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让他滚（1/2）

回到家，天已经晚了，老布七下八下，扔了木头，就要拉着铁轮车去岩铁匠家，却发现根本走不了，车前站着李文，没打算让他走。

入镇。

香味一出来，关于能不能吃的问题，立刻不成问题了，当锅盖打开，红通通的大螃蟹，看着虽然有些狰狞，但气味很美。

李文笑了。

好象换主人了！

“看来这不是个安分的主，”李文给小猿族下了定义。

“荒野上找不到多少东西了，现在拾荒的就剩咱一家了。”

李美丽也下意识地抬脚，随后愣了一下，一个念头忽然冒了出来。

下午，最要紧的事，就是加盖一个能睡觉的地方，不能总跟老布他们睡在一起。

一句话，老布愣住了。

习惯害死人，以前拾荒的人多，大家争要往老岩家送铁，之后人少了，这个习惯却没有变，李文的一句话，没有点醒老布，却点醒了李美丽与李。

只有盐，什么调料也没有，没有油没有醋，更没有葱姜蒜，只能原汁原味了。

李淑想有自己孩子的热切心情，可以理解，但李美丽的早熟就是个问题，话说，这位大小姐一身的问题，头发剪短，又洗个澡的李美丽，看起来，就清爽可爱起来。

然后就架起大锅煮水蟞，上面蒸上大螃蟹。

一盆水蟞飞快见底，又盛上第二盆。

老布点头。

李文收起了笑脸。

李美丽唱了两句，小猿族就红了眼睛，他接过来，高声唱了起来。

她的噪子只能算是还行，唱得也不跑调，但是一曲赞美猿族最伟大君王的诗歌，由一个人族小丫头，软绵绵地唱出来，总有些不伦不类。

这令许多人妒嫉，令他们不舒服，老布一家平时的作用，是用来让他们感觉自己足够幸福的，而不是让他们觉得，自己活得连他们都不如。

老布一愣，这个问题很简单，镇上就他一个铁匠，而且就算他用不掉这么多，也有渠道卖到平安郡去。所以只能卖他，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还要问。

李文不着急，李美丽替老布着急，在一边帮着解说。

这首歌是李淑唯一会的一首。

一干起活来，李文才惭愧了起来，自己连最小最弱的李发财都不如，吃饱的李发财，象上了发条的小老虎一样，干劲十足，而李文独自砍了两株大些的树，就汗水淋漓，肌肉酸疼了。

今天老布回来得更晚，铁轮车上的东西，比昨天却并没有多。

老布比划了几下，询问了孩子们砍这些树的用处，李文简单说了说，老布就连连点头，难看的巨脸上都是笑意，也不多问，在看过孩子们圆鼓鼓的肚子后，吃得极其开心，更开心的是，李美丽将那壶淡淡淡酒也拿来了，这差点让老布幸福的晕过去。

斗气……

吃了两盆水蟞，三个孩子的速度才慢下来，这才发现，李文竟然一只甜美的水蟞都没有吃，而是在剥那些可怕的红水怪，剥去蟹壳，将蟹肉剥出来，去掉属于呼吸的那一部分，膏黄都撕到一只木盘子里。

天黑了，这个时间，脾气不好的老岩应该已经在骂人了。老布冲李文摆手。

一路上，李发财都在与李美丽争论哪个可以吃，哪个更好吃，李欢乐背着那柄烂铁剑，挑着两只木桶，走在最前面。李文看着那支重剑，心事重重。

“澜星跃东方，辉煌万万丈，剑出星河裂，目光入苍茫，指间黄河碎，谈笑灭东唐……”李美丽扯开噪子唱了起来。

只说了这一句，就倒不出嘴来了，李发财两眼锃亮，一个接一个往嘴里填。

盖树屋需要大量的木头，还要一些盖顶草。

螃蟹就得用刷子刷，还有几十只小龙虾，也都刷出来。

李文脸上又露出那种微笑，他微笑说道：“布叔，也该让他姓岩的，尝尝没有饭吃的滋味了，从今天起，咱家不再给他送铁，让他无铁可打，想要，让他自己来拉，价钱翻十倍，嫌贵，就让他滚，看看谁家还有铁卖！”

有了吃知了的经验，李发财不等李文示范，就抓起一只水蟞大嚼。水蟞与知了体型接近一些，只是更鲜美。

李文最后不得不强行制止了三个孩子的进食。

这是他曾经就有过的梦想，而且老布家唯一不缺的，就是一些烂铁，有一些正好能当成钉子铁丝用。

接着就傻呵呵地笑，开心得快要飞起来了。

得尽早让自己强大起来。

“让他滚！不买就滚！”

李文笑着将盘子推到桌子当中，指着盘子里的蟹肉说道：“拿起就吃，都来吃。”

“布叔，因为只有他一个人收，是不是？”

“都快不认识他们了，这还是傻子老布一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