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2）

早膳时老夫人告知娇娇今天无需上课,娇娇纵有疑惑，然仍是笑着应答。

大家俱是不解老夫人为何要如此,但是大家已然习惯了老夫人态度，自然无从多言。

老夫人只带了娇娇、徐达、陈嬷嬷三人。旁婢女小厮一概不带，如此倒也简单。

徐达驾着马车,几人前往湖边。因着不急，马车速度倒也不。

娇娇并没有带婢女,徐达驾车极稳。她乖巧坐老夫人身边，笑着提些小问题，倒是小女孩儿气十足。老夫人和陈嬷嬷一路上被她逗合不拢嘴。

其实娇娇何尝不是心里有数儿，老夫人这么精明,必然知道她是穿越而来。而季家这么多破绽,她也定然知道自己知晓了她情况。可是那又怎样呢？两人心照不宣，其实也是挺好。

不管怎么样，她如今是季秀宁，七岁一个小姑娘，她性格本身就挺单纯，也并非全然表演。如此也并不算十分违和。

目地并不远，郊区湖边。待到目地，秀宁扶着老夫人下轿。

一大一小两人湖边散步，而陈嬷嬷与徐达则是身后几米处远远跟着，并不打扰两人叙话。

“娇娇来季家也有一段时间了吧？”老夫人鲜少用娇娇本名，惯是喊她秀宁，可每次如是喊，也都说明，是有重要话要讲。

娇娇弯了弯嘴角，言道：“是呢，将近半年了。”

老夫人点了点头：“是啊，一晃半年就过去了，再一晃，许是数年就过去了。人生总是这般，时光稍纵即逝。”

“祖母怎地这么多感慨呢。只要我们珍惜了时光，即便是过去，我们也不算是虚度光阴。如若不是虚度光阴，那么便没有什么好遗憾。”

老夫人赞道：“娇娇这点让我中意。豁达乐观，不似我年轻时候，处处要尖儿，总要做到后，结果徒增许多烦忧。”

娇娇歪头：“我倒是希望像祖母一样能干呢。”

老夫人拍了拍她手，不过却不赞同：“能干，未必是一件好事儿，这事儿端看对谁而言。其实祖母总是有一种感觉……”

老夫人话音停了下来，看娇娇。

娇娇有几分不解。

老夫人继续言道：“祖母觉得，娇娇必然年纪不大。”

娇娇失笑：“我本来就年纪不大啊。我才七……”娇娇哑然，恍然明白老夫人话中意思。

“祖母说可对？”老夫人笑慈祥。

娇娇定睛看着老夫人，许久，点头。她不知道，为什么老夫人会打破原有心照不宣而说出这件事儿。

看娇娇一脸戒备，老夫人忍不住笑加厉害：“还真是个孩子。我时常想，你究竟多大，虽然我自认为你年纪不会很大，可许多时候，你又细微老练让我觉得自己判断有误。许多小细节，许多事情处理，都让我极为迷茫。我穿越伊始，年届三十，如此年纪仍是有许多不懂不妥不明白，可是看你，倒是全都处置很好。虽有些小毛病，但是倒也显得孩子气。”

娇娇看老夫人如此坦诚，嗫嚅了下嘴角，答道：“我刚警校毕业，上班第一天就挂了，然后就穿来了。”

老夫人恍然大悟：“怪不得。竟是如此，如此一看，所有矛盾竟是也都能说得清。你许多事情处置不成熟，正是因为你年轻。而你细节上把控，对许多事情处理上老道，原是因为，你本就是警校毕业。现细细想来，你这些老练地方，似乎都映合了你职业。这点倒是我疏忽。”

娇娇撇了下嘴，郁闷道：“职业病毁一生。”

噗！

老夫人被她逗笑。

两人将话说开，老夫人和娇娇竟是心里都放松了下来。

“那么，你又是如何穿越呢？”

娇娇愤怒：“我们片区儿一姑娘为情所困要跳楼，我不过是拉她一下，谁想到她那么大劲儿，她没下去，我下去了。就是这么简单。您要是想听什么卧底无间道、英姿飒爽女警花，真心木有啊。”说到后来，娇娇竟是也有了几分调侃心情。

老夫人摇头笑：“你这丫头。娇娇不好奇我么？或者，你真叫娇娇么？”

娇娇认真点头：“恩。我穿越之前也是叫这个名字，季娇娇。我们孤儿院妈妈说，我被捡到时候，被子上有禾子二字。字是上下排列，也不知道是姓还是名字，后来妈妈说，大抵上该是姓，于是我就姓季了。”

娇娇说完，就看季老夫人错愕看着她，一动不动。娇娇不解：“祖母，怎么了？”

老夫人喃喃自语：“禾子？你说，禾子？”

娇娇点头，有些不解老夫人反应。

“那你说，你是哪个孤儿院，青州仁爱堂育幼院？”

这下子换成娇娇错愕了，她点头，心里有几分异常悸动。

老夫人是激动，许久，她平复心情，看娇娇，语气有些哽咽：“你，你身上，有，有什么特征么？”

娇娇呆滞。

“说啊。你说啊。”老夫人激动。

娇娇看老夫人眼神充满了期待，迟疑了一下，终开口：“我大腿，我大腿内侧有一块极浅……”

“胎记。”两人异口同声。

娇娇泪水一下子便落了下来，先前老夫人那般激动，那些问话，都让她心里有了悸动，她已经期待，期待会不会有奇迹，期待自己也许并不是一个孤儿。

“你眼睛……”老夫人看娇娇。

两人再次异口同声：“下方有颗泪痣。”

娇娇咬唇，泪水停不下来。

“你是，你是谁？你是我妈妈吗？”

老夫人一把将娇娇拥怀里，泪水也滑了下来，哽咽：“不是，我不是你妈妈，我是你姨妈，我是你姨妈啊。秀儿，姨妈从来没有想过，能够有生之年还能找到你，从来没有想过。禾子，是你天有灵吗？是你天有灵让姐姐帮你找到秀儿吗？”

老夫人激动哽咽，娇娇不知道事情真相，不过能够找到自己亲人，这是她做梦想事儿。

两个人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到这一步。老夫人是后悔没有早些与娇娇摊牌说出实情，如若这般，她应该会早找到自己外甥女儿，她可怜小外甥女儿。

陈嬷嬷与徐达远远看见老夫人抱着娇娇似乎有些情绪激动，都有些担忧，不过却并未冲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