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番外一+番外二（1/2）

番外一·三千小世界

于这广阔宇宙中的千千万万个世界,

在这大世界中所包含的千千万万个小世界，

于这小世界中有演化出千千万万种可能。

凡人目之所及，永远也只能是眼前的这一片天宇,

所以寻求突破视野的努力,从来都不会停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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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东园在某个眨眼的瞬间,觉得自己忘记了什么。

回忆于他这个年龄的人而言，是相当寻常的事，于是他细细地回想起来。

他想到晨起是清音的笑声，她大声地说：“爹爹，我要出去玩。”

清音是他故人之女，他膝下无子，对她本就是宠爱非凡，更何况清音确实机灵可爱,但是此刻回想起来，他却觉有点恍惚。

他总感觉他曾经教导过某个孩子，那个孩子天资聪慧，少年老成，从来不让他有任何担忧；他静静地站在书桌前，双眸沉沉如漆黑的檀木。

宠辱不惊,闲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漫随天外云卷云舒。他曾对那个孩子有过这样的期待愿景，正如他对清音的期望，是“何必丝与竹，山中有清音”的恬淡无为。

他对他说：“父亲，我能做到的。”

——“我能比寻常人做的更好。”

少年飘渺的，如远山上笼着的淡云一般的眼神中，看不出野心和残酷，但是原东园知道，他不表现出来，并不代表他不能做到。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就连作为父亲的他，也已经再也捉不住他的行踪，控制不了他的思绪，他是如此惊才绝艳，以至于似乎都不应该用世俗的一切来束缚他。

此一秒，少年的身姿还如此清晰。

下一秒，却似乎又模糊起来。

仿佛存在于回忆中的这一切宛如在梦境中发生，对方的模样模糊成倾盆大雨中的一颗矮树，当他想要伸手触摸之时，对方就变作了幻影中的一丝烟雾，消散无痕。

然而虚空中似乎又有声音传来——

“父亲，我找到小叔叔了……”

——！

春光猛地又在他眼前炸开，他看见杨柳依依，桃花满枝，清音坐断的桃枝还挂在树上，白鸟飞过，鸣声惊人。

他的唇边漫出苦笑，喃喃道：“错觉吧……”

毕竟他没有过儿子，曾经收养的弟弟，也早在17岁的时候，就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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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千千万万种可能中，抹开迷雾看见真实的，方是大能。

罗环佩眨了眨眼睛。

昏暗的灯光忽明忽灭，嘈杂的人声和充满节奏感的音乐充斥着周边的空间。

男人冲天的酒气弥漫在她耳侧，恶心调笑的话语源源不断。

“美人，我可是很厉害的，你马上就知道了。”

她的手臂亲热地环在对方的胳膊上，身体一阵阵发烫。

但是在一瞬间，酒精和药物的作用就全部失效了。

她有其他的事情要去做。

这红尘中的事总是瞬息万变，时时刻刻有无数的东西诞生湮灭，她看看跳出了这诞生湮灭的一份子，但是仍不过只是天道脚下的蝼蚁罢了。

但是就算是蝼蚁，也是想要争着向上爬的。

她将手臂从男人的臂弯中抽了出来，男人立刻拉住了她。

她恍若没有觉察。

她的脑子里——或者说她的灵魂之中，所感受的，早就不是眼前的一切。

“最后，还是逃出来了——漏洞还得我来补。”

她低声喃喃。

“你说什么？”男人皱起眉头，将她拉近自己的身体。

少女身姿柔若无骨，娇柔如一朵鲜花，此刻却突然展露了如罂粟般魅惑人心的笑容。

——“我说，强/奸/犯从监狱里逃出来，不大好吧？”

警车的鸣叫在pub外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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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自认已经遭遇过足够的苦难，碰触过够多的奇异之事，但是眼前的境况，却仍旧让他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他时常想，他或许已经来到另一个世界，就好像当初和肖鸣扬一起到了他的世界一样——只是他现在所处的世界和他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差别不大——蓉儿甜儿红袖都还在，江湖也还是那个江湖，金太夫人前阵子刚刚过了寿辰，楚留香在寿辰上看见了无争山庄的庄主原东园。

原东园说：“我年事以高，膝下却只有一个女儿，近些年来，还真是宠爱太过了。”

可是楚留香心里想，原东园难道不是应该有个儿子么？

还应该有个弟弟的。

一切似乎就是在从他离开龟兹国开始改变的，先是无花在途中莫名被一个自称“画眉鸟”地杀死，然后是蓉儿在拥翠山庄的出现——她对自己和孔令轩交换身份的事毫无记忆。

很快他就发现，他失去了原岐月和原随云的任何消息——或者说，渐渐的，所有人都遗忘了这两人的存在。

楚留香第一次发现，神或许是真的存在的——正是那种拥有了控制普通人命运的那种人，才能被称之为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