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混蛋论（2/2）

“我没事，也不是不想说。”安诗语说，“我只是自己也弄不清楚，因为脑子里收藏的记忆太多，自己的记忆反而混乱到整理不清了，我在理一些头绪，我现在都很难分清，脑海里那么多画面，哪一些是自己的，哪一些是别人的。”

“老天真是太混蛋了。”明染尘也叹息一声，“小小的年纪就让你受这么多苦。”

安诗语想了想说：“大概也是因为我死过一回吧。那时候我应该是很小，爹爹好像是个采草药的，我娘在家做吃的等我们，我跟着我爹出去玩，后来也不知道是遇到官兵还是土匪了，爹爹受了重伤，死前让我从一条河道逃走。但是我那时候太小，没在河道坚持下来就没了知觉。嗯……应该是这样的吧，那些事情模模糊糊断断续续的，其实我连自己是谁都记不清。”

“你现在才十几岁，以前的事不记得也是正常的。”

“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还能活着，可能是我爹保佑的，我醒过来是在一湖泊的滩涂上，那天是雷雨天，到处电闪雷鸣的，我挣扎着起来，发现滩涂上除了有乱七八糟的灌木树枝，还有很多死去的人。我吓坏了，正不知道往哪去，就听到不远处有人打斗的声音。”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一定是脑子灌水，居然没有逃跑，反而觉得有活人在，真好。我就朝打斗声音的地方过去。那是一场高手的打斗，他们的功夫很厉害，都能飞到空中呢。其中有一个人穿着白衣带着白纱巾，舞动着像花朵盛开一样的武器，他飞的最高，最好看，就像天上的仙女在跳舞一样。虽然那天没有月亮，可是一阵一阵的闪电的也能看得很清楚，我那比看戏还高兴。当时就忍不住喊了一声好。”

明染尘听得也紧张了，虽然知道诗语不会有生命危险，还是摸着她的脑袋说：“你也是太天真了，不想要小命了吗？”

安诗语耸耸肩：“爹爹说的太对了，我被那个白衣仙女看见了，他人还在半空中，瞥见我，立刻就将手中的武器投掷了过来。我吓得腿软，都不能躲闪，其实躲也躲不过不是吗，那个武器很奇怪，前面有像矛头一样，却不是渐渐的刺，反而像旋转的一朵花。而后面还带着一条长长的丝线，若不是雷电刚好闪到，我根本看不清。”

“是三年前在沉云湖滩涂上吗？”听到这，明烨昭也不再站在黑暗中，命人打开了牢房门，也走了进来。

“哎哟，吓我一跳。”安诗语捂着胸口嘟囔着，“怎么能做这种混蛋的事呢，偷听别人说话。”

明烨昭目光一横：“你说什么？”

“回王爷，确实是三年前在沉云湖滩涂。”诗语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

“继续说。”

“是，王爷。那朵花本来就要打到我了，可是就要到我脑门的时候，一道闪电打了过来，正击中了那朵花，那朵花立刻就炸裂了，然后我就感到有一股很强的电流从我天门穴贯穿我的全身，我就感到全身都麻痹了，像完全不存在一样，然后又没了意识。”

“等我再醒过来的时候，天空上阳光正好，白云朵朵，我就想啊，是我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呢，还是那个仙女把我带到了天上仙境了呢。这一醒，我就撑着要起来，手边却摁到了一个人，就是那个时候，那个人的记忆就忽忽地往我脑子里窜，我当时就认为，我一定不是在人间，这太不正常了。然后我又睡了过去，睡的时候，就像做梦一样，完全是另外一个人的生活故事，那个人居然就是……爹爹你猜的到是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