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东窗事发（1/2）

竹云阁中，古琴声缓缓倾泻而出，沉浸而悠远，令人闻之动容。

褚柏茹的雅间就在它隔壁，正好能够沾光，她狼吞虎咽地吃着，嘴里嘟囔：“这仙荟楼果然不同凡响，连配备的琴师技艺都如此高超。”

赞扬声刚落下，琴声戛然而止。

不过，这小插曲并没有影响褚柏茹的食欲，高雅的东西谁都喜欢，可那也得分场合。对她而言，还是眼前的美食来得更有诱惑力。

“大哥真是好雅兴。”突兀的声音，打断了抚琴男子。

他优雅地从蒲团上起身，绕过琴桌，语气温和道：“九弟别来无恙。”

“托大哥的福，总算是无病无痛得成人了。”宗政玄随意地坐下，声音中不带任何情绪，淡淡应道。

话音落下，雅间里的气氛有些凝滞。宗政朗得知阔别多年的九弟回京，特意前往邺城相迎，不过看样子，九弟似乎并不领情。

两人静默无语，外头吵嚷的响动惊动了他们。

“李清。”

“阿墨。”

兄弟俩默契地同时出声，又同时闭了口。

“属下在！”门外被点名的护卫，同时恭敬应道。

外头吵嚷的声音不断地增大，掌柜都已经惊动了，负责招待的店小二，双眼发直地盯着空荡荡的雅间，整个人都不好了。

“怎么可能！人呢？这大活人怎么就不翼而飞了？”

掌柜气急败坏地拎住小二的耳朵，往死里拧，臭骂道：“你缺心眼啊！连银子和石头都分不出来！”

言罢，他将从地上捡起的装着石头的钱袋，当门当面地丢到了店小二的脸上。店小二见状，真是傻眼了，吓得连话都说不清了，只是不停地重复：“怎么变石头了？怎么变石头了？”

最好的雅间，自然在最高层，上楼下楼必经之路，就只有楼梯。褚柏茹吃力地趴在窗户外面，仔细聆听外头的动静，狂风肆虐地打在她的身上，衣摆迎风狂舞，她像只八爪鱼般，死拽着窗框不敢有松懈。

“来人呐，给我掘地三尺，必须把那个胆大妄为的宵小之徒给找出来！”掌柜肉痛地看着桌上被消灭殆尽的菜，歇斯底里地吼道。

不好，有人进来翻查房间了。

褚柏茹慌乱地看向旁边，庆幸隔壁的窗户半开着，她根本来不及思考，双脚双手并用，艰难地沿着细窄的窗沿挪动过去。

“启禀主子，有人吃了霸王餐被掌柜发现了。”

宗政朗脸上挂着温和的笑，有些抱歉道：“九弟，今日真是为兄招呼不周了。”

“告诉掌柜，那笔账记在竹云阁。”

“是，主子。”来人得令退下，很快外头嘈杂的响动就消失了。

宗政玄面上冷冷的，视线却落在不远处半开半闭的窗户。

“九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