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踪轶事（1/2）

1.偶遇老乡

在学校上班虽说没有外边的公司挣得多，还好有个寒暑假，可以回家看看父母，也算聊以自慰，此刻高阳正坐在火车上，看着窗外的景物飞驰而过，心里盘算着回家干点啥。←百度搜索→【←书の阅

从北京到高阳老家黑龙江坐火车需要10个小时左右，车厢里人还不少，基本每个铺位都有人，打扑克的、喝酒的、吹牛x侃大山的，典型的中国特色。百无聊赖的高阳拿了烟准备去火车连接处抽一颗。

烟没抽几口手机就响了，高阳看了下是婷婷发来的短信，问高阳到哪了，婷婷单位比较忙，所以没跟着一起回。高阳把婷婷一个人放北京心里也不太舒服，临走前说了在家也就待2周就回来，反倒是婷婷显的很豁达，还开玩笑说让高阳在家多待几天，会会老情人之类的。

“哥们儿，借个火呗？”

高阳寻声看去，是一个30岁左右的精壮汉子，皮肤黝黑，手里拿着一颗烟，看样子是忘带打火机了。

高阳直接用打火机给对方点上，也没说话，对方说了句谢谢就自顾自的去抽烟了。

没抽几口，高阳就灭了烟头准备回去躺一会，毕竟还有近10个小时的车程。

“哥们儿，到哪儿啊？”刚才借火的汉子突然来了一句。

“铁城”，高阳说道。铁城是个小地方，很多人都没听过，一般高阳介绍自己家乡的时候都会说在省会哈市附近，但是今天高阳有点累了，不想跟这个陌生人闲聊，就直接说铁城，准备以此结束对话。

“唉呀妈呀，老乡啊！我桃岭的。”汉子眉飞色舞的说道。

刚才一说话高阳就发现对方也是东北的，这趟车是去黑龙江的，东北人多不奇怪，可是桃岭就不一样了，它是铁城下属的一个县，因生产火柴而出名，六七十年代，桃岭生产的火柴远近闻名，甚至很多人只知道桃岭，不知道铁城。

老乡的力量明显拉进了两个人的距离。高阳读初中时很多同学都是桃岭的，自己也去过很多次。简单的自我介绍后两个人的话匣子就打开了，东拉西扯，唠的挺愉快。

唠嗑中，高阳知道这个汉子叫周大国，来北京做室内装潢7年多了，自己有个30多人的小包工队，混的还可以，这次回老家参加弟弟的婚礼。

周大国30出头，长期的体力劳动让他看起来很是精壮，脖子上带了一个挺粗的金链子，身上穿个带有显眼logo的名牌短袖，还真有点暴发户的感觉。

说话间周大国胳膊上的一个纹身引起了高阳的注意，纹身的形状似龙似蛇，线条古朴简洁，学文科出身的高阳没事喜欢看考古类的书籍，总感觉在一些出土的商周时期祭天、求雨玉琮上见过这种图案。

“周哥，你这胳膊上刺的啥啊？”高阳问道。

2.纹身与龙扒皮

“这玩意叫‘司水’，小时候我爹救过一个人，后来这人来我家致谢，看见我就说这孩子以后有水劫，于是就给我胳膊上刺了这东西，说是遇难时能渡我一次。”周大国煞有介事的讲道。

“你可是不知道当时给我疼的啊！”周大国不忘补充，貌似当时的情形给他的幼小心灵留下了某种阴影。

听了周大国的一番话，高阳对这个纹身更感兴趣了，掏出了手机，想拍个照片回去好好研究。

“兄弟，我这个纹身不算啥，跟我见过的一个比起来真是判若云泥，老辈儿人管那叫龙扒皮！”周大国说道。

“龙扒皮？快跟我说说”，周大国的一句话又勾起了高阳的好奇心。

从周大国嘴中高阳大致了解了事情的经过。话说离铁城60公里有个地方叫共村，一条黑龙江的支流从村子旁边经过，村民多以打渔和开农家乐作为生计。今年6月，村里一个姓崔的小伙晚上回家，遇上暴雨，不幸被雷击中，家人送到医院抢救后命保住了，但是却惊奇的发现，小伙的背后凭空出现一个龙的纹身，一条张牙舞爪的龙，据说看过的人都啧啧称奇，龙须龙鳞纤毫毕现，感觉就像一条真龙趴在了小伙的背上。村里的老人说共村的老祖宗是水神共工，村里镇压着一条夔蛟，这小伙被蛟魂上身了，是不祥之兆。

“这么神？不会是假的吧，为了吸引游客吧”，高阳显然有点不太相信。

“骗你是这个！”周大国用手比划了一个乌龟的动作，拿出手机说道“你看！”

