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岂有此理（1/2）

第125章 岂有此理

我脚下像是踩着，轻一脚重一脚地向小区里头走去，站在小区里头，我眼前的楼层都是叠影的，望着那一栋栋楼层，似乎都像是意大利的比萨斜塔，都歪歪着！还有那无以计数的单元门，我怎么也分不清楚我应该是从哪里进去的……</p>

我索性瘫坐在坛边的石椅上，伸出手在口袋里摩挲着，好半天才把手机摸了出来，我将手机凑到眼前，吃力地睁开眼睛打开通讯录，找到夏小雨的手机号码，然后按了通话键……</p>

夏小雨很快就接了电话，声音甜甜地说：“哥，你在哪呢？怎么还不回家啊？”</p>

我放心了，对着手机亲了一口说：“小雨……你哥在楼下……”</p>

“那赶紧上楼呀，哥！”</p>

“恐怕上不去了……看着哪个单元都像，哪个单元又都不像……”</p>

“哥，你喝酒啦？”</p>

我嘿嘿一笑说：“没——有，哥喝了几杯水……啤酒也算是酒么……”</p>

“你喝醉啦？哥……”小雨急了。 </p>

“哥的人生字典里没有‘喝醉’这个词……哥还能喝，一会咱们兄妹俩接着喝……你不是说要给哥庆祝庆祝么……”</p>

“哥，你别挂电话啊！我这就下楼去接你……千万别挂电话啊……”</p>

“快下来……哥带你到街上去喝……喝……”</p>

“哥，你话都说不圆了，还喝……你站在那里别等呀，我马上就下来了……”小雨的声音有些急促，应该是跑下楼来的。</p>

我刚还想说句什么，脑袋一沉，就趴在石椅上睡着了。</p>

“哥，你怎么啦？啊？你怎么啦？”小雨穿一袭粉色丝质睡裙，将整个脸蛋凑近我的面前，摇晃着我，带着哭腔。</p>

我醒了过来，抬脸看她一眼说：“是小雨啊？哥在睡觉，别吵……”</p>

小雨破涕为笑，扬手捶了我两拳说：“哥，你讨厌，你吓着小雨了……”</p>

我仰头看见橙黄色的路灯光线里，有蚊子围着灯光飞舞着……</p>

我说：“小雨，今晚的蚊子怎么那么大个头啊……你要小心点啊……”</p>

小雨无语了，对我说：“哥……那是蛾子，不是蚊子啦……”</p>

“蛾子呀？”我“噢”了一声。</p>

小雨把我扶了起来，抓起我一条手臂绕在她脖子上，一手紧紧抓住我的手掌，一手扶住我，向单元门口走去。</p>

才上到二楼，小雨就气喘吁吁了，也难怪，她那柔软娇弱，不仅要拖拽着我沉重的身躯，还要爬楼梯，怎么能不吃力？</p>

我的身体重心至少有三分之二是靠在小雨身上的 ，如果不是她扶着我，我别说是上楼了，还站都站不住，我的脸跟小雨的脸贴得很近，鼻子几乎是紧贴住她红润的腮部的，我卷着舌头说：“小雨……”</p>

小雨停了一下，埋着头喘着气，问我：“哥……怎么了？是不是哪儿不舒服？”</p>

“你身上好香喔，用的什么洗发水？”我说着，竟然还嗡动了两下鼻子，在小雨的脸蛋上嗅了嗅。</p>

“哥！讨厌啦！现在还说这个……”小雨的腮部红红的，烫烫的，不知道是搀扶我上楼的缘故，还是被我刚才的话羞的。</p>

我歌性大发，开始大展歌喉，我先唱陈少华的《九月九的酒》：</p>

“又是九月九，重阳夜，难聚首。</p>

思乡的人儿，飘流在外头，</p>

又是九月九，愁更愁，情更忧，</p>

回家的打算，始终在心头。</p>

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p>

他乡没有烈酒，没有问候，</p>

家中才有自由，才有九月九……”</p>

我边唱边打酒嗝，小雨慌了，低声对我说：“哥……今天太晚了……咱们就别唱啦，好么？”</p>

“为什么不唱？哥高兴就唱！小雨，你说哥唱歌好听么？”</p>

“好听，好吃，哥唱歌赛过张学友呢！哥，咱们现在不唱了行啵？”</p>

我唱完了《九月九的酒》，接着又唱火风的《大轿》：</p>

“春天里那个百鲜，</p>

我和那妹妹啊把手牵。</p>

又到了山顶我走一遍啊！</p>

看到了满山的红杜鹃……”</p>

我火辣辣的歌喉，加上楼道里的回声，还真是歌声嘹亮咧！</p>

这时我们已经上到三楼了，三楼对门房间里传出男人的吼声：“***！还太阳出来呢！现在都三更半夜了！谁还在那里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p>

