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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惊天秘密(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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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倾云哭笑不得,只得回头说道:“王爷,你真的误会了,妾身并非投怀送抱,也未遣退下人,无泪去……”

“本王会信吗?”宇文潇冷笑,眸中妒意醋意齐齐狂烧,“百里倾云,你不必费心向本王解释什么!你是你,本王是本王,你我之间本就各不相干,你想做什么本王懒得理会!但是有一点,在做这种事情之前要记得关紧门窗,莫要被府中下人看了去,没得惹人笑话,伤风败俗!”

“你……”百里倾云原本红润的脸色瞬间苍白,被这番话击得踉跄后退,一阵晕眩,“王爷,你……你怎能这样说妾身?妾身做了什么伤风败俗的事了?!难道与朋友在一起坐一坐,便是伤风败俗了?!”

“坐一坐?”宇文潇咬牙,恨不得掐死百里倾云,“可惜本王不曾看到你们规规矩矩地坐着,只看到你笑容满面地钻到你所谓朋友的怀里,舍不得放开!”

“可是妾身……”

“够了!”宇文潇厉喝,“本王说过你不必解释,本王懒得听!记得关紧门窗,到无人处再行这些苟且之事便好!”

宇文潇骤然转身,快步而去,兀自气得浑身剧颤。百里倾云被骂得心痛难受,苦笑一声说道:“少情,你怎不帮我解释解释?王爷明明误会了……”

冷少情挑唇一笑,慢条斯理地自斟自饮:“解释什么?你不知道这种事只会越描越黑吗?何况他若真的信你,你根本不需要解释。”

“话虽如此,可……”百里倾云叹气,神情寥落,“王爷明知你在,说什么偷偷摸摸……”

“他不知道。”冷少情语出惊人,真不怕吓到百里倾云,“我今晚过来不曾去见他,直接来纤羽阁找你了。”

“什么!?”百里倾云果然吃惊不小,“那……那你如何进来的?府中下人不曾通报?”

冷少情微笑摇头:“不曾,我跳墙进来的,除了你和月姑娘,府中无人知道我在。”

这、这……冷少情,你真的想害死我。百里倾云简直欲哭无泪,颓然地跌坐在了椅子上:“这可……怎么办才好?王爷算是彻底误会我了……”

“你在乎?”冷少情目光幽深,却只是看着手中的酒杯。

“我自然在乎,他是我的夫君,我怎能任由他误会我与其他男子有苟且之事?”百里倾云想也不想地张口回答,“何况……”

“何况什么?”冷少情一仰头喝干杯中酒,笑容俊美邪魅,“你气他骂你与我有苟且之事?”

看到他的笑容,百里倾云登时气不打一处来:“我是气明明还不曾与你有苟且之事,便被他给骂了,我冤不冤?这不是典型的‘狐狸没打到,反惹一身骚’?!”

冷少情一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百里倾云,率性直接,敢说敢做,果然深得我心!不过……你既觉得冤,我便成全你,让你不再遗憾,可好?”

“成全?”百里倾云倒是一愣,“如何成全?”

冷少情微笑,走到百里倾云面前俯下身,将她圈在了自己的身体与椅子中间,温润的双眸直视着她绝美的容颜,口中轻声说道:“很简单,宇文潇既然误会你与我有苟且之事,那我们便干脆弄假成真,岂非才不算冤?”

俊朗的面容近在咫尺,彼此之间已是鼻息相闻,百里倾云顿时觉得心慌意乱,本能地一抬手去推冷少情的身体:“少情,这种玩笑可开不得,会出人命的!你快起来……”

“哈哈!”冷少情倒也不曾过多难为她,立刻便站直了身体,“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已酒足饭饱,便不打扰你休息,告辞了!”

冷少情大笑着扬长而去,百里倾云无奈苦笑,这才发现他的玉笛还在自己手中,忙起身追了两步:“少情,你的笛子……”

“送与你了!你替我解决了一个大难题,这笛子是我的谢礼!”冷少情的声音远远地送了进来,一字一字颇为清晰,果然功力深厚,“这笛子可是我心爱之物,你可要小心保管,改日我再来教你吹笛子!”

