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祖母沈氏（1/2）

虽然疲惫，却是一夜无眠。

翌日一早，丫头便来请苏暖前去给老夫人请安，苏暖特地选了一个较为素雅的裙子，头上的饰品也选择一根再简单不过的银钗。

花园，走廊。

领路的丫头一路带着苏暖，碎步向园中走去。一路走来，尽是一众仆役及丫头小声的在议论她。

苏暖听在耳里，却丝毫不感兴趣。

沈氏喜欢安静，最爱的事便在自己屋中烧香拜佛，念诵经文。所以，沈氏的院子坐落在比较偏僻的东南角，和苏暖坐落于西厢的香菱院，差不多隔了整个苏府花园。

走了许久，终于才算是走到了老太太所住的净兰园。

老太太喜欢兰花，屋外栽满了兰花，故此得名净兰园，刚走进院子，便扑面迎来一股浓烈的檀香气。

踏入正门，在门前候着的一个丫头便迎上前来，殷勤的替苏暖撩开档门的竹帘。

屋里设有花梨木镶嵌和田玉映花楠木的隔段，头顶悬挂着八角的琉璃灯，除此之外，再无过多装饰，整个屋子的色调显得清翠素雅。

苏暖径直的走了进去，冲那正座上端坐的老妇人行了一礼：“苏暖给祖母请安。”

复而斜睨一眼一旁落坐的四位妇人，绽出灿烂的笑，转身、行礼，扬声道。

“见过母亲及三位婶婶。”

算算，叶氏年纪也约四十有六，因保养得宜，显得像是刚三十出头一般，她一身镶着金丝的明纹大袖圆领的织锦裙子，头上戴着价值不匪的金钗玉器，装扮透着高贵。

二夫人穿着却比较素雅，三姨娘则装扮的花枝招展。

苏暖懒懒的抬头，淡淡的斜睨一眼叶氏身后的徐嬷嬷，微微勾起一个弧度。

突然。

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一个白净的瓷杯掉在地上，摔碎了，杯中的热水也溅了一地。

众人疑惑的将目光投向站在叶氏身后，脸色有些怪异的徐嬷嬷。只见，她脸色有些苍白、手脚有些不知所措的放在身子两侧。

苏暖收回了目光，嘴角噙着若有似无的笑。

“怎么那么不小心？”叶氏扭头，望着一脸死白的徐嬷嬷，声音略带责备：“让你倒个茶都能把杯子粹了！”

刚刚苏暖那一抹目光如同芒刺在背一般，尤其，当苏暖的眸光若有似无的瞥向自己，那抹笑很是无害，可是却让徐嬷嬷感觉整个人都不寒而怵。

徐嬷嬷颤抖着嗓音回道：“我……老，老奴见三小姐找回来了，心中……心中感觉到欢喜，这才一时失手出了差错，请夫人责罚。”

叶氏恼怒道：“罢了罢了！我看你是越老越糊涂了，这么小的事情都做不好，还不快快让丫头来打扫干净？”

“是，夫人。”徐嬷嬷匆匆忙忙走了出去。

她这么斥责徐嬷嬷，其实是故意而为之，免得徐嬷嬷太过紧张，在老太太面前露出马脚。

在房中的几人，除了沈氏，谁都清楚当年发生的事，众人心照不宣罢了。苏暖嘴角含着冷笑。

丫头将打碎的茶杯收拾干净后，大家的目光重新回到了苏暖的身上。

“呀，怎么还站着呢？”见苏暖乖巧的站在一旁，沈氏连忙招呼说：“想必这一路舟车劳顿，累坏了吧？别站着了！还是快些坐吧。”

“谢祖母。”

苏暖由婢女带着，坐在离沈氏最近的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