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篇——始归初踏人仙途（上）（1/2）

清晨，天微微亮，沈浩早早起了床，粗略洗漱一番便出了房间，收拾一些行囊，一路走来沈家大院门口，看着来往行人，还很少。望着陌生的街道，沈浩沉默下来。稍稍等了片刻，一辆马车缓缓来临，一个老者坐在前头拉着马缰朝着沈浩行来。沈浩回过神，迎了过去。

“王爷爷，这次就麻烦你了。”沈浩对着驾车的老人轻轻一拜说道。

“轩云啊，俺老王是个粗人，不用跟爷爷拘谨，这一路就咱俩行咯，上车吧。”车头老人嘿嘿一笑，脸上写着很容易懂的淳朴善良，沈浩抬头望着老人，内心放松了一些，微微一笑，起身上车，一个老人，一个少年，清晨的朝阳缓缓升起，映着马车离去的背影。

……………………

朝阳渐升，很快的整个露出山头，铁云城内，街道上行人变得多了，很快便熙熙攘攘。下地的，摆摊的，一路上熟悉的人都要停下笑一笑点头问好。沈家也开始忙碌起来，下人开始打扫的，做早饭的，却也轻手轻脚。此刻一处别院厢房里，充满着少女气息，却又有些古怪，那大门在这一刻轻轻打开，一个丫鬟端着一盆水笑着走了出来，随即离去。不大会儿，房中一个少女走出，清脆的铃铛声先到。

“唔，太阳都那么高了，爷爷不会生气吧。”少女一身白衣裙，透着天然清纯，呆呆的望了一眼挂在天空的太阳，有些忐忑喃喃起来，她正是灵儿。

“要我教那条臭鱼学字么。”盯着太阳许久，灵儿突然垂头丧气起来，她想到昨天沈老对她说的话。

“灵儿，你作为轩云的师姐，就要有师姐的样子，教他学字吧。”

昨天沈老是如此说，当灵儿问他找个教书先生教的时候，沈老居然说为了省钱，然后突然咳嗽起来，吓得灵儿连连答应。本应是孙女跟爷爷撒娇，没想成到了她这里立场转换过来，她爹又千叮万嘱的说不要顶撞爷爷，基于她爹的威压和爷爷的慈祥，让她不忍。此刻突然像个经历过沧桑的老一辈人一样轻叹一声。

“算了，爷爷说得对，怎么也算那条臭鱼的师姐。就……就教教他吧。”灵儿胡乱的摇了摇头，轻拍自己娇美的脸颊，深吸一口气，轻灵的跑了起来。只留一阵铃铛声。

不多时，铃铛声来到沈老院子外，接着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

“臭鱼，作为你师姐，我决定教你读……”

灵儿一阵风一样的跑进来，没看周围就直接放话，她本以为沈浩应该早早就到，此刻话未说完，她停了，因为院子里没有人。灵儿一脸茫然，也就是这时，沈老房间的门吱的一声打开，里面沈老走了出来。

“灵儿来了啊，过来，爷爷今天给你讲讲一些草药知识，总比书里来的清晰。”沈老此刻一身平常老人青衫，颇有老儒生的气息，但更深的还是医师，此刻平静说着，走到一旁架上拿了一些草药来到石桌前坐了下来。

灵儿还愣在那里，在沈老坐下的一瞬间才回过神来，揉了揉大眼睛，小跑到沈老旁边坐下。

“爷爷，那条臭鱼今天没来？”灵儿抓住沈老正在分药草的手晃着说道，沈老跟着晃动起来，可却依旧一脸平静。

“他走了。”沈老推下灵儿的小手平静的说道，继续分着药草，灵儿却瞪大眼睛，似乎对她来说有些太过意外。突然有些异样的失落感，可惜却本兴奋代替，此刻忍着激动，大眼睛眨巴眨巴着。

“那条臭鱼，他……他真的走了？”灵儿轻轻问了一句，沈老停下区分药草，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随即回过头轻抚胡须。

“你这丫头，那么晚才来，学习的好时辰都被你错过了。”沈老一脸严肃说道，猛然起身，灵儿被吓了一跳。

“灵儿……灵儿只是睡过头了，爷爷放心，以后一定早些时辰来。”灵儿被沈老的举动吓得不轻，此刻怯懦懦的低下头嘀咕几句，沈老那里心里一疼，缓缓坐下。

“灵儿，爷爷不是要骂你，刚才语气重了些，人老了，脾气却是有些固执起来。”沈老轻叹一声，有些心疼的看着他的孙女，不曾想孙女却报以一笑。

“爷爷永远都是灵儿的爷爷，灵儿怎么会生气呢。”灵儿轻灵的笑着说道，声音仿佛能融化一切固执般回荡着沈老心间，沈老正默默享受间，他却突然一怔，回过头发现灵儿正带些怒气看着他。

“不对吧，爷爷您是故意转移话题！您还没告诉我那条臭鱼的事呢。”灵儿冷哼一声，嘀咕着一句“爷爷是骗子”，让沈老的脸上有些无奈的笑了笑。

“他走了。”

平淡的声音再一次从沈老口中传出，第二次落入灵儿耳中，灵儿却是一怔，神色平静，没有任何变化，空气突然沉默下来。

“这样啊，哈！我早盼他走了。”