你嫌听到的人不够多,还是嫌宇文潇对你我误会不够深?居然还送笛子给我?送便送罢,需要嚷嚷得尽人皆知吗?冷少情,你也太……

但人既走远,难道要将这笛子扔出窗外?何况宇文潇不是说了吗?自己无论怎样都与他无关……叹了口气,百里倾云将玉笛小心地放在了床上,烦闷不堪地斟了杯酒喝了下去,却被呛得连连咳嗽起来。

大笑着离开纤羽阁,冷少情刚刚走了没多远便听到一声低沉的招呼:“少情。”

停步转身,冷少情对于宇文潇出现在自己身后毫不意外:“有事?”

宇文潇神情有些寥落,盯着冷少情呆了许久才叹了口气说道:“你究竟想做什么?你明知百里倾云是皇上的女儿,你还……”

“我若真的在乎一个人,不会介意她是任何人的女儿。”冷少情神情不变,嘴角带着三分邪魅的笑容,“宇文潇你记住,‘爱’之一字没有任何附加条件,若有,那便不是真正的‘爱’!因为有任何附加条件的‘爱’都太过肤浅,注定不会走得太长久,你明白吗?”

宇文潇一震,几乎有些不敢置信地看着冷少情:“你……你说什么?!爱?!你对百里倾云……”

“你不必猜测我的心思,那与你不相干。”冷少情毫不回避宇文潇的目光,仿佛觊觎人家的王妃是一件多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你需要做的,是弄明白你自己的心思,如此而已。”

“我自己的心思?我又能有什么心思?”宇文潇颓然地一手扶额,身心俱疲,“少情,我并不想为了一个女人与你翻脸,但是你是不是也该顾忌一下你我的身份?百里倾云毕竟是我的王妃……”

“但你也说过,永无可能与皇上的女儿成为真正的夫妻。”冷少情嘴角的笑容突然消失,神情也变得尖锐,“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在意我对她如何,或者她对我如何?”

“可……可是……”宇文潇又气又急又伤心,满心烦躁之下几乎说不出话,“可是百里倾云……”

“怎么,经过一些事之后,你这个决定已经远不如一开始时那么坚定,是不是?”冷少情重新微笑,似是不愿逼他太紧,“那么,你还认为倾云是谁的女儿这一点,有你之前想象得那么重要吗?”

“我……”宇文潇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冷汗顺着额角淌了下来,“那当然重要,我与皇室之仇,不共戴天……”

冷少情点头,笑容再度变得冰冷:“那么,你便不需要在意我与倾云之间会如何。横竖不管我们如何,都耽误不了你认为的‘大事’,况且你不爱倾云,何不放手成全了她,岂不皆大欢喜?”

“你……”宇文潇再度后退,被逼得狼狈不堪,“少情,你真的……你的玉笛呢?”

突然发觉冷少情的手中已经空空如也,宇文潇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不由脸色一变问了出来。冷少情微笑:“送给倾云了。”

“什么?!”宇文潇脸色大变,“你不是说那玉笛是你最心爱之物,只会送给最……最心爱的人?”

“是啊。”冷少情点头,竟是一个字都不再多说。

宇文潇稍一琢磨,几乎崩溃:“少情,你……你当真的?!那……那百里倾云她……”

“她收下了。”冷少情点头,偏不告诉宇文潇他是强行将玉笛留下的,根本不曾给百里倾云拒绝的机会。

“你……你们……好,那我先回去了,不送!”宇文潇脚底下一个踉跄,竟然险些跌倒。不愿在冷少情面前彻底崩溃,他匆匆扔下一句话,转过身跌跌撞撞地跑远了。

冷少情见状,险些忍不住过去扶住他,最终却只是站在原地摇头叹气:“糟了,逼得有些狠了,不会将他逼垮了吧?可是不这样,只怕他永远不会明白自己的心!宇文潇你记着,我说过我不是君子,不过为了倾云,我愿意做一回君子!如果这样你还不懂得珍惜倾云,那我就不客气了,明白吗?”

