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糟糕的心情（2/2）

小翠放下手里的鸡毛掸子，将沉甸甸的托盘一个个接过，视线落在琳琅满目的环佩珠钗，忍不住道：“张管家送这么多首饰过来做什么？”

有气无力地埋头倒在床上，褚柏茹觉得很泄气，脑海里不断地浮现出穿越至今，她承受的辛苦委屈画面。耳畔小翠稚嫩的声音响起，她撅着嘴撇过头，意兴阑珊道：“张福贵吃饱了撑的吗？三天两头送东西过来，他不嫌烦，本小姐嫌烦！”

午后的街道，人群熙熙攘攘，三五成群结伴而行的姑娘，时不时地从霓裳阁进出。

大小姐心情不好，为了哄她开心，三个丫头便私下抓阄决定谁跟着小姐出门散心。

“糖葫芦，冰糖葫芦！”小贩的叫卖声打断了香兰的思路，她紧了紧掩藏在袖口的手掌，鼓起勇气出声：“小姐，咱们在街上站好久了，到底什么时候进去呀？”

上阳节那日，褚柏茹随意找了借口说是要做衣服，结果张福贵就上心了，特意送来贵重的首饰，供给大小姐挑选。不过，那天光顾着在玩乐，搞定展会后，又莫名其妙地被抓进了大牢，哪里还记得买什么劳什子衣服。

赴宴穿什么都无所谓，唯一条：低调，不惹眼，最好完全没有存在感。

川流不息的人群，匆匆跟她擦身而过，褚柏茹目光如炬，视线落下霓裳阁的牌匾上，心思却转了好几转。

香兰摸不清小姐在想些什么，只能尽量护着小姐，不要让往来的人撞到主子。

“这成衣的生意不知道好做不好做？”小算盘在心里打得噼啪想，杏眸中闪烁着耀眼的精光，话应刚落，香兰还来不及多问，身边的人儿忽然就动了。

出门的时候，桑菊和小翠就嘱咐她，千万要跟紧小姐，起初她还以为这两丫头是担心她走丢了，原来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心中悲催，脚步却不敢有片刻停歇，她紧追着小姐的步伐，穿过杂乱的人群，总算是见到了小姐的背影：“小姐，你等等奴婢啊！”

“姑娘，本店新到了一批料子，要不要进来看看？包您满意！”门口迎宾的小厮，满脸堆着笑，卖力地招揽顾客。

褚柏茹听到香兰的喊声，放缓了脚步，刚好停在霓裳阁的门口，小厮见缝插针，竭力跟她推荐店里的新品。

“掌柜的，把那匹布料拿过来。”店里头，女顾客细声细气地扯着嗓子喊道。

“好嘞，小姐稍等。”

“……”褚柏茹听着那女子的声音应该是典型的淑女，不由感叹：无论任何时候，美的事物都会令女子疯狂，露出她们最原始的本性。

霓裳阁有专门接待贵宾的包厢，作为京城中数一数二的成衣铺，店里的小二都训练有素。面对店小二的殷勤介绍，褚柏茹表现的意兴阑珊，比起眼前颜色艳丽、花纹繁复、质地上乘的衣料，手中的花茶反倒更能引起她的兴趣。

“小姐，这些是本季的最新款，京城的世家小姐几乎人手一件，小的看你天生丽质，气质脱俗，穿上我们霓裳阁出品的罗裙，肯定能艳压群芳……”小二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推销不绝于耳，褚柏茹放下手里的茶杯，冷不丁道：“料倒是好料，可惜款式太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