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入调查（1/2）

离开医院，已是下午三点半，两人搭乘地铁一路坐了有九站路到芸锦二路下车。出了地铁，已是芸市较为荒僻的区域，于是两人立刻叫了辆电动三轮车，一路颠簸，足足又开了二十来分钟，才在一片高档住宅区外停下。李叙跳下车，付了十五块车费，小小心疼一把。

此时，他们所在的区域属于芸市东区，这里高档小区和普通民宅各自分立于六车道马路的两边，一边是自我营造的氛围，一边是朴实无华的现实生活，像两条平行空间，互不干涉，互看不爽。

东区的房价是这个城市的奇葩，从3万到8万不等，租金也是500-10000层次不齐，唯一的相同时，东区的房价不论哪一块都成逐年上涨的态势，所有人都可以心存安慰了。

3万也好8万也罢，在李叙眼里，都是极致贵价奢侈品，与他无缘。他眼里，普通民宅造得温馨又好看，高档小区无非多个夸张的围栏，门庭华丽点，绿化多点，看门的不是大爷，是个会站岗敬礼的帅保安，左右比较，反正他是半天没掂量出个出个所以然。

不过，差距1秒后就果断显现出来了。李叙脚刚踏入小区门口区域的那条横档，门口的安保就立刻笑脸迎上来，先敬礼，再客气询问：“两位去哪里？我们这里要登记，还需要通报，请跟我来。”说完，就带路把他们往一边的岗亭带。

“23号楼606葛老先生。”李叙淡定地说。

保安点头，立刻用对讲机与内部区域安保联系，说了没两句话，他的脸色就变了。

“葛老不在吗？”李叙问。

保安双眉紧蹙，口气严肃地回答：“三分钟前葛老先生的朋友撞门进屋，发现葛老服安眠药自杀了！”

“什么！”李叙大惊：“立刻带我去看一下。”

“请跟我来。”可能保安也乱了，竟然忘记签到手续，立刻领着他们一路穿过园和会所，直达23号606室。

走出电梯，楼道里传来嘈杂声。几个人加快步子赶到606室，只见门口站着六、七个中老年人，有人愁眉不展，有人正自摇头叹息。房门里则传来轻轻的哭泣声，以及几个人无限惋惜的对话。

李叙皱眉，让夏南站在外头，自己独自一人走进房子里。门口原先站着的几个中年人跟进来，紧张地问：“你是谁？葛老的学生？我们不认识你啊。”

“我今天约了葛老师谈开课的事，这还没做他的学生，就出了这样的事。”李叙嘴上回答打消他们的疑虑，步子则继续快速移动。穿过客厅，一股浓烈的尸臭味扑鼻而来，李叙微微皱眉，葛老师已经去世不止一天了。

“不知他怎么就想不通了。”其中一个五十多岁高个子男人难过地说，此时，大家都以为李叙是葛老师的学生了。

李叙点点头，劝慰几句走进房间。

这是一间打扫得非常整洁干净的卧室。此时，床上安详地躺着一名老人，他穿着一套整洁的深蓝色老式中山装，嘴角有一些疑似呕吐物顺着脸颊流到枕头套上，已经干涸。老人身下的茶色床单微微有些褶皱，应该是服用安眠药以后的身体反应所致。

其实安眠药自杀并不安逸，服食期间会出现心率失常、头晕、呕吐、嗜睡、精神错乱、意识模糊等等现象。而且安妙药无法一次性完全吞服，因为这样可能引起胃部不适而呕吐，药物被出来，自然就无法发生效力。吞食安眠药的过程，就是逐步品尝上述不良反应的过程，所以可以说，葛老师是强忍着极度的痛苦慢慢离开。

自杀？李叙皱眉，继续观察房间。床头柜上摆着一个空的瓶子，里头的安眠药已经完全空了。瓶子边摆着一只大水杯，已经干透，它的下面，压着一张遗书。李叙快速拿出手机拍摄下遗书、尸体、房间布局等照片。最后他恭恭敬敬对葛老师的遗体鞠了三个躬，才退出卧室。

回到客厅，李叙问刚才那名高个子男人：“请问，葛老师是什么时候失联的？”

“三天前大家聚会过后没联系了。原定于今天来他家赏画，闻到味不对，就撬门进来，没想到……唉！”

李叙摇头面露惋惜问：“葛老师有什么想不开的事吗？”

高个男人摇头：“不清楚，他不谈家事的，只谈绘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