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离开（1/2）

回到山洞，居然有种归家的雀跃与安心。

薇薇安突然觉得这个小小的山洞也不错，虽然简陋不堪，但是却有着其他地方没有的温暖，在地下可晒不到太阳啊。

布兰特已经躺进窝里呼呼大睡，他们走了一整天，有些疲惫，薇薇安后面是坐在他肩上回来的。

打起精神，他们该吃点好的补补了，薇薇安拿出两只腌制好的鸡，煮了一锅鸡汤，金黄的汤底再加上香菇的美味，闻起来让人食指大动，当然不能与新鲜的鸡做的汤相比，但是在这样的条件下已经是难得的美味了。

叫醒了布兰特，薇薇安先盛了碗汤给他。薇薇安还热了几个饼，那种为了延长保存时间的饼太过坚硬，所以薇薇安把它撕开蘸着汤吃，即管饱又好吃的。

两人吃完也懒得收拾，灭了炭火倒头先睡了一觉。

感觉到身周暖洋洋的舒服，薇薇安简直不想睁眼，体内许久未波动的信力今天非常的欢腾，在血管中奔腾流转，冲刷着肌体。

这是突破瓶颈的预兆。

薇薇安很惊讶，因为她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要知道信力越是后期进步越缓慢，她已经过了快速增长期了。

她直接将这种情况与昨天吞下的那颗水珠联系在一起。她知道有很多方法可以提高信力的增长速度，光明神殿就有这样的方法，伊文捷琳使用的神的祝福就是其中一种。

如果是这样，布兰特帮了她一个大忙。薇薇安神色复杂地看着一只手搭在她腰间的雪人。

说不出感激的话，薇薇安决定对他更好一些。白天给他梳毛，晚上给他剪指甲，掏耳朵。

有时候他们也会跑到那个地下遗迹去，他们在那里还发现了一颗巨大的树，之感几乎要碰到整个地下空间的顶部，但它丧失了生命力，躯干已经完全石化了。

坐在粗大的树干上，可以俯瞰整个地下空间，发光的小虫偶尔经过这里，在树枝间飞舞盘旋，如同点点的星光。静静流淌的河水细语着瑰丽的诗篇，这一切就像个永不会醒来的迷梦。

薇薇安喜欢靠在布兰特的怀里，凝视黑暗中的景色，他们可以在这里待很长时间。因为常常投喂雪兽食物，那些小东西也渐渐对薇薇安亲近起来，胆子大的还会爬到薇薇安身上讨要食物。

这样的日子，薇薇安以为还能过很久，直到春暖开，冰川消融。

但有的时候，只是一夜之间，也许整个世界都为之改变。

这对于薇薇安来说，只是睁开眼睛，这世界就只剩她一个人了。

旁边的被子里还残留余温，但是人却已经不见了。

起初薇薇安不以为意，以为布兰特出去一会儿，不久就会回来。但当天黑了他还没回来后她开始有些心慌，担心他在外面出了事。

找遍了所有她能去的地方，甚至地下遗迹那里都没有布兰特的身影。

薇薇安呆坐在雪地上，看着茫茫星空，曾经也是这样一个夜晚，她独自走在荒野里，月光照亮了脚下的路，但是她却不知道何去何处。像只丧家惶惶的野犬，又像归不了巢独飞的鸟儿。

她走了一天一夜，从没走过远路的脚打起了水泡，后来水泡被磨破，血和脓水浸透了袜子，鞋里变得泥泞不堪。

荒野的风在晚上显得更加阴凉凄厉，声声刮在人的耳膜上，像无数泣嚎的厉鬼。

那感觉本应是痛苦的，但是走的时间长了反而感觉不到。脑子里一片空茫，那些悲伤、痛苦、绝望似乎从身体中抽离了出去，她漂浮在空中看着自己的躯壳行尸走肉般在荒野上游荡，她那时想着也许这样一直走下去，直到生命的尽头也不错。

薇薇安抬起头，天上同样有这样一轮月亮，照亮了她的狼狈和无助。

薇薇安最终站了起来，回了山洞，给自己煮了一锅吃的，再蜷进床里睡觉。

第二天，她依然天刚亮就出去，天黑了才回来。回来时，她几乎成了一个雪人，睫毛上堆积的雪化了又冻，脸摸上去已经没有了知觉，薇薇安甚至不敢太靠近刚烧好的火堆，因为靠的再近皮肤都木木的没有半点感觉，怕把皮肉给烫坏了。

僵着手猛搓着脸，好在过了一会儿后脸上感到了酥酥麻麻的痒，她才住了手，往火堆里添了两根碳。等洞里气温上来了些，她把靴子脱了烤脚。

火光艳艳，照着她发呆的小脸。

直到火堆都要熄灭了才回过神来，重新加了碳，烧了一锅水擦洗身体。把身上擦的红通通热烫烫后她才吃了点干粮，钻进了床里。但是一整晚，她都翻来覆去，总是刚入梦就被惊醒，然后循环往复，直到天边微亮，才真正睡下。

第三天，薇薇安清晨出去。

第四天，薇薇安深夜回来。

第五天，薇薇安清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