这回轮到高阳震惊了，听说是一回事，亲眼看见又是一回事，手机显示了一张照片，照片里一个人赤裸着上身背对镜头，背后纹着一条龙，说纹可能有点不准确，这条龙太写实了……

纹身中的龙通体青黑，蛇身逆鳞，跟中国传统神话里的龙有些相像，但是却没有那种祥瑞庄严之感，反倒让高阳感到一种浓烈的杀伐之气，好像在奋力挣脱什么束缚，整个画面看不出有一丝的艺术加工，确切地说更像是一张照片印在了皮肤上……

看到高阳张着大嘴一副不可思议的样子，周大国感到自己得到了充分的肯定，说道：“看看，我没忽悠你吧,我一哥们就是共村的，给我传的照片。”

共村高阳知道，离铁城不远，而且直觉告诉高阳这张照片应该不是p的，反正回家也没啥事，正好去共村溜达一圈，看看这怪事，高阳心里盘算着。

聊天时间过的就是快，转眼已经晚上11点多了，火车在夜色里飞驰，车厢里早就熄灯了，高阳和周大国互相留了一个联系方式，俩人分别爬上了自己的铺位，伴着车厢里此起彼伏的呼噜声，俩人很快就睡着了。

一夜无话，等高阳再睁眼时已是早晨七点多了，还是列车员换票把高阳叫醒的，看着窗外熟悉的景色，高阳忽然想起一句经典台词：我胡汉三又回来了！

3.大排档夜话

高阳收拾好东西走出车站，这时才想起周大国怎么不见了，应该是提前下车了吧，高阳也没多想，出了火车站叫了一个出租车就回家了。

不到20分钟，出租车已停在了高阳家门口，高阳一推大门，传来一阵狗吠，高阳暗笑，几个月没回家，狗都不认识自己了。高阳的父亲喜欢养狗，每天早晨都会出去遛一圈，既是爱好也是锻炼。

“儿子回来了！”高阳的父亲出来，一脸喜悦。

“知道你回来，你妈一大早晨就买菜做饭，做的都是你爱吃的，你先进屋，我出去打斤酒”，高阳的父亲继续说道。

饭桌上，3口人围桌而坐，一边吃饭一边唠嗑，从国家大事到生活琐碎说了好多，高阳突然感觉父母真的很想自己，有好多话想跟自己说，看着发丝已现斑白的父母，高阳心里开始怀疑，自己一个人去北京闯荡是不是正确。

吃完饭高阳有点犯困，毕竟坐了一宿火车，于是上床补了一觉。睡了一会手机响了，高阳顺手抄起电话。

“干啥呢阳哥！到家了不跟我说一声呢，晚上出来喝点啊”，电话里的声音吵吵把火的，但高阳一下坐了起来，显得很开心，因为打电话过来的是高阳的哥们儿王辰。

“辰哥一天挺忙的，不好意思打扰你啊，哈哈哈哈”，高阳笑着说道。

王辰是个直性子，“得了，别废话了，我晚上5点下班，你来我家找我吧”。

“妥了！”高阳挂了电话，想着虽然在北京和王辰经常联系，但几个月没见还真有点想这小子了。

高阳和王辰俩人高中认识的，两家离的很近，高中时就在一起玩，一起复读，一起上大学，这么多年感情很好。高阳比王辰大几个月，但还是喜欢叫对方“辰哥”，这是因为受了《大唐双龙传》里徐子陵和寇仲互称“陵少”、“仲少”的影响。

晚上，高阳和王辰来到夜市随便找了一个大排档坐了下来。初夏正是夜市火爆的时候，人流攒动，熙熙攘攘，烤串的，摆地摊的，三教九流，好不热闹。

“阳哥啊，你说说咱俩当年上学时，也没啥钱，谁有点零钱了咱就来这儿撸串子喝啤酒，多快活，哪像现在，一天上班累的要死”，刚点完菜，王辰就开始回忆高中时的潇洒时光了。

“知足吧辰哥，谁不累啊，你这混的可以了，都有房有车了，在铁城也算上中产阶级了。”高阳指着路边停的一辆尼桑天籁说道。

王辰大学读的医学院，毕业后直接就回铁城的一所医院上班了，王辰业务水平不错，人也精明，在单位混的还挺好，守家待地，车房都有，让高阳很是羡慕。

俩人正说着，点的吃的上来了，羊肉串，猪肉串，翅中，毛豆，鸡爪子，板筋等摆了一桌子，虽说在北京也经常吃烤串，但高阳总感觉没家里的地道，尤其是这烤猪肉皮，肉皮在炭火上烤的滋滋作响，本来很硬的肉皮逐渐变嫩变糯，油润弹滑，再撒上孜然和辣椒面，香气四溢，最后再撒点香葱碎，简直绝了。

