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扶风之死（1/2）

柳渺渺感觉自己仿佛飘在空中。 周围是森森的冷气萦绕。

这……难道是地府吗？可是为何她睁不开眼睛？若要投胎，总该让她落地走路去饮孟婆汤吧？这种没着没落的空虚感……还有这弥漫在四肢百骸的森冷……

不是说，人死了就没有感觉了么？为什么她会觉得这么冷？

这样想着，柳渺渺忽然感觉到一阵突如其来的失重感，随即，原本安静的世界突然嘈杂起来。

周围好像有低低的哭泣声，随后，柳渺渺听到了扶风的声音：“请陛下遵从娘娘遗愿——娘娘临走之前，神智混沌，一直只说一件事——她要出宫。娘娘恢复神智后也亲自恳求陛下，送她出宫，择一青山绿水远离尘嚣之处葬她。陛下，娘娘本是干净之人，陛下何以忍心让娘娘久居冰棺，常留宫中？陛下，娘娘这一生都是为了你，先前入宫三年，便护您三年，当初若不是为了您，娘娘也不会为穆贵太妃所伤！娘娘醒来之后，不知自己身世，居皇后之位而日日受伦理之困心不得安，及至被陛下……怀了陛下身孕，却没一日过的安稳，堂堂皇后，每日受人侮辱，吃些残羹冷炙……”

“闭嘴！”桓景墨怒声道，“不许再说！”

在桓景墨震怒之下，扶风语速不变：“陛下，娘娘这一生，为陛下付出良多，却什么也没得到，为陛下两度赴死，却毫无怨言！陛下也不能太过自私，在娘娘死后也不肯让娘娘入土为安！娘娘此生只向陛下提过这一个要求，陛下难道要娘娘死后也不得安宁吗？！”

“放肆！”

动弹不得甚至连眼珠子都无法的转动的柳渺渺在扶风和桓景墨的争执中终于回想起来……在她疯癫之际……她好像……将千陌梓给的假死药全吃了？所以……她会“死”，是因为假死药的作用？！现在她被放在冰棺里？难怪这么冷……不过好像也不觉得特别冷……难道是假死药让她的体温也降低了？话说这假死药能维持假死之状多久来着？她连吃三颗会不会有事？还有……连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吃了假死药，扶风会知道吗？莫初离似乎还没有准备好她出宫的事……

——那她会不会在药效结束后被冻死在冰棺里？！虽然她已经死过一次了，刚才那种过分真实的濒临死亡感让她有种解脱的快感，但是……此刻又活过来，仿佛柳暗明又一村，她不想再死一次啊……

而且……她隐隐感觉……腹部……似乎……似乎……她的孩子还在！

“陛下！”扶风突然拔高的音调让柳渺渺的注意力又被拉到她与桓景墨的对话中去，“娘娘身故，亦有奴婢之责，若非奴婢迟钝，不曾察觉娘娘不知往事，也不会令陛下与娘娘误会丛生，最终斗气生分，奴婢万死难辞其咎！奴婢恳请陛下让娘娘入土为安，奴婢愿去地下伺候娘娘！”

柳渺渺被扶风的话吓了一大跳！扶风也以为她已经死了！这傻丫头，难道要为她殉葬不成！这可不行啊！就算她真的死了，她也不想扶风因为内疚而自杀啊！

桓景墨的声音里没了愤怒，只是惊疑：“扶风？”

扶风的声音似乎远了些：“愿陛下能满足娘娘遗愿——娘娘，奴婢来陪您了！”

扶风的话音刚落，一阵“哐”的响声，柳渺渺感觉到微微的震感，随即，桓景墨高声道：“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