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王的胜利（1/2）

寂寞和被遗弃是这世界上最能令人疯狂的情感中不可或缺的两种，除了那些有大毅力，大定力，或者拥有绝对自我的人，很少有人能够承受。

显然卡洛阿尔贝托并不属于那些内心绝对坚定的人。

轰鸣，格子，寂寞，绝望，这让这位曾经的国家君主变得越来越神经质。

嘶吼，抱怨，咒骂，祈求，他在意识里试用了一切能够想到的方法，企图改变这个现状，但是，很快，他仅存的比蜘蛛丝线还要纤细的理智（或者是一部分天生的阴暗消极神经）告知他，没用了，无论是什么都没有用。

他沉默了下来，‘看着’头顶上七彩斑斓的格子，大脑一片空白。

也许没有办法的时候，完全不知该怎么办的时候，什么都不去想，就是人类最后的自我保护机制。

没有空间，没有时间，没有存在感，卡洛阿尔贝托的意识开始被这样残酷的现状一丝一丝的磨灭掉，就像是被一根一根拽出线条的手工编织地毯，上面的图画慢慢的消失不见。

如果这样一直下去，卡洛阿尔贝托，这位撒丁王国的国王最终就会忘却一切，他的思想甚至会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纯洁无暇。

可是，这并不符合k的目的。

他的目的是让这位犹豫不决异常矛盾的国王陛下永远不会再去想放弃抗争这样的事情，是的，永远，而不是变成一个甚至无法靠自己的能力喝上一口水的巨型婴儿。

所以，在卡洛阿尔贝托的最后一丝意识要被磨灭的时候，k的身影出现在了他的意识空间。

即使在这里，即使只是精神上的一个投影，k的唇上也是叼着一支香烟，他漂浮在彩色格子的下方，神情是该死的傲慢，却又该死的带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亲爱的卡洛，你还好吗？”

k神色愉快的向卡洛阿尔贝托的打了一个招呼。

卡洛阿尔贝托木头一样僵化的神经终于有了一丝波动，他‘看着’k，一点渺小的甚至连他自己都看不见都不知晓的希望从心底冒出来，然后慢慢扩大，最终就像是一汪清泉滋润了他干涸枯萎的意识。

事实再一次证明，人类拥有的最持久最无法磨灭的美德之一就是永远无法彻底的失去希望。

“让我出去！”

“让我出去！”

“让我出去！”

……

奇特的空间里顿时出现了无数声卡洛阿尔贝托的嘶吼。

k却好像丝毫也听不出那其中的渴望，他甚至是特意的再问了一遍：“你想要出去吗？你想要活着吗？”

“是！快让我出去！我要活！”

卡洛阿尔贝托的回答充满了力量，斩铁截钉大约就能用在这个时候。

“无论是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无论是什么代价你都能承受？”

k依旧慢条斯理的问道。

“我都答应！我都承受！”

卡洛阿尔贝托的意识急切的回答，几乎都没有思考。

得了吧，还有什么能够比永远的呆着这个地方，还要糟糕，又有什么是比死亡还要昂贵的代价？

“包括在你有生之年永远的坚持变革，决不妥协？”

k继续问道。

“是的！我答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