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3 犯错（1/2）

压在唇上的手指缓缓移开，最终停留在了她的唇角，江阮没有任何想要吐露的言语，静默地同面前的男人对峙了片刻。

然后她听到傅成渊问：“后悔了？”

后悔什么？

难道是指，后悔那个时候没有把握机会，一刀到底做个了断，彻彻底底地结束？

江阮眼底的挣扎一点点被无力销蚀，深深的空洞感将她裹挟着吹往空中，如无处依存的筝缓缓下坠，最后又归于寂静。

她明知不该这样，却还是为已经习惯的事情感到无助。

江阮曾经也深知，那种风声鹤唳的提防完全没有意义。这中间的纠缠不清的情感关系，会不会有别人知道，根本只在于傅成渊的一个意念，那些细枝末节的痕迹反而显得无足轻重。

从伦敦回来之后，顶着众目睽睽的窥视，能瞒这样久，已经超出了预期。

傅成渊愿意隐瞒，又能够瞒多久呢？

他甚至由此找到了最好的说辞来当筹码，用以要挟她服软，不顾她的意愿，堂而皇之地入侵她的私人领域。

傅成渊还不至于要对江阮用怎样重的语气，只是话落在江阮耳边难免就变得不可控了，何况本意便不是她想要的。

江阮用力挣开傅成渊钳锢住她的手臂，扯得她连带自己都踉跄了一下才站稳。

她这么不管不顾地要闹，傅成渊情绪压制着冷却下来，也唯恐她弄疼了自己，本就养得细皮嫩.肉的，碰一下都能红许久。

他确实不该多此一举地问。

江阮停留在原地，缓缓陈述道：“既然他们都知道了，你可以拿来威胁我的手段也一齐作废了。”

什么是不是想让傅煜现在就知道他的亲生母亲是谁，什么是不是打算要让别人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通通都不再有用了。

傅成渊只在明面上提过一两次，可在江阮看来，这些威胁时时刻刻悬在她的头上，是傅成渊每时每刻都能拿出来用的手段。

小玫瑰竖起一身的棘刺要扎人，傅成渊不愿再让自己在失去控制的状态下伤到她，他不是看不到江阮面对傅煜的混乱，总归是心疼的，也想诱着江阮再多说两句诉求。

傅成渊放轻语气，“所以你想要什么？”

江阮问：“我要的你一定会给吗？”

“你觉得我会答应的，我就一定会给。”

傅成渊回答的已经把江阮想要的给排除在了外面，他不想答应的，即便应允了也会反悔，她也不会不自量力地讨要。

“我想知道，开始的时候我有没有对你表露过什么迹象，默许你那样的行为？”

“没有。”

“你知道我有恨，你明知道……”江阮把手攥得发痛，音节似乎也在颤抖：“为什么还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傅成渊的目光一点点沉下来，沉得江阮想要避而不看，江阮用力地缓了一口气，迫使自己镇定下来，可无论如何，过速的心跳都无法平静。

她接着说：“傅成渊，你有没有觉得自己有过哪怕一点的错？你当然知道有，那不是理所应当的，你清楚对我有亏欠，所以你才纵容我。”

江阮说得眼睛发烫，仿佛从来没有这样委屈过。

她的意识无比清晰，这些话傅成渊当然都是懂的，傅成渊比她多出来的见闻和阅历简直数不胜数，何须要她来指点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