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二百一十四：无量山，无量海（2/2）

成群的白企鹅扭着肥硕的屁股在冻原捕鱼人的身后表达亲昵，它们很喜欢这样，因为冻原的人们非常善良，只要萌卖的好，就能得到免费的鲜鱼。

“这个啥子鬼天气，越来越冷了。”在极北冻原生活了十八年的呼和浩搓了搓手，接住口中呼出的热气暖了暖耳朵。

“谁说不是呢，鱼也越来越难打捞了。”一旁的呼和吉不满地抱怨：“冻原的雪狼和蛮熊老是和我们抢食物，就连这群蠢萌的企鹅也在利用我们的同情心。”

呼和吉一边嘟噜抱怨，手却没有停下，从竹篮里盛放的鲜鱼中捞出一位最大的银枪鱼，放入一个精美的瓷碗里。

“这是个亚索和明谕大人的？”呼和浩笑的很开心，从腰间取出一个酒葫芦，递给呼和吉：“这是俺家刚刚酿制的海蛇酒，有鱼没有酒，亚索大人肯定不喜欢。”

“那不是！”呼和吉笑嘻嘻地接过酒葫芦，将刚刚的抱怨迅速抛在脑后，谈起亚索，两个少年的眼中满是崇拜与敬畏，笑的十分开心。

“呼和浩，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呼和吉望了望四周的老乡，神秘兮兮地将呼和浩拉到人烟稀少的一边，两人跑了四五分钟才终于停了下来。

“搞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呼和浩一脸疑惑，虽然有些不情愿，但还是跌跌撞撞地跟来了。

呼和吉喘着粗粗的白气，龟裂粗糙的右手指着远方高耸入云的一座雪山，兴奋地道：“那里！”

远方的雪山像一座烟囱，隐匿在云雾中间，只能模糊地见其轮廓。

“无量山，那里怎么了，隔我们这么远……”呼和浩并感到任何兴趣，非要说的话，那就是那座雪山很漂亮，白如水晶，高如铁塔，神秘高远。

“你知道它为什么叫无量山吗？”

“你有屁就快放，到底是你告诉我，还是你问我。”呼和浩被呼对呼和吉的提问产生了些许兴趣，因为很小的时候，他就问过冻原的祖辈，但是没有一人知道那种高耸的雪山为什么叫无量山。

呼和吉得意地挑了挑眉，随后润了润嗓子，一本正经地道：“半个月前，我去给亚索大人和明谕大人送饭菜的时候，曾经听他们谈起过无量山的由来。

亚索大人说，无量山是一口没有盖的大井，它的内部是空心的，空心的地方是一片大海，大海里有一颗神奇的树，那颗树一直在生长，企图冲出海面。

但每次它要冲出海面的时候，无量山这口大井周围的寒冰就会融化，化成水流注入大海之中，提升海平面的高度，再次淹没那颗神奇的树。

因为海水无穷无尽，能够变深变高，而海水来源于雪山，所以那座山才叫无量山。”

“无量山竟然还有这么一段历史？”呼和浩双眼放光，内心对亚索的崇拜更深了，不愧是风一样的潇洒男子，懂得的知识就是多。

“喂，阿吉，你说亚索大人和明谕大人是不是为了无量山才来到冻原的。以他们的本事，为何要来这偏远荒僻，鸟不拉屎的地方受冷风的摧残？”呼和浩兴奋地猜想，如果被自己猜到了亚索大人来这里的目的。

他可以向冻原的人吹一辈子的！

整片冻原，任何跟亚索搭边的人或事都值得骄傲！

因为亚索击败了冻原上的雪狼和白熊首领，带领他们建立了部落，还教给他们捕鱼狩猎的方法与技巧。

“笨蛋阿浩，你别胡乱猜测了，我就问你想不想去无量山看一看？”呼和吉双眼放光，痴迷的眼神紧紧望着远方神秘的雪山，舔了舔干裂的嘴唇，向往地道：“如果那里真的有一片大海，那么那里一定有亚索大人所说的飞鱼，比房子还大的鲸鱼，有五光十色的斑斓水母，像皮球一样的刺鱼……那里一定有好多好多鱼，我们再也不用担心食物的问题了。

我要造一艘船，当一个征服大海的勇敢水手。”

呼和吉激动而又坚定地描述着自己的理想，一旁的呼和浩同样听得目眩神迷，他仿佛看到了成群的乌龟跳进他的煮沸的锅里，看到无数的银鱼对他笑着说，吃我啊，吃我啊，我的味道很美，我的营养价值高，我吃了壮阳，你不吃我我就死给你看……

呼和浩傻傻地舔了舔嘴唇，仿佛实现了自己吃遍天下美食的梦想，和呼和吉一道痴痴地望着远方的无量山。

……

无量山，无量海。

与少年呼和吉和呼和浩假想的景色完全不同，无量山内部确实是一片汪洋大海，只不过海水的颜色如同墨一般漆黑，怒吼的海水像肆无忌惮的泼墨，飞溅几十丈，它们形成飘忽的幽灵，凝聚成森森的恶鬼，化成狰狞的魔物，在还要的中心肆意飘荡，舞蹈。

这里没有鲜美的海鱼，只有漂浮着的无数枯骨和恐怖邪魔。

这些大海中死去的生灵，因为怨恨太深，才形成这等阴魂不散的魔物。

蓝色的闪电从撕裂苍穹落下，在大海的中心撕裂出一道道触目惊心的伤口，那些黑水形成的鬼怪邪物发出悲恸的哭喊，所有的邪物在雷霆的轰击下纷纷隐退，藏在最深的黑水中。

痛哭渐止，风暴消退，黑水平和，雷霆隐退。

如墨般的漆黑海洋中心露出一根巨大的树干，树干布满了无数的枝条，如同人体的血管筋络，一片片大如房子的漆黑叶子如同帆船般在海面飘荡，将小部分的海平面染成一片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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