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记忆（1/2）

姚佳佳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或许是太累了，在不知不觉中睡着了。在梦里她看到那个叫做姚佳佳的女孩的一生，说是一生也不太对，是姚佳佳从能记事起所有的记忆，被忙碌的妈妈丢在家里，独自面对着冰冷的大房子，到后来是抱着布偶娃娃等妈妈，她身上的衣服也由普通的地摊货，慢慢变成可爱的蕾丝公主裙，住的地方由狭小的单间慢慢变成高档公寓。不变的是妈妈回来的越来越晚，越来越少，她总是在孤独中独自睡着，或者是睁眼到天亮，直到慢慢习惯了孤独。

看到小小的女孩在学校里被人喊着野种，没有爸爸的丑丫头，那个女孩看似懵懂的眼睛又怎么可能不懂这一切，可是当她问起爸爸时，看到一向坚强的妈妈悲伤的眼睛，在寂静无人的夜听到妈妈压抑的哭泣后，她就再也没有问过，只是变得越来越沉默。乖巧，懂事，听话是所有人对她的评价，没有人知道的是在她的童年，她多少次偷偷的溜出去找妈妈时，看到尘土飞扬的工地上，自己一向柔弱坚强的母亲满身灰尘的做着那些被班里的同学称之为乡下人的人所做的事情。看着妈妈为了省下一点钱，早上不吃饭，中午只就着水吃冷馒头时的心酸，这些情况一直维持到她上小学，她们终于搬家了，搬进了一个大房子，妈妈却变得更加忙碌，那时的姚佳佳已经渐渐明白了单身母亲这个词，她总是站在窗前等着妈妈回来。在后来，她学着跟着邻居的一位老奶奶学做饭，不知受了多少次伤，慢慢学会了做饭，学会了照顾自己。

她希望的只是妈妈有一天能坐下陪陪自己，或许这样的家庭出来的孩子都早熟，随着年龄的增长，她有些明白妈妈为什么一直没有给自己找一个爸爸，那就是人们所说的爱吧。知道十二岁的那年，有一天，妈妈突然早早的回家，脸上还带着泪痕，眼里有着伤感，也有喜悦，在那之后，妈妈的生活不再是一成不变，如一谭波澜不惊的死水，她的脸上慢慢有了笑容。姚佳佳在无意间见到了妈妈的身边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看着妈妈的眼神很温柔，刚开始，姚佳佳是恐慌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做，只是看着妈妈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多，她越来越沉默，十几年的生活让她习惯了妈妈和她两个人的生活。再后来，妈妈告诉她，她的爸爸来接她们回家了，姚佳佳只是看着妈妈脸上温婉的笑容，说不出话。

那个男人待她很好，她可以从他眼中看到很深的愧疚和疼爱，沉默的任由妈妈和他结婚，在结婚的那天，一个和她年纪相仿的女孩冲到了宴会上，她骂着自己的妈妈，姚佳佳猛的冲上去，推了那个女孩，随后就是一场混乱，脸色发黑的男人，不知所措的母亲，和那个尖叫着的女孩，之后的生活就慢慢的恢复了平静，只是那个她多出来的妹妹总是敌视着母亲和她。

她也不喜欢这个妹妹，骄傲，不讲理，故意找茬，还总是用仇恨的目光看着自己，就连家里的那些佣人对自己母女的话也是阳奉阴违，妈妈眼里又有了忧伤，直到有一次她被那个女孩推进游泳池里，那时的她还不会游泳。那个女孩看她在水池中挣扎，惊慌的离开了，只剩她自己在冰冷的池水中慢慢失去了意识，醒过来时，她看到妈妈第一次和那个妹妹对峙，一向不与人发生争执的母亲狠狠打了那个妹妹一巴掌，告诉她，自己不欠她什么。那天是以用人将那个妹妹拉开为结束的，第二天，家里的佣人全都换了，再过了一段时间，他们从陆家老宅搬到了姚家别墅，之后的生活就是平淡如水，温柔的母亲，疼爱自己的父亲，除了那个妹妹一切都完美了，这样的记忆一直持续到姚佳佳二十二岁的一个晚上，在一片黑暗之后，她就消失了。

姚佳佳从自己房间醒过来时，看着薛婉云与姚伟彬有一瞬间没有回过神来，“佳佳还好吧？别担心，一切有爸爸妈妈呢。”薛婉云握着姚佳佳的手，手指还在微微的颤抖，就连声音也不稳，姚佳佳这才认真看向两人，两个人的眼中都有着惊慌，姚佳佳发现自己有了原主姚佳佳的所有记忆，她很快想起了之前的一切，那些关于梦中见到的，和自己睡着时发生的事。

“厨房的门没有打开吧？”姚佳佳顾不得其他，赶紧问道。“没有，那是你做的。”姚伟彬看向姚佳佳，姚佳佳点点头，姚伟彬没有问其他的事情，只是看着姚佳佳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的是末世？”最后两个字说出时，姚伟彬嗓子干哑的像是几天没有喝水一样。姚佳佳点点头，这一点她知道姚伟彬迟早会问，在决定购买物资时，她已经想好了要怎么回答，“我说过我做了个梦，梦到的就是末世来了。”

姚伟彬沉默了一下，似在评估这句话的真假，“佳佳，把你的梦仔细的说说。”姚佳佳点点头，她毕竟不是真的经历过末世，有些事情根本不太清楚，只能努力回想自己所看的末世文的一切，和这本书里自己所记得的重大事情，话语有些颠三倒四，还好姚伟彬听明白了。

整理了一下姚佳佳所说的信息，姚伟彬快速的在脑海里分析对自己有用的信息，在女儿昏迷的时候，他和婉云找女儿时，听到了厨房传来的恐怖声音，也听到了王妈的呼救声，看到女儿倒在储藏室门前，他就知道可能出问题了，而安置好女儿，打开窗户时，外面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呼救声，还有根本不属于人类的嘶吼声，让他和婉云都从窗户看到了外面那人间炼狱的一幕，迅速联想到了女儿几天前所说的事情，只是这样的现实让人难以接受，昨天还是好好的人，今天就变成了这样，而且姚伟彬担心早上出去，一直没有回来的大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