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恩顶罪（1/2）

方幼怀命人搬了桌凳，就在佛堂前的小院里审起了案。

一边的随从已经奉命将悟仁的尸体抬了出来。悟仁的尸体一直放在无忧之前住的那间小屋内，大家都以为无忧会被送去大牢里再也回不来了，那间房子自然也成了堆放杂物的地方。

如今正是春日，天气已经逐渐变暖，悟仁的尸体虽然没有发臭，但抬出来时也依然有一种难闻的气味，众尼姑都捂住口鼻向后退。

方幼怀端坐在桌前，右手一挥，一名背着一个木箱的中年男子便上前查看起尸体。

他从那木箱里拿出一双白色的棉布手套戴上，掀开盖在悟仁身上的白布，悟仁的脸便暴露在众人面前。

那张脸上的血迹已经干涸，一双眼睁的极大，像是极不相信的样子。

无忧想着悟仁虽然平时严厉了些，但到底不是什么恶人。此刻这个前几日还跟她说着话的人就这样躺在白布下，死不瞑目。无忧已经不忍心再看下去，扭过头看向另一边。

不一会儿，只听见那仵作检验完毕，正向方幼怀汇报。

只听他说：“启禀大人，依照这具尸体的僵硬程度，此人应该死于一天前，死因是后脑被硬物击中加上脖颈处被利器割伤，失血过多。死者双目睁大，嘴唇微张，应该是死前见到了凶手的脸并且极为惊讶。”

方幼怀点了点头：“嗯，你先下去。”

那仵作行了个礼便退到一边。

方幼怀一拍桌案：“来人，带嫌犯无忧。”

两个士兵正想押住无忧，无忧一摆手：“不用，我自己会走。”

说着大步走到方幼怀面前，正要行李，方幼怀突然说：“佛门重地，不必多礼。”

无忧也不和他客气，站的笔直。

方幼怀开口问道：“无忧，你昨日未时在哪里？”

无忧脑中一转，未时？她应该还在山上，于是回答：“我在凤凰山上摘野菜。”

方幼怀又问：“谁可以作证？”

无忧摇了摇头，我是独自一人上的山。

“你和死者悟仁有矛盾？”方幼怀问道。

无忧想了想说：“悟仁师姐对寺中姐妹都很严厉，我们虽然私下里有抱怨，但绝无加害之心。”

“那为何悟仁死时众人都看到你在她身边？”

无忧辩解道：“大人，您说错了。大家只是看到我在悟仁的尸体旁边而已，我进屋时她已经死了。”

方幼怀暗自点头，这小尼姑倒是一点就透。无忧知道他是为自己翻案而来，便将那日的情形仔细的叙述了一遍。

等她说完，周围的尼姑们已经有些议论纷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