小雨慌忙伸手捂住我的嘴，“嘘”了一声，小声说：“哥，咱们今天不唱歌好么？改天小雨陪你去ktv唱，好么？”</p>

我睁大眼睛看着她，不说话。</p>

“哥，你答应不唱，就点点头，我就松开手……”</p>

我点了点头。小雨松开了手。</p>

我又大吼了一声：“我嘴里头笑的是呦啊呦啊呦，我心里头美的是啷个里个啷，妹妹她不说话只看着我来笑啊，我知道她我来抱一抱，抱一抱那个抱一抱，抱着那个月亮它笑弯了腰……”</p>

“哥！”小雨又赶紧伸手捂住我的嘴，“你再唱小雨就把你扔这儿了！”</p>

我摇摇头。</p>

“不唱了？”</p>

我点了点头。小雨这才放心地把手掌拿开。</p>

我又大吼一声：“走走走走走啊走，走到九月九，他乡没有烈酒，没有……”</p>

“哥！汗死我了你！”小雨再次伸手堵住我的嘴，还生气地在我手臂上轻轻捏了一下。</p>

我挣扎着说：“我不唱了……”</p>

“不信你了，哥。”小雨赌气地说，不过这下她就更忙了，又要扶着我上楼，又要堵着我的嘴，她也没有三头六臂，把她累得呀！</p>

夏小雨好歹将我搬上四楼了，她推开房门，径直将我扶到我的卧室里，又把轻轻扶到床上，服侍我躺好，还将被子拉过来替我盖好，被套是她为我买的天蓝色带白色星星图案的那种。</p>

我浑身本来就热，还盖上辈子如何受得了！我起脚就将身上的被子蹬开了，嘴里含糊不清地叫嚷着：“水………水……我口渴……”</p>

“哥，你躺着别动，我这就去给你倒水来！”夏小雨慌忙跑出卧室，倒水去了。</p>

夏小雨用她给我买的那只可爱的白色陶瓷杯倒了一杯清水，小跑了进来，坐在我床边要喂我。</p>

我连忙支起上身，抢过她手中的杯子，仰头“咕咚咕咚”开始往嘴里倒水……</p>

“哥，你慢点喝，不够我再给你倒。”小雨看着我说。</p>

“今天吃什么啦？哥，口这么渴？”小雨又说。</p>

“好东西……‘美人出浴’……皮嫩肉滑的‘美人出浴’……好东西……”我迷迷糊糊地嘟囔着。</p>

“哎！”小雨看着我，叹了一口气，“哥，你都说胡话了，下次别喝这么多酒啦……”</p>

可能是我喝水喝得太猛，也可能是我的姿势很怪异，有水进了我的气管，我一阵剧烈的咳嗽，口里的水一个呛咳，全部喷洒到坐在床边的小雨身上、脸上、脖子里和我的床上。</p>

“哥，慢点喝！”小雨慌忙扯过纸巾替我擦拭着唇角，还有喷洒在床上的水。</p>

“对不起……”我还竟然还口齿不清地道了歉。</p>

“我没事的，哥，你没呛着吧？”小雨说，扶我重新在床上躺好，又替我拉上被子盖好。</p>

我还想踢被子，只是双腿软绵绵地无力，脑袋昏昏沉沉地，睡意袭来，我很快就沉睡了过去。</p>

在我睡过去的刹那，我还听到小雨顾自又叹了口气说：“哥，好好的喔，妹妹会照顾你的……”</p>

后来，我是被尿憋醒的，醒来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我猛地睁开眼睛，卧室的灯还亮着，我感觉下腹部胀得难受，膀胱大概快要撑破了！卧室的门虚掩着，我一个骨碌从床上爬起来，扶着墙壁，摇摇晃晃地出了卧室的门，穿过客厅，向洗手间走去。</p>