“辰哥，我这次坐火车听说共村出了件怪事，你听说没？”高阳把在火车上的见闻跟王辰说了下。

“铁城就这么大点儿地方，放个屁半城人都能闻见，这事还有不知道的？后来国家都来人了，听说直接从北京开来了3个车队”，王辰一边大嚼着板筋一边说道。

听了王辰的话，高阳有点意外，因为他从周大国嘴里听的故事可没说官方也介入了这事，而且只是一个雷击事件，为什么要如此兴师动众，高阳心里感觉这事可能没有原来想的那么简单。

“据说是共村发现龙了，不是恐龙，是中国的那种龙，然后国家派人来抓回去做研究，抓没抓到我就不知道了，反正都这么说。”王辰越说越玄乎起来。

高阳听了差点笑喷，连吖了两口啤酒，说道“真尼玛科幻，还抓龙，有一次我在北京听一邻居说在水库里发现了龙鳞，整的还挺轰动，又烧香又拜的，最后专家出来解释了，你猜是啥？是块黄皖螺，俗称龙鳞石，玄武岩的一种，放在水里，光线折射后纹理很像鳞片，而且会给人造成石头遇水变大的错觉，《水经注》里就记载过古人用这种石头变戏法的故事。”

听了高阳的话，王辰也笑了起来，说道“你说这我信，前几天我看一新闻，一个女记者捡到一个不明物体，说是肉灵芝，其实呢尼玛是个情趣玩具，我也是醉了。”

“阳哥周末咱俩去共村玩一趟呗，都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咱俩去看看到底咋回事，据说那儿的农家乐也不错，咱现在有车，不是分分钟的事吗。”王辰说道。

王辰的话说到了高阳的心里，高阳也想去看看，于是文绉绉地说了一句，“正合吾意”。

夜色渐深，大排档的生意愈发好，天南海北、觥筹交错，聊的甚是尽兴，在干掉了10多瓶啤酒后，高阳和王辰俩人都有点醉了，此时高阳心里突然不禁感慨，铁城虽小，可是有家人，有哥们儿，北京虽大，却始终是异乡，一阵迷茫萦绕在高阳心间。

“想我婷姐了阳哥？愣神了呢，服务员！再来一打啤酒，咱哥俩今天不醉不归”，王辰显然喝的兴奋了。

“干！”高阳回过神跟王辰碰了下杯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想着放假回家就是放松，纠结那么多干嘛，反而是周末的共村之行更另人期待啊！

4.初到共村

周六早晨，高阳和王辰7点多就出发了，王辰一边开车一边吐槽着单位的种种琐事，诸如谁跟谁乱搞男女关系、吃回扣之类的，高阳听的不亦乐乎，东北人天生就有搞笑天赋，普通的故事说起来就跟段子似的。

“阳哥，这次咱俩出来得尽兴啊，上次咱一起出来玩还是上大学的时候呢”，王晨说道。

“我记着呢，那次去齐齐哈尔，坐个缆车给你吓得的腿都软了”，高阳说罢哈哈大笑，又揭了王晨的伤疤。

共村离铁城不远，一个多小时俩人就到了，过了一座桥就到了村口，村口的停车场已经有一些旅游大巴停靠，貌似来共村旅游的人还不少。

共村的空气真是好的没话说，清新中夹杂一丝河水特有的腥味，去过河边的人都知道，这种腥味不像鱼市那种难闻，而是类似于雨后臭氧值升高的那种味道，总之闻着感觉很舒服，很真实。

高阳正享受着这在帝都难以企及的清新空气，耳边就传来了王辰的吆喝。

“阳哥别陶醉了，快跟上！”王辰指着一个旅游团冲高阳挤着眼睛，这团规模看起来不大，一个导游领着大概20多个人正往村子里走，高阳明白王辰的意思，这小子是想蹭团、蹭导游、蹭带路……

