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帝王无情（1/2）

皇帝的心思你最好别去猜测，猜到了可能死的更早。令升听从皇帝的命令，去调查绿珠的事情。说真的，令升不想相信绿珠有嫌疑，但是皇帝这么认为的话，一定有他的理由。

或许，他不够客观。人在面对自己在意的人或事上，总会露出破绽。

拜别皇帝之后，令升走出宫门，回到燕子楼。

燕子楼一如既往的安静。

小李一直在伺候干大哥和干老夫人，看到令升，非常狗腿的问好。令升微微点头，给了一个笑容，然后去安抚母亲和看望大哥。不知道怎么回事，大哥一直没有清醒，仿佛那个时候的清醒是做梦。

干夫人非常担心，但看令升脸色不太好，就吞下了到嘴的话。

“娘，没事的。”令升对于家人的感情很敏锐。

干夫人点头，握着大哥的手，一直看着他。令升顿了顿，朝小李道，“好好照顾我大哥和母亲。”

小李点头，应道：“公子放心。”

令升甩甩手走了出去，他想找谢子元。不知道为什么，谢子元最近都不怎么出现了，他在干什么？

燕子楼比较大，因为不是自己家，令升不好意思到处走，所以目前为止，他都不知道燕子楼到底有些什么地方。谢子元想隐藏的时候，他很难找到。令升蹙眉，思考了一会儿，决定不去打扰谢子元。或许谢子元有他不为人知的秘密渠道，但他们的关系并没有好到那个程度。高人帮忙斩妖除魔已经对得起他了，如果连破案这种事都要麻烦人家，怎么好意思？

于是令升去麻烦刘金隅了。

连环杀人案已经破了，金隅在建康城的名气更上一层楼，大家终于开始正视这个年轻的官员。金隅最近事情不多，他一直在关心令升。知道令升去了皇宫，他非常担心，在家里坐立不安的。直到后来有人报告令升已经归去，他才松了口气准备吃饭。正当金隅吃的好好的时候，令升过来了。

“令升，你来了。”金隅赶紧走过去拉住令升的手，请他坐下用饭。

令升笑道：“有事。”

金隅眨眼：“上次你说陛下的案子你已经知道了，该告诉我了吧？”

令升点头：“好。”

大概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令升沉默了一会儿。金隅也没有催促，一直看着令升。片刻，令升缓缓道：“陛下噩梦是假的，没有这件事。或许有过，但那不值一提。”谁没有做过噩梦呢？何况杀人如麻的皇帝。或许正是因为某一次噩梦，他才想出了这个绝妙的主意。任性妄为的暴君的确不会引人注意，现在绿珠不是还在建康么？她肯定不知道皇帝已经发现她的不妥了。

金隅蹙眉：“所以说，那群宫女太监白死了？”

“怎么会，他们成功的掩藏了陛下的目的。”令升苦笑着摇头。金隅点头，他明白了，有些人是陛下必须除去的，可陛下不想让别人知道。

“总之，现在我的任务就是从绿珠那边知道他们的计划。”令升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演戏。

金隅眨眼，有点担心：“照这样说，绿珠是个很厉害的人物，你就这样去？”当初表现的那么脆弱，还让令升和他为了她的清白到处调查……女人骗起人来果然可怕。

“我想知道我们之间的感情是不是虚假的。”令升道。

金隅嘴角抽搐：“令升，我该怎么说你？你是不是无聊到想死？”

令升摊手：“大概吧。”

从金隅那边离开之后，令升直接到了绿珠那边，当然，令升背后有好些衙门的高手，他们不远不近的跟着保护。令升询问绿珠的时候，得到的答案是绿珠还在接客。

她似乎不挑人了。

现在的令升对绿珠来说不特殊了，因此楼里的姑娘看到令升来了，都兴起了勾引的心思。

令升并没有看不起这些苦命的女子，他噙着笑容，一一和大家打招呼，然后问老鸨：“绿珠什么时候有空？”

老鸨眨眼，娇声道：“令升公子，绿珠已经放下了，你能放下吗？”

小曹漫不经心的凑过来，不痛不痒的说了一句：“哼哼，以前小姐爱你的时候你不珍惜，现在小姐放下了，你还来找什么？”