洗手间里还亮着灯，大概是小雨睡觉前忘记关灯了吧，我也没管，径直奔向洗手间，几乎是用身体撞开门的，就在我撞开门的同时，洗手间和浴室之间那道粉色的帘子，也正被一双纤纤玉手“哗”地一声拉开了……</p>

这时我的双手刚拉开裤子拉链，还没来得及往外掏家伙，我迷迷瞪瞪地扭头循着响声看向浴室的方向，这一看，我就看到了浴室边上立着的一名没穿衣服的美少女，准确地说是出浴的美少女，还没来得及穿衣服，那一副晶莹剔透的美妙体形，在浴室橙黄的灯光下……</p>

这如出水芙蓉的美少女，她正拿着一条白毛巾在小心地擦拭着自己的身子，一头秀美的长发还没有干，肌肤上还散落着几滴水珠，反射着柔和的灯光，钻石般一闪一闪的发亮……</p>

我当时脑子只闪现出四个字——“美女出浴”——我以为是大量的酒精作用于我的神经系统，进而产生了幻觉！于是我伸出双手用力揉了揉眼睛，当我的目光落在夏小雨那张被浴室的蒸汽熏得微红的脸颊时，落在她那双惊愕的眼睛上时，我才清醒过来，没错了，我看到的就是”出浴美女“，但不是那道菜！也不是幻觉！而是我撞破了小雨刚洗了澡擦拭身子的样子……</p>

我们俩个都怔在原地，两对目光惊愕地对视着，小雨拿毛巾本能遮住了胸，过了半响，她红润的双唇才微微启了一下：“哥……”</p>

可能是因为酒精的缘故，我比夏小雨醒悟得还晚些，当我听到夏小雨轻声喊我哥时，我才彻底清醒过来了！不过，我还算机敏，我这个人应该说有点怕事，但真正等事情发生后，反而不那么惊魂不定了，我故意垂下眼睑，嘴里嘀咕了一声说：“该死！这里不是厨房呀！口渴死了……”</p>

我此刻完全没感觉到自己的膀胱有多么地胀了，装作是来找水的样子，紧接着我退出洗手间，故意不把洗手间的门带上，好让夏小雨误以为我还醉得人事不醒的……</p>

出了浴室，我并没有去厨房，而是跑到夏小雨卧室门口打门，一边打门还一边大声喊：“小雨……小雨………快起床！给哥倒杯水，哥找不到厨房了……”</p>

我真是佩服自己的定力和演技啊！北京电影学院不特招我，那真是中国电影事业的一大损失啊！</p>

“小雨……小雨……快起床！给哥倒杯水，哥找不到厨房了………”我又对着夏小雨的卧室喊了一声，然后我蹑手蹑脚地钻进自己的卧室，悄悄躺上床，这会是我自己一把拉过被子主动将自己盖住了，如果不是要窃听浴室里的动静，我真恨不能连脑袋整个儿都盖得严严实实的！</p>

过了一会儿，听见浴室那边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是向我卧室里走过来的……</p>

我紧张地闭上眼睛，其实这只是本能反应，明知道闭上眼睛等于掩耳盗铃，可还是紧张地把眼睛紧紧闭上，一把将被子拉过来，终于把脑袋整个儿蒙在里头了！</p>

又过了一小会儿，我听到夏小雨的脚步声已经进了我的卧室，在卧室门口顿了顿，才向我床边走过来，我听到水杯轻轻搁在床头桌上的声音，小雨在我床边站了一会儿，才听到她细若蚊子似地声音：“哥……水给你倒来了……还需要什么，就再喊我……”</p>

小雨说完这句话后，便很快地离开了我的床边，走出了我的卧室，她的脚步声有点慌慌地，与其是说走出我的卧室，不如说是逃出了我的卧室。</p>

直到听见小雨的脚步声进了隔壁她自己的卧室，听到她将自己卧室的房门关上后，我才从被子里探出脑袋，大口喘气，其实我在被子里都是一直憋住气的！我扭头脸看着床头桌上那只杯子，因为水是小雨刚才倒的，还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p>

我抬手狠狠抽了自己一个嘴巴，心里骂自己道：“都是你干得好事！明天看你怎么面对小雨？！”</p>

第二天早上，小雨敲我门时，我才醒过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