高阳俩人跟在旅游团后面，一边抽烟一边听着导游的讲解，甚是惬意，这共村清一色的瓦房，路上铺满了鹅卵石，虽不宽却很是干净，有点古村的风范。

“阳哥你看这是啥？”王辰指着一家店铺门口挂的一个黄色小袋子说道。

循声看去，高阳也注意到了这个东西，令人惊讶的是，高阳发现每户门口都挂着一个这样的袋子，袋子上貌似画着类似禽类的形状，应该是朱砂画的。

从小到大，高阳在东北还没见过门口挂这种东西的，以为这是共村特有的风俗，也不再纠结，看着导游越走越远，高阳喊着王辰赶紧跟上，别看啥都新鲜。

“共村的最早记载见于元朝，归属海西辽东道巡司管辖，那时共村的名字叫共什河卫，意思是河边的堡垒，有着悠久的历史……”导游绘声绘色的拿着大喇叭讲着共村的历史。

高阳听的很仔细，反观王辰正盯着导游，一副痴样。话说这女导游长的确实挺漂亮，皮肤白皙，杏眼薄唇，尤其胸前的一对胸器，简直呼之欲出，高阳目测至少有38c的罩杯。

高阳拍了一下王辰的脑袋，说道：“我说你小子怎么非得跟着这个团，原来是相中人家的导游了！”

“阳哥你就装正人君子啊，刚才也不知道是谁盯着人家的胸看，眼珠子都快飞出去了，小心我回去告诉婷姐啊”，王辰嬉皮笑脸的说道。

“别扯淡了，咱这次来是有正事的，等会找个人问问龙纹身的小伙儿家在哪儿”，高阳说道。

“得令！哎，我说阳哥，咱是不是先吃点东西啊，勇猛如武松打虎之前不也得吃几碗酒，何况咱这是龙啊”，王辰边说边用手指着旁边的一家饭馆。

高阳其实也有点饿了，跟着导游转了半天，也想坐下歇会，于是俩人走进了一家名为“江风灶台鱼”的馆子，虽然还没到饭点，食客已经不少了，服务员倒是很热情，给高阳俩人领进了一个包间。

所谓灶台鱼，其实就是把桌子换成灶台，中间一口大锅，下边烧柴火，一桌人围锅而坐，锅里炖上鲢子、江鲫、鳊，再加上一些柳根儿、鲫瓜子等小杂鱼，放在一起用大酱乱炖，炖的同时，锅边再贴上苞米面大饼子，一锅出来有鱼有饭，香气扑鼻，现在各地都有这种馆子，有的地方叫小鱼锅贴，一般只用小鲫鱼，不及东北的地道。

就着当地小窑烧的高粱酒，高阳和王辰俩人真是大快朵颐。俩人正吃的开心，一个中年男子敲门进来，原来是饭店的老板，说是饭店酬宾，每桌送一个果盘。饭馆老板一进来就认出了王辰，说道：“这不是王大夫吗！”

原来王辰以前在单位的急救科干过，方圆百里铁城的医疗水平算是高的，附近十里八乡的有啥病都会去铁城的医院看。这餐馆的老板姓聂，前几年家里老人生了场急病，王辰跟同事帮着抢救过来了。

这聂老板完全把王辰当恩人的节奏，非要免单不说，还让服务员加了几个菜，坐下陪高阳和王辰喝两杯。

反倒是王辰的表现让高阳大跌眼镜，王辰平时嘻嘻哈哈、没心没肺的，反倒在这患者家属面前显得很靠谱，一点没有受人夸奖后飘飘然的感觉，还跟聂老板唠了下患者的恢复情况。高阳心里暗想，这小子还真是当医生的料儿，有那么点儿悬壶济世的劲儿！

三人边喝边聊，高阳心里一直没忘此行的目的，寻思聂老板也是本地人，对龙纹身的事应该比较了解，于是决定探探虚实。

“聂老板，听说前段时间咱村出了件怪事？有个小伙儿被雷劈了，然后身上出了点怪东西，真的假的啊？”高阳说道。

本来还在和王辰推杯换盏显的很开心的聂老板听了高阳的话，脸立马沉了下来，仿佛触碰到了什么禁忌。

纠结了半天，聂老板才说了一句：“二位兄弟，这事太邪门，不提也罢，你们来时没见路上家家门口挂着一个符袋吗？”

5.蛇拦路

架不住高阳和王辰的追问，聂老板犹豫再三还是把他知道的情况说了下，虽有保留，但高阳还是大概缕清了整个事情的脉络。

话说共村的小伙被雷劈了以后，送到医院，抢救了下还好命算是保住了，接下来村里的焦点都集中到他背上莫名出现的龙纹身，关于此事的处理村里分化成了两派，村里一些德高望重的老人都说是不祥之兆，古龙挣脱束缚，必有灾劫，建议偃旗息鼓，封锁消息，另找有道行的高人破解。可是在一些年轻少壮的村干部眼里，这些老人的话简直就是封建迷信，庸人自扰。这是个发财的机会，共村有龙，多爆炸的新闻，传出去各路媒体记者都得来，共村就火了，现在这社会只要出名了，说难听点，卖茶叶蛋都能赚的盆满钵满。

