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一夜（1/2）

雪飘飘零零的下一夜。

末凡在林中站一宿，雪在他身上厚厚的盖一层，贴在身上的雪被他的体温慢慢融化，透湿衣衫，冰寒刺骨，但他懒得动弹，不想有一点动静来打乱此时的寂静。

他需要好好的想想，把这偏离一切事物重新归位，这里包括玫果，也包括他自己。一直以来自认多谋，这时细想，却理不出一点头绪。

结果这么站一夜，直到天边放晴，才发现，这一夜他竟然什么也没想，只是这么站一夜。

动动脚，膝盖一软，不受控制的跪倒在雪地里，身上覆盖的雪也随之抖落，钻心的疼从膝盖处传开，方知双腿早已冻僵。

他等疼痛稍减艰难翻身坐下，苦笑笑，撩起裤腿，抓把雪，揉搓好一会儿，双腿才慢慢恢复知觉。

虽然是如此，行动却仍是极.为不便，每动一下，都刺骨的疼。

看看头顶，已开始有日光从树.枝中透进来，被雪反射出耀眼光芒。

也不敢再耽搁，忍着痛往弈园.急奔，饶是他轻功不错，行动却也不如平常那般自如，每迈出一步，都象踩在千万铁钉上，速度上自也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回到弈园已是日上三杆，习惯性的四处看看，虽.然说要把工作尽数交给佩衿和离洛，但在这之前总不能让院中事务空置。

等交待完事务才回梅园。

进院门，丫头们正在扫雪，他双腿疼得厉害，也没.多留意四周，径直步上台阶，刚上两阶台阶，蓦然什么，快速转身看向那几个扫雪的丫头，眼里lou出诧异。

一身白袍的玫果竟双手握着扫帚混在那几个.丫头中扫着雪，领口雪白的狐毛轻蹭着她微泛着红，吹弹即破面颊。

慢慢走过去，到.她面前才停下，疑惑的看着她，“你这是做什么？”

玫果停下扫雪，向他笑笑，神色怡然，“我来找你有点事，见你不在，就在这儿等你，可是站着太冷，也就跟着她们扫扫雪，运动运动，暖暖身子。你去哪儿？”

“在院子里逛逛，交待些事务，佩衿他们的事还没交待，所以我暂时还是照着平常那般吩咐他们，郡主不会介意吧？”末凡没直接问她什么事，反正她既然找来，自然不会不说就走，也不必急于一时。

玫果的视线从他渗湿的黑发，看向肩膀上片的水渍，再看向他的透湿的鞋，上面都还粘着些雪沫，“就算交待事务也不必通宵站在雪里。”

末凡怔怔，低头看向自己的衣襟和鞋子，已是然，也微笑笑，“只是想一些事，想得入神，忘时辰。”

“如果我问你，你这一夜想的是什么事，你会告诉我是什么事吗？”他头发湿润，衣衫也是到处是水渍，换个人定会显得狼狈，而他站得笔直，神色从容，却全无狼狈之态，玫果的视线最后留驻在他的腿上，虽然他穿着长袍，但下摆处分明有一片黑迹。

“如果我说我什么也没想，你信吗？”末凡并无心骗她，也知道这么说，她肯定是不会相信的，昨夜，他的确是什么也没有想。

玫果笑着扬扬眉，心里却闪过一股失望,“你也知道我不会信。”将手中扫帚抛下，自行走上台阶，末凡也转身跟在她身后，揣摩着她来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