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1/2）

嘴唇有些干涩，他起身倒水，路过卧室门口，依稀听到韩小曼在说梦话。推开门进去，韩小曼蜷缩着，被子揉成团被她搂在怀里，邹辰开了小灯。

进了家已经1点了，邹辰把空调打开，又接了杯热水递给韩小曼，“别想那么多，暖和一下先去洗澡，晚上好好休息。”

白墨望着被改造的柜子，诧异：“你打算长期住下去？”

天板是水泥的，蓝色的墙壁在暗色中像霜雪般的白灰，连带着韩小曼的睫毛，也轻颤着白得凄惨。她似乎陷入梦魇，嘴里一直说着梦话，满脸惊慌，伸手想抓住什么，又徒然落空。

打开门，她看到了两双鞋，目光略略在客厅扫了一眼，一件女款的外套挂在沙发。

白墨清咳了声：“明早起来煮碗面给我。”

她眼里滑过一抹黯然，默默吃了药，走到沙发旁边，低声道：“我睡到这儿吧，能不能给我拿一床被子？”

“在学校弄黑板报。”

“回来了，怎么那么晚？”

“喝吧，我会换新的。”

小家伙长大了。

几经多次，每次他一离开，韩小曼就开始说梦话。

将近一个晚上，蓝书就看着白墨盯着卷子像盯着堵车长龙一样，眼神半忧郁半复杂半纠结。连带着，他打游戏都不顺心，眼神不自觉跟着白墨手中的笔在转，等回过神，游戏已经gameover。

韩小曼几乎没什么反应，还是缩着抖着，手臂露在被子外边起了一层细细密密的鸡皮疙瘩。直到邹辰伸手将她的手握住，缓慢地拍着她背后，才逐渐安抚下来。

蓝书敏感地察觉到不对：“谁吃？”

“我睡沙发。”

似乎时间过去很久了，不知不觉中很多事情都变了模样。

邹辰的床铺一向是别人的禁区，她很早以前就知道了。韩小曼的脸酡红得不自然，一点委屈，一点哀怨，邹辰走过去摸摸她的头：“去睡床吧，你有点低烧，明天还得继续找奶奶，自己先别垮下了。”

白墨面无表情道，“你想说什么？”

“也不是，我怕你最近想不开，”半天，白墨没说话，只是用一种不太友善的目光瞧着他，蓝书微不可查地叹气，“蹭蹭你的人气行吗，自己的屋子太空荡了。我在这里等你考试结束，一起回家。”

晨光透过窗户，屋内的一切像浸泡了显影液，渐渐显露出轮廓。

终于写完了一张试卷，效率低得令人发指，白墨面上滑过一丝尴尬，道：“帮我个忙。”

邹辰单手将被子给她裹紧，刚想抽手离开，韩小曼猛地一痉挛，开始无意识地喊奶奶。这次，她真的是被吓怕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大概就是这个道理，奶奶此刻对于韩小曼的意义或许比她爸妈更为重要。

白墨点头，她抽出卷子，笔头刷刷在稿纸上乱画，过了一会儿就出神了。

白墨端着面出来，在蓝书鼻子前秀了一圈，喜滋滋道：“怎么样，比起你煮的也不差吧？”

邹辰等韩小曼睡了后，简简单单冲了个澡，陷在沙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