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 陪我过断龙岭（1/2）

1987年9月-和柳青考上西湾乡中学后-柳青就在-父亲所在-西湾中心小学（1985年调入西湾中心小学教学-至今还在西湾中心小学教学）居住——则寄宿在西湾中学。

当时和全国中西部地区-许多农村中学一样学习条件比较艰苦。每个周一-要带上一个星期-干菜和十来斤-大米-干菜主要是腌菜干、豆角干、萝卜干、红薯干、辣椒饼（-辣椒细末和-糯米粉-揉成团-晒干-切成片-油煎而成）和辣椒酱等——时会带上几个自家鸡鸭下-鸡蛋或鸭蛋-藏在米袋里。扁担一头挑-布袋改装-书包和一个里面装-几罐干菜-菜布袋-另一头挑-米袋子-清晨六点钟左右和李水娥、柳青等同村-五六个初中生动身步行去西湾乡中学。

那时虽然从杨家村到西湾村开了马路-但马路坑坑洼洼-蜿蜒崎岖-不是上坡就是下坡-很少平坦笔直-路段。上初一-时候-男女还会一起走。柳青不需要带米带菜-只要背个书包-因为米菜-父亲会带-于是中途-看-累得出了汗总会给-挑米袋子-弄得同村-李水娥几个女生挺羡慕——偶尔也会请柳青挑一段路——总是乐意帮忙。上断龙岭是一条陡峭盘旋-长坡-别说是挑担子-就是空手上坡都会累得气喘吁吁。柳青上到半坡就会累得直喘粗气-额上渗出一层细细-汗水——跟在-后面看见了就会去接——担子-但柳青常常会不肯-最后双方妥协-柳青——米袋子还给——由-挑——还背——书包。作为奖赏——会在路边摘些野草莓、野山楂奖赏——时趁大家休息时拗断一两枝毛榛子枝丫-用小石头砸开浑身是刺-外壳-取出里面-果实送给-一些-总是会腼腆地抓几个尝尝-咧嘴冲-笑。从那时起-就喜欢看-冲-笑——笑就像清风一样清爽-像山泉一样解渴-像鲜红-野草莓一样甜-一笑——就会不由自主地用手掩住小嘴微笑-

俩之间-笑不久就被同行-同学发现了。以至在初二开学初-一个周一-早晨-在断龙岭-们学生临时休息点——路边一处山岩下-泉眼旁——俩-微笑竟引起李水娥等同村同学-大笑。“杨兰喜欢上柳青啰！柳青暗恋杨兰啰！”“柳青和杨兰是两公婆啦！”几个学初三-调皮男生在一旁起哄似-大叫-俩顿时被这突如其来-笑声和叫声怔住了一会儿-羞红了脸。柳青背-书包低-头往前逃跑了-看见-们还在嚷就顾不得女孩子-脸面冲——们尖声地喊：“挑一下米怎么啦？给点东西给同学吃又怎么啦？同学之间互相帮助碍-们-眼了吗？多管闲事！大惊小怪！”那几个长了几个大龅门牙、脸上生了青春痘-初三男生见“母老虎”发威了-就不再大叫-只是朝——嘿嘿地干笑——做-鬼脸。

从那以后-柳青再也——当-大家-面帮-挑米袋子了。男生做了一伙-女生做了一伙-相隔几十米甚至半里路（250米）。柳青和其-男生脚跟-力-总是在-们女生-前面。一直到初中毕业——俩极少单独在一起赶路-只-唯一-一次-那是-们初三快毕业-那个月-一个星期一——和柳青都因为起晚了而——赶上大队人马。水娥虽然到叫——但-因为昨晚复习到凌晨一点没听见。当时天阴沉沉——飘-牛毛般-细雨。身穿浅绿色女罩衫和深蓝色长裤——挑-米袋子、菜袋子和书包走到村口时为自己敢不敢一个人过荒无人烟-断龙岭而发愁。因为要是平日里可能白天敢壮胆走过-但是昨天听村里人说断龙岭那段马路上出了一场车祸——个外乡司机由于对断龙岭那段马路不熟-开车太快-货车来不及转弯-连车带人摔到陡峭-山涧里去了-货主受了伤——司机背上-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司机背到马路上-那司机就死了。货主就-司机-尸体安放在路边-搭了个人字棚-自己去了县城租车子要-货车钓上来。

让-喜出望外-是-剪了个齐耳学生发型——发现村头几棵枝繁叶茂-参天古樟树下-个穿-米黄色长裤和天蓝色短袖衫-少年背-书包正在大踏步地向前赶路-不会是鬼。因为村头那几棵古樟树下这几年来停放过好几副装殓-客死外地-死者-棺材-会闹鬼-夜里胆小-人是不敢路过——白天一个人经过总觉得阴森森-定睛一看-那身影就是柳青。是——终于让——机会和-走在一起了-不知-会不会帮-挑担子-会不会冲-腼腆地笑——陪——走——就不怕了。

“柳青-柳青-等等。”-挑-担子急切地向柳青招手-也顾不上少女-羞涩和矜持了。柳青回头一看-见是-竟然向-走来。

“-怎么也没赶上大队人马？昨晚-也是熬夜复习吗？”柳青咧开嘴-露出雪白-门牙。

“是啊-现在离中考只剩下半个月了-不抓紧——怕连一中都考不上。还好——作伴-如果是-一个人去——怕不敢过断龙岭-因为昨天那儿死了个-外乡司机-尸体还停放在路边。”-笑-看——那张眉清目秀-娃娃脸。

“-也听说了。那-什么好怕-呢？人死了就像一条狗死了一样-什么都——了-哪-什么鬼不鬼。快走——别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