安逸王府中人都发觉,王爷的脾气似乎变了。

从前的安逸王总是笑容可掬,待人和蔼,与府中任何人都能调笑不停,丝毫没有高高在上的王爷架子。可是最近一段时间,王爷却整日阴沉着脸,烦躁不堪,动不动便呼喝怒骂,稍不顺心便打砸家具出气,吓得一干众人抖抖索索,噤若寒蝉——不过幸好,无论王爷多么生气,都绝不会碰任何人一根指头,顶多就是骂几句了事,多数时候倒霉的依然是府中的各色家具。

这一日晚上,因为厨子烧的菜稍稍咸了些,宇文潇便大发脾气,掀翻了整张桌子,并且一直怒骂个不停。厨子吓得脸都绿了,躲在厨房不敢出来,生怕王爷盛怒之下将自己碎尸万段,虽然他知道王爷绝不会碰他一下。

“弄影,王爷最近究竟是怎么了?”初寒醉躲在门外,免得被怒火波及,却不解地问了一句,“他从来没有这样子过,是不是……”

“我怎么知道?!”明知宇文潇是为了百里倾云才变成这样,初弄影又妒又恨,却咬着牙不肯承认,“许是有什么事不顺心,谁知道呢?”

好你个百里倾云,够本事的!你明明已经与冷少情勾搭成奸,却还能让潇哥哥为你吃醋吃成这样?你怎么不去死?!

便在此时,宇文潇突然自房中冲了出来,初寒醉忙上前一步:“王爷,可是要出去?”

“别跟着!”宇文潇甩手而去,怒气依然不曾消散,“本王要出去找乐子!”

还找乐子?下体的不适越来越严重,更被人误会成染了脏病,宇文潇本已经寝食难安,如今自己的王妃还在与其他男子恋奸情热,更是让他生不如死,哪里去找什么乐子?

一路往外冲着,却在府门口碰到了刚刚自安宁堂返回的百里倾云。宇文潇目光一凝,登时变得十分复杂。可是不管心中再怎么翻江倒海,面上却比以往更加冰冷。

百里倾云忙屈膝见礼:“妾身见过王爷,王爷这是要出去?”

“不关你事。”宇文潇冷冷地扔下四个字,头也不回地扬长而去。

“这……”百里倾云傻眼,片刻后忍不住苦笑,“无泪,王爷还在误会我与少情那晚……这可怎么办才好?”

月无泪有些头痛地呻吟了一声:“公主您别问奴婢,奴婢快要疯掉了!真不知道这安阳王是您的克星,还是王爷的克星。每回只要他一出现,您和王爷必定会被闹得人仰马翻,奴婢真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可我与少情真的只是知音、朋友,并无苟且之事啊!”百里倾云也十分头痛,比月无泪呻吟得还要痛苦,“王爷为何如此不信任我?我又不曾有什么前科……”

月无泪怔怔地瞧着百里倾云,片刻之后自嘲一般说道:“不过公主,您应该这样想,王爷既然会因为您与安阳王接近而生气,那就说明他越来越在乎您了,这岂非也算是个好消息?”

百里倾云忍不住苦笑起来:“你这丫头,倒是会安慰人!可惜……对了,我瞧王爷方才的样子,并非只是情绪不对,只怕身体上也有什么毛病才是,何况之前他曾几次到安宁堂来找我,却又什么也不说,肯定是哪里不舒服。”

“是又怎么样?”月无泪皱眉,“王爷如今生您的气,只怕更不会跟您说什么了。”

百里倾云慢慢点了点头,突然灵机一动:“对了!去找夜姑娘!”