令升微微一笑：“我与绿珠一开始就是好朋友，现在也是。”

小曹哼了哼，扭头：“自欺欺人。”

令升扬起唇角：“绿珠有空吗？”

老鸨皱眉，头也不回的喊道：“小曹，去问问绿珠见不见。”

小曹撇嘴，懒洋洋道：“反正没戏，何必浪费时间？”

令升若有所思的看着小曹，看的小曹有点不安，厉声道：“你干吗？”

令升淡淡道：“只是觉得你似乎不在意你家小姐是不是过的幸福。”

小曹瞪眼：“难道小姐的幸福在你身上吗？”

令升笑：“也许不是。”虽然这么说有点自恋的嫌疑，但他真的知道绿珠对他有好感。

小曹扭头，没好气道：“行，我去问小姐，但是小姐对你真的死心了。”

令升微微一笑，不再说话。

大约是觉得令升的目光太锐利，小曹哼了一声就去找绿珠了。

令升并不在意楼里姑娘们和客人们的好奇目光，他环视四周，打量客人。这个时候朝廷并不节制官员们逛青楼……当然了，想要清白最好别来这种地方，可有些人总觉得不逛青楼就没有名士风流的感觉，因此他们无聊的时候总会找那些有才有貌的魁们玩玩。令升就发现了好些官员，还有一些是皇帝重用的。

令升没有当官，但这不妨碍他搜集资料。毕竟在建康城，要了解什么人不能得罪，什么人有什么把柄。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但令升这样的家世和才气，很容易让人嫉恨。更何况，令升还是一个爱多管闲事的人。

小曹不一会儿就回来了，没好气的对令升道：“小姐找你。”

令升微微一笑，跟着小曹上楼。令升往上走的时候，正好一个年轻的公子往下走，看到小曹和令升，气呼呼的道：“不就是干令升么，有什么了不起，绿珠为什么这么在意他？”

小曹侧头看令升，得意道：“这位是石公子，建康第一富翁石家的公子，年轻又俊美，还善解人意，能给我家小姐任何宝贝。”那眼神，在问——你呢？

令升扫了石公子一眼，平静的往上。那石公子的眼神中，可没有对绿珠的爱慕，他有的，只是对自己看中的东西被人抢走的不悦。但这石公子是个明白人，知道做商人的不能和做官的比，所以即使不开心，他也没有多做什么，顶多酸两句。

令升走到门口的时候笑着对小曹道：“你可以退下了。”

小曹很不满：“你又不是我主人，我干嘛听你的。”

令升微笑：“我和你家小姐有话要说。”丫鬟不适合听。

小曹明白令升的意思，可她就是不肯走：“我要留在这里听小姐的吩咐。”

令升笑笑，推门。

绿珠温柔的声音响起：“令升公子，你来了。”

令升点头：“恩，找你有点事。”令升不喜欢虚以委蛇……因为绿珠是他知音，真要令升偷偷摸摸调查，他不想。如果绿珠真是那种人，岂不是说明……他很没有眼光？

绿珠摆手：“请坐。”

令升环视四周，缓缓走过去：“是不是打扰了你？”

绿珠摇头，苦笑：“我能有什么事。”

令升含笑：“有事可以找我帮忙，我们是朋友。”

绿珠一边倒酒一边道：“就算是朋友，也不能负责我的一生。”

令升顿了顿，想说什么，绿珠的酒已经递到了嘴边。金黄色的酒在青碧的小酒杯中晃动，淡淡的酒香飘溢。

令升接了酒，看了片刻，缓缓喝了下去。

看到令升毫不犹豫喝了酒，绿珠的神色终于有了些许变化，但非常微小，不仔细看的话根本看不出来。就是令升今天特别关注绿珠才发现了点猫腻。

“绿珠，陛下和我说了一件事。”令升放下酒杯，轻声说。

绿珠稍稍歪头，问：“说了什么？”

“他说你和曹家有关系。”令升懒得试探了，直接说出来或许更好吧。如果真的失算，也只能怪自己眼光不好。

绿珠微微一笑，身体往前倾，柔声道：“什么关系？”

令升思索片刻，道：“我先问你几个问题，请你认真告诉我。”