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金乌太常(2/2)
太阴眯起双目,道:“前辈乃是萨满装束,此等身手,可是契丹国师?何必插手我阴阳寮的恩怨?”
巴图莫日根蔑视道:“你二人齐上,老夫自是不在话下。”
秦越踉跄着走出祠堂,通体无一完好处,背影显得甚是哀伤落寞,渐渐融入广袤之境。
想到自此便成了废人,他不禁一阵冷笑,道:“我竟落得如斯下场,可笑、可笑!既是如此,小爷现在可以走了吗?”
太阴叩首道:“祭司神功盖世,今日放我二人离去,日后再遇前辈,绝不敢造次,告辞!”言罢,从怀中取出轰雷震,向地面摔下,一阵浓烟起处,二人已然遁去。
太阴成竹在胸,笑道:“既是金乌在此,以我二人之力,想必定能与祭祀一较高下,今日鹿死谁手尚未可知。”笑声如金铁撞击,极为刺耳。
祠堂外,依旧狂风肆虐,卷浮起的砂粒,拍打在窗纸上,发出沙啦、沙啦的声响。窗内,篝火仍是那般跳跃,不时地爆起一串赤色火,随即一缕黑烟蜿蜒升腾。
太阴打个手印,冥线收于袖中,阴测测的笑道:“丫头,你乖乖听话,小道绝不伤你性命。你跟我走上一遭,去个逍遥所在。”
骨羽被星火引燃,巴图莫日根挥舞神杖,劲风将火势碾灭于萌芽。
莲儿愁眉舒展开来,明眸如春水流波,莹澈乖张,道:“前辈小心,这个鬼道士能操纵死人,可怕得紧。”
太阴鬼目涣散,心中多有忌惮,道:“小道自知不是前辈敌手,如若前辈硬要咄咄相逼,小道也只好拼尽全力,到时鱼死网破,结局堪忧。不如我们各退一步,如何?”
莲儿连连后退,已是退到香案边沿,一口气提在胸中,压抑得几欲晕去。
太阴猿臂伸出,冥线万绦垂下,地上残尸嘶吼着跃起,仿佛已然静待多时,摩拳擦掌,如饿虎扑食。
祠堂内温度急剧升高,仿佛烈焰在眉心烤炙,刹那间,漏下一串流光。竟有一团火焰从屋顶直砸而下,屋棚四分五裂,尘土飞扬。
四方分身余烬未散,缩褶帽骤然震开,银饰五裂四分,一头青丝翻腾飘逸。
巴图莫日根回首望着莲儿,面具在火光下闪着悚然之光。莲儿身子一怔,梨涡似是塞满了恐惧,竟是分不清敌友,一串酥麻从头顶直窜到脚底。
黑底红纹的面具下,一双赤目尽是空冥之色,巴图莫日根缓缓向着莲儿走去,呼吸在面具后传出,异常沉闷。
烈焰由赤色转为淡蓝,逐渐化成人形。只见一婀娜少女,与太阴同龄,身着五色彩衣,红、蓝、黄、白、黑五色相映生辉。
双手在空中接壤,巴图莫日根只觉得掌心如万虫相噬,直通入骨,他大喝一声,将火团震出丈许。
她窄袖对襟,百褶裙尽显媚态,飘逸多姿。裙底短不及膝,镶绣边,并系有蜡染围腰,添加少许精致银饰以为衬,云髻高挽于顶,上别银簪、银梳,缩褶帽高耸华丽,银光琉璃。
太阴走到莲儿跟前,火光背后的暗影将莲儿覆盖,恐惧瞬间凝固。他缓慢伸出冰冷的手,托起莲儿下颏,见她薄施粉黛,装束华贵,道:“走与不走,还由不得你,四上神要的人,无有不至。”
头顶神杖蓦地砸下,正中太常百会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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