夜妖娆是宇文潇的枕边人,宇文潇究竟哪里不舒服,她应该最清楚不过。然而听到百里倾云的问题,夜妖娆却想也不想地摇头答道:“王爷哪里不舒服,妖娆怎会知道?王妃为何来问妖娆?”

“你……”百里倾云诧异不已,简直不知自己和夜妖娆究竟谁的脑袋出了问题,“夜姑娘,你这话说得好生奇怪。你与王爷亲密无间,连孩子都险些……王爷哪里不舒服,你怎会不知?”

夜妖娆一怔,意识到自己的反应在外人看来的确有些奇怪,有些心慌地看了看初寒醉,她忙不动声色地掩饰道:“妖娆的意思是说,王爷无论有什么事都喜欢自己承担,从不对任何人说。纵然妖娆与王爷比较亲近,王爷也不曾对妖娆知无不言……”

见夜妖娆神情极不自然,百里倾云自然误会了她的意思,忙摇头笑道:“夜姑娘无需担心,本宫此来并非兴师问罪。你与王爷情投意合,彼此倾心,本宫又怎会棒打鸳鸯?主要是本宫瞧王爷近日来有些不对劲,定是身体有何不适,因此才过来询问一句的。”

“是,妖娆惭愧,多谢王妃。”夜妖娆闻言有些赧然,神情却极渐渐恢复正常,“不过妖娆也看得出王爷最近的确变了很多,想必一定是有什么问题。这样吧,容妖娆找机会问问王爷,再告诉王妃,可好?”

“有劳夜姑娘。”百里倾云起身欲走,“不过……请夜姑娘以自己的名义问一问王爷便是,万万不可告诉他本宫来过。夜姑娘也知道王爷与本宫之间……王爷若知道这是本宫的意思,只怕又会节外生枝。切记。”

“是,妖娆记下了。”

“还有,”百里倾云略一沉吟,接着嘱咐了一句,“夜姑娘请记着,无论王爷何处不舒服,你都要详细问清楚王爷有何感觉,或者看清楚王爷身上有何异状,以便于本宫对症下药。”

“是,妖娆明白。”

夜妖娆答应一声,并且恭送百里倾云离开,这才转头苦笑一声:“方才险些露出破绽——看来假的就是假的,永远不可能成真。寒醉,你说……该怎么办?”

“连王妃都说王爷一定是有什么不舒服,看来的确是真的了,”初寒醉思索着,“这样,我找机会问问王爷,再有你转告王妃便是。”

夜妖娆点头称是,初寒醉便等宇文潇回来之后小心地询问了一声。然宇文潇因为太医那“脏病”二字,说什么不肯对初寒醉说实话,只说没事,初寒醉无奈,却不期然灵机一动,想到了自己的父亲初闻笛。

初闻笛乃是宇文潇的师父,俗语云“一日为师,终生为父”,无论有什么难言之隐,在自己父亲面前总不至于还是说不出口吧?

果然,借初闻笛之口,总算是问出了事情的原委,且得到初寒醉的嘱咐,初闻笛的确仔仔细细地看清楚了宇文潇下体的异状,并借由初寒醉之口转述给了百里倾云。

百里倾云倒是想不到宇文潇的不适原来在那么隐秘的地方,难怪他多次欲言又止。不过对于医生而言,病人的不适在任何地方都一样。

因此她并未多说,立即判断出宇文潇所得的并非什么脏病,而是普通的生殖器官炎症。不过这种炎症若是稍一疏忽,便极容易与所谓脏病混淆,这也难怪那太医会有当初的结论。

接着,百里倾云便为宇文潇开出了药方,内服、外洗、外敷三管齐下。为免激起宇文潇的逆反心理,她亦提早叮嘱初寒醉,万万不可让宇文潇知道这药方是自己所开,随便找个理由即可。

