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2/2）

白墨心虚，把嘴里的木醇往牙后一别，含在舌头后边，心里打着九九，他看出来了，应该没有吧，洗不洗脸区别不大啊，况且又没有口气。白墨思忖的瞬间，邹辰闲闲地说：“看你连衣服都没来的换，随口一问，那么久没回应，看来应该是真的了。”

“你早上起来刷牙洗脸没？”

香肠把众人领到教学楼二楼的厕所，每人发了一个塑料盆，让大家接满一盆水一字排开蹲在走廊边上。香肠自己则是到每个办公室转悠，从一间办公室里出来他手上就多了一条抹布，香肠珍重地把抹布分配到大家盆子里。

邹辰后来知道一句话，“白头如新，倾盖如故。”

说完，香肠拿着他的拍立得回到办公室。

大家十分同情且不约而同地摇摇头，白墨有些尴尬，手还浸在手里，水泼过去时，邹辰往后一仰，避开了，于洋正眯着眼做梦呢，一瓢冷水从天而降，把他浇得透心凉心飞扬，照片湿答答地贴着额头，镜片上也全是水雾。

于洋扬起嘴角，像所有邪恶势力出场的样子，奸笑着捞起盆里的抹布，朝着白墨这个方向一甩。

人和人之间的感觉十分微妙，有的人认识了一辈子，也就那样了；有些人才见过几次面，相互之间已经有了莫名的熟稔，像处了很久的朋友。

邹辰：“……”

白墨翻翻白眼，还不如说她弱齿来得直接。

白墨，邹辰同时避开，又是啪嗒一声，背单词的那个同学还在念经，一块头盖从天而降，啪地就罩他头上，接着，在所有人的注视中，抹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单词哥头上滑落，正正压在单词本上。

一捧水引发的血案很快遭到了报应。

香肠把拍立得扔给他，“自己拍吧，都成老脸了。”

白墨照模照样地往邹辰脸上弹了几滴水，“你就不能小点声吗？”

香肠来到邹辰面前，压下邹辰肩膀，让他和自己等高，问：“高小伙，你又是因为什么原因迟到？”

白墨觉得提议可行，刚想起身，发现周边几双眼睛都往他们两人身上瞅，威胁的意思赤裸裸的，举报。

哗啦，谢湘常湿身了。

现在看来不是呢，有点小腹黑，喜欢一本正经地捉弄人，而且应该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一面。如果说之间两人已经算是朋友的话，那么现在，邹辰才真正对她产生了一丝兴趣。

一捧水的声音是啪嗒，一盆水的声音是哗啦。

他发梢还滴着水，一个激灵就睁开眼，“香肠来了？！”

大家屏住了呼吸。

邹辰：“1班，xx。”

于洋挠挠脑袋，“我，我也不知道，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迟到了。”

太欠扁了这语气！白墨悄悄把手伸进盆里，掬起一手心的手，朝邹辰拨去，晶莹的水在空中掠过一道好看的弧度，啪嗒，全数泼到一个人头顶。

白墨无法，刚提着早餐从中间的楼道口要回教室，一道自言自语的声音钻进耳里，“人有点傻，不过辟邪刚好够。”

白墨站起来，刚把头上的照片扯下，邹辰利落地把照片抽走了。邹辰拦住白墨不让她拿回照片，他的理由十分正当，“写着我名字的东西当然是我的。”

也对，用的本来就不是真名，班级也是假的，一个年级1500人，香肠也没功夫一个个排查。走不走，白墨犹豫着，腿蹲着有些麻。

大伙惊恐的，幸灾乐祸的，同情的眼神太过明显，于洋也感到身后一股强大的气压不太对劲，嘀咕一声不是吧，僵硬地转过头。

邹辰：“睡过了。”

香肠走到白墨面前，看了看白墨，似乎发现了什么新奇的玩意，和蔼地拍拍她脑袋，“海绵宝宝，睡得太舒服了吧，穿成这样来上课不容易啊，大家都是大头照，我给你拍个全身照吧。”香肠拿过相机，接着道，“我这个人很随意的，鱼香肉丝经常迟到的也知道，海绵宝宝，你随便摆个pose吧。”

于洋：“……”

于洋：“噗！”

香肠又转了过来，广播里，班级代表讲演完差不多就结束了，再等一会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