“聂老板，我就是从朋友那听说的，也没见新闻报纸上有啊，看来你们共村炒作的还是不行啊。”王辰说道。

“王大夫，你是不知道，建议封锁消息的老人们人数虽少，但在村里的威望很高，何况一个村子里都沾亲带故，随便拽出来一个老头论辈分没准就是我二大爷、三大伯，他们可不管你是什么村干部，敢顶撞他们抡起拐棍就打。”聂老板说罢喝了一口酒，满是无奈。

高阳看出聂老板的心思，猜测最终肯定是村干部妥协，老人们占了上风，名没出，钱没赚到，自然心情不好。

“我看你现在这生意还蛮好的，真火了，没准你还招架不过来呢”，高阳随口安慰了下聂老板。

听了高阳的话，王辰接茬道：“阳哥你这算说对了，聂老板家的菜真是没话说，就一个字，地道！对了，刚才说的每家门口挂的符袋咋回事啊？”

几杯酒下肚，聂老板也有点微醺，听了王辰的话，大喊了声服务员：“把我自己泡的那个蛇骨酒拿来，难得今天跟王大夫哥儿俩喝的开心，咱整点有劲的！”

东北人就这样，喝着喝着状态就来了，聂老板一扫刚才的纠结，豪爽的闷了一杯，话匣子算是打开了，听完聂老板的话，轮到高阳惊讶了。

话说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就当共村上下以为自己把这事瞒的挺好的时候，小伙被雷劈后的第三天，一支车队来到了共村，清一色的重型箱式密封卡车，用聂老板的话说有点像《变形金刚》里擎天柱变身后那种，谁也不知道里面装的啥，而且全程都有武警戒严，负责警戒的武警领导解释说在某地发现了稀有矿藏，北京专门派人来勘探，途经共村，要在这里休整一个星期，休整期间共村宵禁，晚上8点以后不准出门。

村民哪见过这阵势，都以为真发现了金矿之类的，车队走的前一天晚上，共村莫名停电，据说车队驻扎的地方却是灯火通明，有胆大的村民跑去偷看，说是所有卡车全部开进河道旁的一处浅湾，像一道水坝似硬生生的隔离出了一片封闭水域，数十根电缆被插进水里，被封闭的水面蓝光暴敛，噼啪作响，水面像炸开了锅似的，村民还没看清楚咋回事就被巡逻的武警发现，被送回了家里。

聂老板的故事刺激到了高阳和王辰的神经，一直在胡吃海塞的王辰也放下了筷子，说道：“这帮人大半夜的在干嘛？电鱼？”

“电啥不知道，只是第二天车队走的时候，发生了更邪门儿的事，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无数条蛇，啥蛇都有，能叫上名的、叫上不名的，五彩斑斓的布满了街道，看的人头皮发麻，奇怪的是这些蛇都不伤人，只是跟着车队，好像这车队是它们的仇人似的，最后车队简直就是碾着蛇出去的，血肉模糊的一片。”聂老板说完，额头都冒汗了，貌似仍心有余悸。

高阳猜出每家门口挂的符袋肯定是为了驱蛇，里面装有雄黄、天南星，蛇闻到了不敢靠近。

“聂老板，这事挺神叨啊，被雷劈那个小伙儿家在哪儿啊?我俩去看看，开开眼界。”王辰问道

“真不巧二位兄弟，估计你俩看不到了，因为这个被雷劈的崔东子已经失踪了”，聂老板说道。

6.人眼无法看到的

高阳和王辰从饭馆出来已经是下午5点多了，俩人都喝了不少酒，车也没法开，于是决定在共村留宿一晚。

聂老板知道高阳俩人对村里发生的怪事感兴趣，特意介绍了一个旅馆，说是这个旅馆离当时神秘车队的驻扎地很近。

步行了15分钟左右俩人就找到了这个旅馆，与其说是旅馆，不如说民宿更贴切，一户人家两间房，一间自己家人住，另一间房子腾出3个房间给客人住。

一进客房，王辰就直接躺倒了床上，说是累了，要眯一会。高阳四处看了下，发现房间很干净，两张单人床，一台电视，跟宾馆的标准间差不多。拉开窗帘，就能看见远处的河道与浅滩，这房子的地势很高，算是个“河景房”。

看见王辰进屋倒头就睡，高阳心里还在笑他这点出息。没想到自己往床上一趟困劲儿就上来了，毕竟今天确实喝了不少，没一会功夫高阳也打起了呼噜。

高阳这一觉睡到了晚上11点多，确切的说是被王辰看电视的声音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