对于初寒醉而言,此事并不难办,只需借由初闻笛之口,告诉宇文潇这药方是初闻笛多方打探而来也就是了。

百里倾云医术之高明有目共睹,是以连续治疗几天之后,宇文潇便无比惊喜地发现,自己下体的不舒服已经消退,接近痊愈了。就说自己从未与任何女子有过肌肤之亲,何来脏病之说?纯属一派胡言。

难言之隐既已不复存在,宇文潇自然心情大好,不再动不动就拿府中下人或者家具出气了。然而一想到百里倾云与冷少情之间的一切,他又难免情绪黯然起来,一如这苍茫的、似乎深不见底的夜色。

“王爷,属下瞧您最近心情好了很多,这病也大好了吧?”烛火摇曳中,初寒醉一边伺候宇文潇洗药浴,一边含笑询问了一声。

“嗯。”淡淡的药香之中,宇文潇闭着眼睛靠在浴桶壁上,惬意得很,“的确好得多了,不日便可痊愈。寒醉,师父这药方还真管用,这次多亏了他。”

初寒醉又往桶里加了些热水,点头说道:“管用便好,王爷这段时间暴躁易怒,可把府中众人都给吓坏了。”

“是吗?”宇文潇轻叹一声,心知自己的暴躁易怒并非仅仅因为身体上的不适,“本王其实……你不懂……”

我怎会不懂?你是为了王妃——初寒醉叹了口气,顺嘴说道:“上次妖娆之事王爷错怪了王妃,误会不是早就解开了吗?为何如今王爷对王妃冷淡疏远,竟还不如从前?王爷,您到底……”

“莫要提她,本王不想听到她的名字。”宇文潇蓦地抓紧了桶沿,语声冰冷,“自降生为百里曦照女儿的那一刻起,我与她已经注定不可能!”

“可是王妃心地善良,一看便知与百里曦照不是一路人。”初寒醉有些着急,不怕死地替百里倾云辩解了一句,“王爷您看,自安宁堂开张以来,王妃已经为无数百姓解除了病痛,更是挽救了无数垂死之人的性命,王爷用百里曦照的错误来惩罚王妃,是否有些不公平?”

宇文潇闻言微微有些动容,想不到初寒醉居然能从这个角度来考虑此事。可是……百里倾云与冷少情……

一阵烦躁上涌,宇文潇咬牙冷笑:“你觉得不公平?那是因为你不是本王,与百里曦照仇深似海的是本王而不是你!须知没有事实摆在眼前的时候,说大话是很容易的!”

初寒醉沉默,片刻之后点头说道:“有道理。可惜王妃是百里曦照的女儿,否则她与王爷倒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

“她与本王?下辈子吧。”宇文潇心中一痛,眼前又浮现出了百里倾云与冷少情相偎相依的画面,“她心中根本就没有本王,否则也不会与其他男子搂搂抱抱……”

“王爷这话从何说起?”初寒醉闻言不由吃了一惊,想也不想地表示怀疑,“王妃心中若没有王爷,又怎会为了王爷的病忙前忙后……”

糟了!把实话说出来了!

初寒醉暗道一声糟糕,倏地住口不言。然而这话已经不可避免地引起了宇文潇的疑心,他陡然睁开双眼,转头看着初寒醉淡淡地说道:“说下去。”

“呃……”初寒醉险些抹头就跑,却知若是那样自己只会死得更快,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原地,“属下是说……王妃其实很关心王爷……”

“不是这句,”宇文潇冷笑,脸上写着“再不说实话便是找死”这句话,“你说百里倾云为本王的病忙前忙后,这是何意?!”

“属下……”初寒醉冷汗都下来了,“属下是说……王妃她……”

“本王如今的耐性大不如前。”宇文潇冷笑,慢慢自浴桶中站了起来,取过一旁的衣衫披在身上,“寒醉,你若再不说实话,本王一脚把你踹出安逸王府,永远别再回来!”

扑通一声,初寒醉单膝跪地,神情惶惑:“属下不敢欺瞒王爷!治好王爷的人其实是王妃。王妃知道王爷对她……因此嘱咐属下不可说实话……”

百里倾云?又是你?!你既对我无心,又何必如此假惺惺地关心于我!?你究竟意欲何为?!

