向晚知道她是一片痴心对皇甫敬文，所以，时常让皇甫敬文去丽婕妤的宫里留宿。渐渐地，皇甫敬文对丽婕妤也多了眷顾，当然，这都是爱屋及乌罢了。

正月初十。

楚向晚在自己的宫里，和倩儿早早地用了一顿丰盛的晚膳，主仆两人说笑谈论着以前在楚府是如何闹除夕的。今晚，楚向晚不想想任何人，只想过一个平静安宁的除夕。

皇甫敬垚沉默一瞬，拿出一只银镯子套在了楚向晚的手上，他说：“这镯子是我特意为你准备的，虽不名贵，却是我的心意。镯子内刻了一千个福字，希望你和你的孩子都能一切平安。”

楚向晚觉得尴尬，用手抚着自己的肚子，这样相见的场景是她没有想到的，一时之间她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两个人就这样痴痴地望着对方。

“你真的愿意看见我揽着别的女子言笑晏晏？”皇甫敬垚没有松手，追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