许久，灵儿笑着率先开口打破沉默，还调皮的冷哼一声，一脸张牙舞爪的，惹的沈老发笑。

“罢了罢了，爷爷有些累了，今天不学了，灵儿回去吃早饭吧，爷爷今天也不去了，多跟你爹娘说说话。还有，有空还是多看看爷爷给的医书，知道吗？”沈老疲惫的说道，微微喘了口气，拿起石桌上的茶壶倒了一杯水喝下去，灵儿有些愣愣的，直到沈老轻拍她的头才反应过来，笑着应了一句，手中拿着医书一路小跑回去，一阵铃铛声远去，沈老那里微微一笑。

“不知道会怎样呢。”沈老笑着轻喃几句，转身回到房间关上门。

……………………

三天时间一晃而过，这天正午时分，太阳火辣，荒芜的官道上一阵热浪接着一阵，周围荒草都是枯黄，周围山脉见不到多少树木。在一处荒道边上，一辆马车停靠，一个老人站在马头旁正拿着一个水袋喝着水，接着还轻轻扶起马头，给马倒了些水。而不远处，一个短发少年正走在荒道上，好像在寻找些什么，他紧皱着眉头，满头大汗，时而闭眼，时而睁眼，找了好久好久，脸上带着不甘，直到天空上的火球移了大半位子，少年那里放弃的叹了口气，转身回到马车这里。

“咱们回去吧。”少年有些疲惫的说道，老人脸上带着复杂，轻叹一声，起身上马车，少年也上了马车，马车调转了头，火热的阳光送他们远去。

……………………

转眼间，至沈浩离去到现在已经过去六天。这天，中午太阳正照映着大地，铁云城这里竟没有在外面其他地方那样炽热，只是有些闷热一些罢了。沈家大院中，沈老的院子里，这天沈老不在，只有灵儿，此刻正百无聊赖的翻着手中的医书，静静地望着天空，万里晴空，灵儿的心却不在手中医书，实际上她这几天都是这样过来的，沈老也没训斥她，只是偶尔敲一敲她的头。

“灵儿灵儿！我又来看你了！”

一个欢快的乐哼声由远到尽，一阵轻快的脚步声来临，灵儿那里听到这声音的同时，脸上露出一丝怒意和烦躁。也就是这时，一个人影伴着微笑声踏入沈老院子。

那是一个少年，一身华衣，腰间还悬挂着一块璞玉，头顶正冠，长相俊俏，尤其是此刻笑起来，一副乐天派模样，让人第一眼就是开朗明亮之人。

“周生！你又来！！”灵儿看着眼前的少年勃然大怒，小脸气得可怕，转头看向一旁，直接抄起一根木棍就朝着那叫周生的少年挥舞而去，周生面色一变，但依旧一脸笑意的跑开，和灵儿绕起圈圈来。

“灵儿！冷静冷静，今天我爹没来，我只是来找你增进感情而已，是吧？”周生笑着躲开灵儿的棍子，一边微笑说着话，灵儿听到这里，额头都有青筋暴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打情骂俏闹着玩呢，如果挨了灵儿一棍，恐怕就不会那么想了……

“增你个大头鬼啊！你爹昨天来第一句话就是提亲！提个头啊！我沈灵儿打死都不会嫁给你！！”灵儿怒吼着更卖力的挥舞着手中木棍，一下一下，周生也一次一次的躲过去。

“灵儿你别这样，你看，我也是真的喜欢你，俗话说感情是可以慢慢培养的嘛。”

“滚！我不会同意的！我爹也不会！！”

“哎呀，你爹同不同意，要看咱们发展是不是？灵儿你给我个机会嘛。”

“我—叫—你—滚！”

灵儿恼羞成怒，猛然挥起手中木棍，一棒子抡向那不论什么时候都一副微笑的周生，周生身子往旁边一侧，轻松躲过灵儿这一记重棒，而灵儿却是刹不住脚，就要向前摔去。灵儿面色微变，也就是这时，那周生依旧一脸淡然，伸手轻扶灵儿的手，脸上微微一笑。

“女孩子可不能太过冒……”

———砰！

一把木棍直接抡下周生头顶，周生就这么意识突然短路，身体直挺挺的向后倒去，但竟然依旧一副笑脸。只剩灵儿在那里手握木棍微微喘气。

“去死吧混球！”灵儿站直身子，直接补了一脚，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抬头的一瞬间正好看到院子口，随即灵儿脸上一怔，院子门口正站着两个人，一个一脸无奈的老人，一个张大嘴巴颤抖着身体的短发少年，他估计吓飞了魂，而灵儿却是相反，脸上露出仙女般甜美的笑容，突然失声笑了起来，一阵小跑到院子口。

“臭鱼你你你不是走了吗！？”灵儿的声音透着惊奇，更多的是兴奋，此刻眨巴着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少年。诚然，被灵儿叫做臭鱼的只有一个。沈浩那本颤抖的身体突然一震，双目回过神来，看着眼前微笑的少女，仿佛看到了死神一样，差点吓出声来，此刻转身就就要逃走。

“唉，既然回来了，以后就可以帮师姐我教训教训那个姓周的好了。”灵儿突然笑了起来，一只手直接抓住沈浩的衣衫，沈浩浑身拔凉，感觉到那笑容中的冷意，一脸恐惧的看向一旁的沈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