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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顾墨顿时惊愕：“程奕然！”居然是这个男人，他是医生？

真不知道是无巧不成书，还是有缘相会。

被点名的程奕然顿时散了所有镇定，怔怔站着，居然安景旭与赵顾墨，两个与顾初夏有牵扯的男人，那那怀里抱着的是……程奕然想都不敢再往下想，几乎趔趄地走过去，看着安景旭怀里的人。

那一身血色，那苍白没有丝毫生气的脸，那张脸……程奕然心猛地被狠狠一扯，很疼很疼，这样的眉眼，这样倔强的蹙眉……那是顾初夏，是他的小夏，他靠得那样近，却听不到她的气息。

“快救人。”

赵顾墨一喊彻底将怔愣的程奕然喊醒了。久久才找回声音，试探着叫了一句：“小夏？”

怎么会这样，他的小夏……

“奕然哥哥，以后你长大了，你当医生好不好，那样我受伤了，就可以不用去医院了。”

“傻瓜。”

“我才不傻，要是你当了医生多好啊，那我打架的时候就不用害怕把别人打坏了，反正你可以治，我也不担心我自己哪里被打坏了，多划算啊。”

“好。”

不，小夏不能有事，他是医生啊，他是为了她才学的医，他的小夏一定在等着他救她，所以他不能乱……程奕然恍然惊醒：“快，快准备急救。”

始终没有开口的安景旭沉沉一个字：“你？”带着质疑，带着不信任，他立马否决，坚决不容抗拒地：“不行，换人。”

赵顾墨顿时火了，冲着安景旭大喊：“安景旭你丫的混蛋，这个时候居然还小肚鸡肠。”这个时候居然计较这些，顾初夏等不及了，这混蛋要是再阻止，他不介意一拳先把他放到再说。

赵顾墨一副严正以待，摆好有揍人的阵势。反正今天一天他所有的冷静，所有的气质都喂狗了，他不在乎粗鲁，遇上安景旭这样的混蛋，赵顾墨觉得暴力是最省事的办法。

程奕然不为所动，对着怵在原地的医生护士大喊：“快准备急救。”

安景旭最镇定，冷静，再问：“你能主刀吗？那是顾初夏。”

一个医生在知道躺在手术台上是自己很重视的人，没有几个医生还可以冷静手术的，这样的心理素质要求很高，然而安景旭容不得一丝冒险，对方是顾初夏，他赌不起，所以他一定要确保万无一失。

程奕然沉默了片刻，看着安景旭的眼，温雅宁静的眸子似乎所有光点都聚在一起了，一个字坚决如铁：“能。”他补充，那样坚决，“我绝对不让她有事。”

绝不！这是他的顾初夏，他的命，他为了她学了医，如果他都救不了她，那他也就没有做医生的意义了。

安景旭什么也没有说，将顾初夏放下，程奕然转身进去，手术们关上，上方亮着手术中的灯。

一道门，隔绝了视线，隔绝了所有顾初夏的气息，安景旭却越发觉得身上血腥气凝重，他身上，手上全是血，那是顾初夏的血，那么多血，该有多疼啊，肯定很疼很疼，安景旭不知道，他占了顾初夏的血的手正捂着胸口的位置，那里也很疼很疼。

手术台上，满身是血的顾初夏毫无生机地躺着，程奕然眸中一片血红，他按住自己颤抖的手，不去看那张脸，开始手术。

伸出一双手，带着白色的手套，上面占了血。

“钳子。”

“刀。”

“……”

一边的护士一边递东西，一边帮程奕然擦汗，这是第一次这位美国医学博士这样紧张，连接过仪器的手都在颤抖着。

毫无疑问，这里躺着的病人，不是是医生的病人，还是最珍惜的人。

不是最珍惜，没有人知道，这里躺着的是他程奕然你的命。

手术还在继续，仪器滴答作响，彰显着人心跳的节奏，渐进弱了。

“血压。”

“109。”

“心跳。”

“66。”

“快，输强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