蓦地一咬牙,宇文潇疾步离开了房间。初寒醉只来得及看到烛火一闪,眼前已经空无一人,不由苦笑一声说道:“王妃,对不起,我实在不是故意给你惹麻烦……”

不必初寒醉惹麻烦,百里倾云此刻便够挠头了。

夜色降临,视线自然不够好,月无泪一个不小心,居然打翻了晾晒药草的筛子,十几味中药全部混到了一起,场面蔚为壮观。

月无泪一看便傻了眼,接着叫苦连天。百里倾云见状也是哭笑不得,忙陪着月无泪一起分拣起来。忙碌了半天,这项十分浩大的工程才算是渐渐接近了尾声。

“无泪,此处我来收拾,你去做饭吧。”百里倾云舒展了一下酸痛不已的四肢,吩咐了一句。

月无泪点头应是,接着起身进了厨房。百里倾云稍稍活动了一下,又埋头继续整理。耳中听得轻轻的脚步声响,她头也不回地问道:“无泪,怎的又回来了?”

身后的人不做声,保持着淡淡的沉默。百里倾云只得回头:“怎么不说话……王爷?!”

一身白衣的宇文潇静立于月色之下,如玉的脸庞俊美不逊于月色,只是却也如玉一般冷。被他幽深的目光盯得心中一跳,百里倾云屈膝见礼:“妾身见过王爷,这么晚了,王爷有事吩咐?”

轻轻抿了抿唇,宇文潇突然冷笑:“少情不在房中吧?若在,便当本王没有来过。”

你……百里倾云无奈地苦笑:“倒不知王爷居然如此记仇——放心便是,少情不在房中,自上次被王爷误会,妾身怎敢再与少情独处?”

宇文潇神色稍霁,接着冷笑:“为何又欺骗本王?”

“妾身不敢!”百里倾云有些着急,让开了身子,“少情真的不在,王爷若是不信,可进去……”

“本王并非说少情,”宇文潇摇头,打断了她的话,“明明是你治好了本王的病,为何假借寒醉之手?”

百里倾云一怔:“王爷都知道了?初护卫答应妾身不会告诉王爷的,怎么……”

“你还敢说?!”宇文潇盯着百里倾云,神情不善,“自你入安逸王府以来,屡次教唆本王的人背弃本王,本王还不曾找你算账呢!”

“妾身没有!”百里倾云叹了口气,习惯了被宇文潇误会,连辩解都没有多少力气,“妾身无论做了什么,都是为了王爷好,只可惜总是事与愿违……”

这句话听在耳中,宇文潇觉得还算受用,眸中的冷淡再次缓和了些:“这些暂且不说,你还未回答本王的问题:既然是你治好了本王,为何又将功劳算在他人头上?”

“妾身只是不想再自取其辱。”百里倾云苦笑,仰望着夜空中的月儿,幽幽地说着,“王爷误会妾身与少情,又不肯听妾身解释,若是知道药方是妾身所开,又像上次的安胎药一样出了岔子,妾身岂不真的要活活冤死?”

宇文潇顿了顿,别有深意:“误会?你说你与少情其实没有……”

“自然没有,少情只是妾身的朋友。”百里倾云轻轻摇头,情知宇文潇必定不信,也就不再多言,“王爷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便是如此,妾身不想多说。”

宇文潇沉默,心中却有一股窃喜缓缓升起:瞧她的眼神如此坦然,难道真的是自己误会了?深吸一口气,他试探着问道:“那你为何收下了少情的玉笛?你可知那玉笛代表了什么?”

“玉笛?”百里倾云转头看了看宇文潇,茫然不解,“玉笛能够代表什么?那晚少情扔下玉笛便跑了,妾身想拒绝都未来得及追上他,哪有时间问他这许多?那玉笛一看便知十分珍贵,妾身还想着下次见面之时还给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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