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蛇袭（1/2）

九月初四宜安葬、嫁娶、祭祀、祈福。

秋风飒飒，卷起满地的枯黄，褚柏茹跪在潮湿的泥土上，安静地仿佛跟天地融为了一体。

守在旁边的小翠，看着大小姐落寞的背影，有些心疼。

“大小姐你别再难过了，夫人泉下有知会难过的。”

守在灵堂七天七夜没有合过眼，除了喝水之外，褚柏茹这几日粒米未进。

今日，天还未亮，张福贵就领着小厮，将母亲的棺木抬至了南山褚氏墓园。没有任何仪式，只是几个下人在预先挑好的空地上挖出两人多高的深坑，然后将母亲的棺木潦草地下葬。

头顶阳光透过枝桠散落在地上，斑驳的光晕令褚柏茹有些发昏，身体开始摇摇欲坠，吓得小翠一声惊呼，疾步上前及时搀住了她。

“小姐，你这又是何苦呢？”翠儿带着哭腔，劝说道。

褚柏茹勉强起身走了几步，试图让凝滞在腿部的血液流动起来，苍白的脸上勉强扯出一抹释然的微笑，气力不足道：“没事，咱们回吧。”

苦行僧，为了提升修行，尝遍人间千百种苦难，而她又何尝不是呢？七日断食，就是为了不断提醒自己要变强，只有这样褚柏茹才有资本向伤害过她们母女的人要债。

墓园外轿夫已经等得不耐烦了，可碍于管家事先有吩咐必须将大小姐送回府，只能在原地待命。

“老丁，你说咱老爷对大小姐是什么意思？”

“不好说，反正我是看不懂。”

两轿夫蹲坐在路边的石头上，闲聊打发时间，丝毫没有注意到停放轿子处的动静。

不远处荒芜的杂草丛中，两人匍匐其中。

“怎么样？”

“已经弄好了。”

“不会出纰漏吧？”

“放心，我打小就跟着我爹山上下田，最清楚那些东西的习性了。”

问的人听了，稍微安心了些，有些急躁出声：“真是的，这么喜欢呆死人堆里，那就赶紧出来，也好早点去陪那些先人。”

“嘘嘘……”

那人抱怨的话刚落下，就被同伴打断了。

小翠扶着褚柏茹缓缓走出了墓园，临上轿前，褚柏茹眼中闪过坚定的目光，回头往娘亲的坟墓方向再看了一眼。

“大小姐，你可算出来了。”轿夫上前撩起轿帘，虽然称呼恭敬，言语间褚柏茹却能听出抱怨的味道。

眸色流转，她眉峰挑起，一记凌厉的眼神扫过去，沉声道：“怎么有问题？”

“没，没问题，大小姐是主子，小的是奴才，奴才恭候主子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怎么会有问题呢？没问题，一点问题都没有！”原以为从庄子里回来的大小姐应该挺好拿捏，没想到是个硬茬子，吓得轿夫连连讨饶。

“小姐，您坐稳了。”小翠瞪了言语间有不敬意味的轿夫一眼，继续道：“起轿。”

草丛中隐蔽的二人，眼见着轿子走远了，才从里面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