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欺人太甚（2/2）

“哎呦……”小厮没有任何防备，直接被踹飞到墙根边，满脸痛苦地吵嚷。

站在右边的小厮见状，扬起的手臂僵住了，棍子停在半空中，迟迟不敢落下。褚柏茹眼眸中迸射出刀子般犀利的光芒，抬眼瞥了他一眼，怔得那小厮身体止不住颤了颤，随即便听到棍子应声落地的响动。

大小姐刚回府，接二连三地闹出幺蛾子，而且还当众顶撞相爷，可是她仍旧在府中屹立不倒。说实话，他们当下人的都看在眼里，谁都不敢真的得罪大小姐。

“奴才该死，奴才该死！大小姐饶命啊！”另外一个小厮，先发制人直接跪地开始求饶。

耳边聒噪的声音听得褚柏茹心烦，小翠老伤才好了没几天，身上又添了新伤，伤心之余，她更多的是痛恨自己的无用。

情绪波动，胸口就像被石头砸过，随时都要碎裂了。

“滚！都给我滚！”

褚芯惠特意赶过来看好戏，怎么可能轻易放过褚柏茹。

“都给我站住！你们这群狗奴才都是聋子吗？真是好笑了，这丞相府什么时候换人当家了？我娘都没发话呢，你们就敢走！嗯……”自从被爹当众责骂丢人现眼，褚芯惠早已经恨透了褚柏茹，她现在每天只想这一件事，就是怎么让褚柏茹死！

奴才都是吓蒙了，猛地听到二小姐的刻薄的叫嚣声，才缓缓回过神，纷纷停下了逃离的脚步。

李清跟着主仆二人到了相府，亲眼见到相府的当家主母带着下人兴师动众地问罪褚大小姐。此时，他仍旧坐在马上，隐在街角的暗处，心中有些不确定，喃喃：这到底送还是不送呢？看这架势，估计这瓶药酒都不够用呢。

“压轿。”

“老爷，您慢点。”突然的响动，将李清的注意力转移，只见褚相身体有些歪歪扭扭地被下人搀扶出轿子。

算了，主子交代的事情，他照办就行了，至于其他的，他也是爱莫能助了。

“嗯…本相没醉…没…醉……”褚明良今日出席昌平王的饭局，席间多喝了几杯，回来的路上，酒劲上头了，路上还连续吐了两回，现在回府算是缓解了许多了。

“哒哒哒……吁……”利落地翻身下马，李清英气地行礼：“褚相近来安好？”

浑浊的老眼眯了眯，褚明良试图看清前面来人，停了片刻，像是突然意识到什么，赶紧推开搀扶的下人，强撑正色道：“李侍卫，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昌平王的宴会上，几个政见相同的同僚还有谈起过宁王，都一致认为拉拢不了，得罪不得。总之，宁王算是个特殊存在，地位卓绝，能力超凡，深得圣心，可偏偏性情极为冷漠，让人难以亲近。

尤其是他刚回京那阵子，有些朝廷命官想要借机巴结，结果都是铩羽而归。非但如此，那些巴结的官员竟然一个个都因为各种原因被罢免了官职，入狱的入狱，流放的流放，最好的结局就是回家种白薯。

脑子里不断地浮现出宴会上谈话的内容，褚明良觉得后背冷意涔涔，连带着酒都醒了。

“褚相……”李清见褚明良已经接过了药酒，便要告辞。

猛地回神，褚明良有些不明所以地看着手里多出来的药酒，想问缘由又觉不妥，万一让李清知道他走神了，没听清他说什么？岂不是授人以柄？

若是被有心人拿去宁王面前作文章，说他酒后失礼，对宁王传达的意思充耳不闻，治他大不敬之罪，那可就了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