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早朝（1/2）

坐落在王都正中的皇家宫殿，沐浴在晴暖的阳光中，宛如一只蛰伏的雄师，巍峨壮丽，富丽堂皇，带着从属于皇权的高不可攀，富贵逼人。

朱红色的宫墙将皇家与世俗隔绝开来，所有的繁荣、权势在它的百丈开外止步，形成闹市中央唯一安静的地带。

皇城内飞檐斗拱，盘龙卧狮，一条条道路在其周围延展，如彩带般相互交织，形成密集繁荣的王都。王都雄踞在兴国的北部，占地广袤，人口众多，各族林立，王侯贵胄骄奢淫逸，富家商贾络绎不绝，文人骚客集聚成团，是兴国的政治中心，经济中心，文化中心——繁荣昌盛，生机勃勃。

早朝在一片歌功颂德中开始，大臣们无事可奏，或者就算有事也不在朝堂上提出，因为坐在那个至尊之位的皇上早已年迈昏聩，懒理朝政，不再是当年骁勇善战，英勇无匹，征战宇内的洪武帝，反而像绝大多数的老人，身体日渐萎靡，在臣子们有心尽早结束的不到一炷香的早朝时间也能昏睡三次。

好在皇上早已于半年前立太子为监国，代为处理朝政，兴国这头巨兽才没有停止继续繁荣的脚步。太子凤卓天党派观念根深蒂固，任人唯亲，依着太子的那些官僚一个个稳步高升，宰相司成义是国舅，如今权势滔天，门生故吏遍布天下，是兴国外戚第一权臣。

遭受到太子一党迫害、打压的官僚不在少数，太子一党骄奢淫逸、极度排他的作风也令太子利益集团以外的众位官僚心生不满。为了与之抗衡，为了保住官场地位，为了日后能安享高位，众人将眼光移到了五年前率领数十万大军攻破夜国半壁江山的焰亲王——凤卓焰。

相较于太子，凤卓焰文治武功更为出色，为人中正庸和，胸中自有乾坤，手掌边关数十万大军，一大帮不忍埋没在历史长河中的能臣干将纷纷对焰亲王表示了友好和支持。

也有那巍然不动之人，一心忠于皇上，一朝天子一朝臣，他们至死都不会改变信仰。

朝廷中的朝臣隐隐分为三派，一派支持太子，一派支持焰亲王，一派中立。对于这样的彼此牵制和党派林立，身居九五至尊高位的洪武帝没有一丝探讨的念头，每日带着昏昏欲睡的表情坐在那个由黄金打造的龙椅上，眯缝着眼睛，阴测测的笑。

他的臣子他了解，他的儿子他了解，斗吧，争吧，总有个输赢高低才能令他开心。有时候坐在龙椅上，看着底下那些道貌岸然各怀鬼胎的大臣他都想笑，每日的早朝在他的心中早已不是处理政事的舞台，而是看戏，看这些大臣们有多会演戏，明明私底下一副想要啖对方血肉的表情，在朝堂上偏能装出友善和睦的表情，听着大臣们日日挖空心思的吟唱赞美，也是乐事一件。

今日的早朝与往日相比，多了夜国使臣觐见的项目，一向昏聩萎靡的洪武帝仿佛来了兴致，对于夜国奉送的每一件宝物都要问个清清楚楚，就比如这个玲珑翡翠椅，晶莹剔透、巧夺天工，洪武帝一直眯缝的双眼露出久违的精光，仿佛看见什么势在必得的猎物，言谈间问及翡翠出处，工匠身份，好在夜国的使臣征远将军墨千绝虽身为武将，口才也是不弱，事无巨细，奏答正确。

这一举动无疑引来洪武帝极大的好感，以至于墨千绝提出夜国上表的两国边境城市开通贸易往来的提议都没有立马回绝，而是令大臣们在朝堂上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