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谁能准时（1/2）

从季祁的办公室出来之后，我终于见到了沈泽。

忍着头部和身体的疼痛，我见到了让我担惊受怕一整天，却又时时想念的人。

我不知道其他人进到警察局之后会是什么样子，但是对于沈泽来说，我看不出他有丝毫的狼狈和颓败。

他身上还穿着合体的黑色西装，里面是一件白衬衫，上面的两颗扣子没系，看上去既优雅又有风度，像我看到的每一次一样。

见到我，他的瞳眸闪动了一下，但很快又复归平静。

带我进来的是一个男刑警，我感觉到他的目光在我的身上停留了几秒钟，不过很快便走了出去，走前我还听到有人叫他什么韩峰。

我和沈泽终于面对面坐在了一起，仅仅时隔一天的时间，对我来说却像是过了大半生。

因为旁边还站着一个警察，沈泽不方便跟我说太多，只道：“让你进到这种地方，不是我的本意。”

我看向他的目光依旧柔和：“嗯，我知道。向来你都把最好的东西留给我。”

沈泽的眉眼也跟着柔和了一些：“昨晚睡得好吗？”

“嗯，很好啊。我从来没睡过那么舒服的床。”

接下来的几分钟，我们都在聊一些很琐碎的事情，听上去根本不像身处在我们这样情景下的人会说出来的话。

但是我看着沈泽，知道我这么说他是很满意的。

旁边那个警察原本是满心的戒备，可是看见我们两个也没说出什么“正事”，好像也渐渐不再把目光聚焦在我们身上。

正巧在这时候，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人小跑着进来，在这警察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他犹豫了几秒钟，警示的目光又打量了我们两个几圈，但最终还是跟着那个人走了出去。

狭小的房间内终于只剩下我跟沈泽。

这样难得的时光，我竟然什么都说不出来，看着沈泽的眼睛当中也蒙上了一层浅浅的水雾。

沈泽的身体稍稍前倾了一下，抓住了我紧攥的双手，声音低低沉沉的很是动听：“手怎么这么凉。”

我的眼泪唰得就掉了下来，落在衣襟上，很快就没了踪迹。

有些慌忙地低下头，我还在心里想着要怎么说才会不让他担心。

可是我的心思又怎么会瞒得过他。

“不用替我担心。现在不是我出不去，而是还没到我要走的时机。”

“时机？”我有些怔愣地抬头问道，脸上还有两道泪痕。

沈泽没立刻回答我的话，而是轻叹了一声，用指肚轻轻将我的泪水揩去。

“只不过一天没见，你好像更爱哭了些。”

我知道他虽然语气上风轻云淡，但是事情又怎么会真的那样无足轻重。跟警察扯在一起的事，就算不抽筋剥骨，也肯定是无法言说的郑重。

“还有，今天你为什么让刘嫂让我来警察局，来了之后也没人告诉我该怎么做。我真的要担心死了。”

沈泽闻言却是一顿，但这停顿稍纵即逝，快得让我几乎感觉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