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1/2）

酒坛的碎片遍地都是，来人却恍惚未见，只是提着裙摆一路跑进了殿内，直到看见那醉倒在软榻边上的男子。

韵遥缓缓蹲在泷绻身旁，轻轻轻轻地唤道:“泷绻，上神。”

泷绻的身子似是微微一颤，睁开眼看着韵遥，眉眼凛厉，分明没有半分醉意。

“上神，韵遥想起来了，”韵遥说着，泪水挂在长长的羽睫上，“上神，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泷绻仍旧只是无言语地看着韵遥。

“上神，你是和柟桡上神一样的尊贵身份。”

“您被初魔王利用，是柟桡毁了您初身，将您魂魄困在这副弱身子里，封印了您的记忆。”

“上神，我是在您窗沿，被您养了五百年的阿木啊！”

“我知道。”泷绻的回答没有一丝余地留与韵遥。

韵遥怔了，泪水一滴一滴打在手背上，半晌又道:“泷绻上神，你可知现魔王桃矢，是何身份？”

泷绻不欲多言，埋首回双手间:“初魔王。”

韵遥一时不稳坐到地上，手腕被碎片划破也不觉，声音变得僵硬沙哑:“您明明已经什么都想了起来，却一直装作不知道我，仍旧不肯放弃禁锢了您所有的砂华天神！一直爱那朵折花！因为他，难道您还要再看着初魔王聚回全魄，重新再来一次吗！？”

泷绻没有说话，韵遥捂着嘴不住摇头，起身跑出了大殿。

而她离开不久，泷绻起身，挥手华服贵冠，眨眼消失在原地。

****

魈岓在砂华殿里待了少说也有半月了，却连砂华一面也未见着，每日在梅兰竹菊四境里徘徊，只是每每见着那株花枝招展的桃花树便牙痒痒！

这日亦是。

魈岓还瞪着那桃树，突见那桃树旁的空间扭曲，水波漾溢间一男子推着轮椅出现在一旁，花瓣纷飞间抬眸看向魈岓的方向。

魈岓只觉得呼吸都似乎忘了，半晌未反应过来，尤其是在看见那男子微微一笑后。

“砂华。”

魈岓一颤回神，转身果见砂华立在殿门，静静地看着她这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