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上山（2/2）

楚枫也是洒脱之人，平时没少调皮捣蛋，听见武扬如此谦逊，早已将心中那些不快抛到九霄云外了，洒然一笑道：“怎么会怪你，你叫我楚枫就行了，我也就叫你武扬了，兄台这么叫着太生分。”

武扬轻笑一声道：“好，楚枫，我能叫你这个朋友真是太高兴了。来，我给你介绍，这位是我世交的妹妹，江灵。”

江灵对这位点亮八颗灵珠的少年也是极为好奇，恬静一笑道：“楚枫，你好！”

楚枫第一次听见她说话，真如聆听到仙乐般，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了，结结巴巴地道：“你，你好，我是楚，楚枫，原来你是武扬妹妹啊！”

江灵听着他有点傻的回答，也是一乐。

武扬在旁边笑着说道：“楚枫，到了宗门里，你一定要多照顾一下我妹妹啊。”

楚枫斩钉截铁地道：“那当然，朋友间相互帮助是应该的。”其实他心中还多加了一句：“更何况是我喜欢的人。”

“嗥——”

“吼——”

夜更深，各种奇怪的野兽叫声也都或远或近地在飞仙山响起，此起彼伏，如同一首粗犷的音乐。无尽的黑夜让前方的路变得未卜。这些对少年充满憧憬的少年第一次觉得这条路好漫长，就好像永远也走不完，腿渐渐变得麻木，仿佛随时都会倒下。

就连原本还一路交谈的楚枫和武扬也气喘吁吁，没有精力说话了。

“楚枫，呼……呼……你说万一走下去倒在山道上怎么办？”江灵一边喘息一边问道。

“听飞云叔叔之前说到，会有宗门里面负责山间巡逻的弟子送他们下山！”

黑夜让原本的路变得更加艰难，但是前面的人永远看不到后面的人是放弃了还是紧紧地追赶在他们身后，没人愿意放弃成为第一个淘汰者，都在咬牙坚持。

楚枫因为不愿意修炼，所以从就学了一些吐息之法，和其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没什么差别。一路下来也是在咬牙坚持。他想起自己老爹昨天的话，顿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

“枫儿，明天是宗门三年一度的弟子选拔，想不想跟飞云叔叔去山下玩一玩。”楚南天一改往日的严肃，异常慈和地对楚枫说道。

楚枫听他老爹这样蛊惑，一颗本就不安分的心更加躁动。他从小到大都生活在山上，宗门里的弟子们都是忙着修炼，根本没时间打理这个不想修炼的闲人，也就林清偶尔陪一陪他，更不要说下山了，在他记忆中也就一次和老爹到楚国都城参加一个拍卖会。虽然这次只是在山脚，但对有楚枫来说也是莫大的福音了，一脸兴奋地道：“好啊，我一定要去。”

楚南天一贯威严的脸上露出一丝“奸笑”，只是尚处在兴奋中的楚枫没有觉察到，不然心中就要开始琢磨一下了。

“哼，想考验我吗？老爹，那我就让你看看，你儿子一定可以自己走上山！而且在她面前，我更不能放弃了。”楚枫俊秀的脸庞隐藏在黑夜中，偶尔洒在脸上的月光可以隐约看到细汗从微微泛红的皮肤中渗透出来。

这一群少年，或是因家人逼迫，或是因对强大力量的渴望，或是对执剑修行远走天涯的向往，不管出于什么，他们都在这样一个夜晚开始了他们看似相同，却千差万别的人生之路。这一刻，他们砥砺前行，相互扶持，但修行却注定是条无情路，或许只有在血和生命的代价下，才能明白这样一个残酷的现实。

这就是修行，这就是拥有搅动风云，毁山断河之力所要付出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