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五章 地下室（2/2）

吱呀一声，铁门打开了，迎面而来的是哪尘土的气息，以及一股腐烂发霉的味道。王老默不喜欢这股味道，以及这股味道给他传递来的气息，因为周易上好像把这种东西，称作煞气，反正这东西不好。

接着，牛大力打开了地下室的白炽灯，而这个时候，王老默一瞬间眼睛一晃，他发现整个地下室放满了大大小小的缸，而且随着牛大力打开另外一个灯，他发现每个缸上面的草灯，全部都打开了。

“这是一个草缸仓库？”

“对，废弃的草缸仓库。”

牛大力的话，让王老默认真的去看了看此时此刻，这里成列那些缸，无一不是遍布黑毛藻、褐藻、丝藻、绿藻、绿斑藻的缸，每个草缸里面根本没有任何生物了，仅有的那些水草，大部分都发生了溶液，比如说汤勺萍发黑的那种现象。

“这……这……你带我到这里看着这些干啥？”王老默有点郁闷。

“有一个光荣而艰巨的任务交给你！”牛大力开口。

“你不会是说……”王老默直接有点抖，要知道这里的缸放眼望去，大大小小加起来差不多5、60个，要知道每个缸就是维护的好，都有一定的生长周期，况且说个实话，王老默还真的不太会维护一个草缸。

“这些缸都是失败品，没有人维护，也没有人管。”牛大力给王老默说，“他们或许是种草的失误，或许是布景本身的失误，反正这些缸都是些废缸，但是你的任务就是，让他们焕发新春，让我们把他们卖出去。”

“这……开什么玩笑啊！”王老默开口，“我都不会维护这东西！”

“这不还有我吗？”牛大力开口。

但是人家话是这么说，可是事情还是得你去做啊，看着这些脏的都不能再脏的草缸以及角落里很七竖八堆积的布满蜘蛛网的二氧化碳钢瓶，王老默简直都感觉自己要疯了。

和王老默想象的一点都不一样啊，他也看过网上国外的水草造景大师授课的视频啊，人家都是在一个类似课堂的地方，前面放着一个草缸后面跟着很多学生，就像上课的那种类型啊。哪里像这样啊，直接给自己扔上一堆垃圾，让自己将一堆垃圾变成钻石。

他觉得自己瞬间有种上档受骗的感觉，一瞬间，王老默感觉自己眼泪都快下来了，自己辛辛苦苦跑到岛清来学门技艺，这倒好，技艺没学会，反倒像个捡破烂的。他觉得付岩松就是个骗子，给自己找的这个师傅也是个大骗子。亏了自己还跟着他去街头乞讨，自己就是真真的一个大傻逼。

一瞬间，王老默一秒钟都不想呆了，开什么玩笑，这还不如他回去隆昌考公务员呢。这哪里是学习水草造景，这哪里还有意思所谓的梦想，这简直就是个屁！

有的时候，现实往往都会告诉你，他和你期望的基本都不会一样，总会有或大或小的出入，只是这个程度大小罢了。

“你算个屁啊！”

王老默直接扭头就走，他觉得这个时候，自己赶紧回去隆昌考公务员去，何必把时间浪费在这里。

“你可想好了，你要是走了，你来这里就丝毫没有意义了！”牛大力看着王老默，他没有丝毫要阻止王老默的意思，因为大家都是成年人，每一个成年人都有决定自己未来的权利。

“对着这堆垃圾就有意义了？”王老默情绪有点激动，“你所谓的意义就是这个？我看了2年的垃圾，最后像垃圾一样被扫地出门，现在你又让我当垃圾？”

王老默心里难过极了，之前他就是一个看厕所的，每天对的不是屎就是尿，接触了水草造景之后，他觉得这是个美丽的东西，能够给人带来希望的东西，但是现在呢，还是一堆垃圾。他觉得这个牛大力根本就不是教他水草造景的，就是拉他过来做劳力的。

看着王老默突然情绪有点激动，牛大力反而沉默了，他平静的看着王老默，直到这种平静持续了大概2分钟之后，他开口了：“我们从来都是垃圾，我们造景师就是一群将烂石头，烂木头，烂泥变成世界上最美丽的东西的人，如果你缺乏一种变废为宝的心，那么你真的不配做一个水草造景师。”

牛大力说完就朝着门口走去，当他走到了门口，回头看着王老默：“每个人都有绝望的时候，但是你要相信奇迹这种东西，往往就是发生在绝望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