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老师之死（2）（1/2）

“请问葛老家家里的卫生有专职阿姨打扫吗？我们发现真的非常干净。”葛顺问。

“他很爱干净，又怕人打扰，所以，我们专门请了钟点工阿姨，三天去一次。这次是阿姨打扫完后发生的事，如果是阿姨打扫的那天，说不定还有救。唉……您问这个事是有什么问题吗？”葛顺问。

“没什么，例行一问。”李叙轻松地回答，然后继续问：“另外想问一下，您和您的家人或者您的父亲最近有发现或者发生什么奇怪或者意外的事吗？”

“没有。都蛮好的。”葛顺难过地说：“本来这个月下旬我们打算带着父亲去英国旅行，现在……唉……现在只能按原来的计划，下个月一号直接去新西兰定居，几年内都不想回来这个伤心地了。”

李叙心里也替对方难过，又觉得再问下去对方可能起疑，于是说道：“您请节哀，一切都会变好的，今天就不打扰了。”

“客气了。”葛顺道了个谢，挂掉了电话。

李叙放下电话，双眉不自觉皱了起来，他意味深长地说：“轻度……突然就重度了。”

“按照葛顺的说法，葛老师的抑郁症很轻，完全可药物控制，所以，书橱那里会有药瓶。”夏南看着照片，全程通话都是免提的，她听得很清楚，她也对葛老师的抑郁症心存疑虑：“可是，他却突然自杀了，像是一下子就跨到了重度抑郁。”

“可惜，现场不能详细检查身体，只有照片可以研究。”李叙拿出葛老师遗体的照片，从一边的储物盒拿出一枚放大镜照着照片每一寸看。突然照片上一个不起眼的红点引起了李叙的注意。“看看这个点，像是嘴角有血。”

“血？”夏南接过照片和放大镜仔细看，果然在葛老的嘴角发现一点点很细微的红，疑似血迹。

“玻璃杯的照片上也有一点点。”李叙拿着另一只放大镜看桌面物品的照片，杯口特写照上有一点几乎看不清的淡红，极细微，不易察觉。

“葛老在喝水的时候嘴角出血了？”夏南觉得这太奇怪了，她疑惑地说：“杯子的边缘很光滑，没有磕碰，怎么可能划出血？就算划出血，葛老师应该会清理干净吧？现场有擦拭血迹的纸吗？”

李叙回忆了一下，摇头：“卫生间什么情况我不是很清楚，但是自杀现场的纸篓是赶紧的，没有任何纸屑。现场其他地方也没有。”

夏南不解道：“葛老是个非常爱干净的人，选择离开，一定会把一切收拾的干干净净，为什么会在嘴角留下一点血渍？”

“关键是杯子上也留了血迹，也就是说，他自杀以后割破的嘴角还在冒血，但是，按照这个血的量，又似乎太少了。”李叙补充说。

“也许他在洗漱的时候就弄破了，在卫生间清理干净以后血凝固了，只是不小心在喝水的时候喷到了玻璃杯。”夏南说出自己的观点。

李叙摇头，去饮水机的地方倒了一杯水给夏南喝。看着夏南喝完，李叙才说：“你发现了吗？”

夏南莫名。

李叙看着杯子说：“正常人喝水用的是嘴唇的中间部分，很少有人会把整张嘴凑到杯沿上，因为这样喝水根本没有办法掌握到处的水量，很容易被呛到或者自己泼自己一脸水。”

夏南提出异议：“也许葛老师当时正在吞服安眠药，意识已经不清晰了。”

“吞服大量安眠药需要大量的水，但是，喝水的方式基本不会变，让嘴呈半圆形，仰起头，尽可能让水顺利灌入口腔，并吞服。”李叙做出一个喝水的动作：“如果嘴整个贴上很可能造成呛水进而发生呕吐，在整个自杀过程里，葛老师应该是没有时间清理呕吐现场的。况且以案发现场的整洁程度，当时的过程应该算顺利。”

夏南挑眉，无法反驳。突然，脑中灵光一闪，她颇为诧异地看着李叙：“难道葛老师是被人逼迫服毒自杀的？可是他的脸上以及裸露在外的皮肤没有留下任何被人强迫灌药的瘀痕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